而且吉田同学的声音实在太凄厉了,根本没办法视而不见啊……
这样想着,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对风纪委员的恐惧,大步走了出去:
“请、请等一下,云雀同学!”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距离在他的身上。
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的沢田纲吉:“……”
太冲动了,根本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站出去了…!
在京弥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沢田纲吉张了张嘴,鼓起勇气,闭上眼:
“那个,吉田同学他,只是把值日交给了我,除此之外并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请放过他吧!”
“哦?”
京弥似乎有些惊讶,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向左侧让了一步,恰好露出了吉田葵的身影。
“啊,也好。”她很好说话地回答,“既然如此 ,吉田,你就把那几套试卷带回教室去做吧。”
沢田纲吉:“……诶?”
他这才想起去看吉田同学。
只见吉田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腮帮子鼓起,面部毫发无损…甚至听到他的话,这个人的眼睛还亮了起来,一边咬着糖,一边含糊地对着京弥道起谢来:
“谢谢你网开一面,云雀、试卷我会完成的!”
沢田纲吉:“……”等一下?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为是被风纪委员揍到鼻青脸肿的吉田,口齿不清的原因,其实只是在吃棒棒糖而已。
那这么一说,主动站出来的他岂不是——
“心地很善良呢,沢田君。”云雀京弥说。
“大小姐也是,对违反风纪的学生太宽容了。”草壁学长有些不赞同地望向京弥,“想让他们吃到教训,果然还是要按照老方法……”
…老方法是什么!拖出去揍一顿吗!
原本的尴尬与不知所措瞬间被强烈的吐槽欲取代,他双眼变成两条横线,转头看向云雀京弥。
像是终于想起来应该解释两句,京弥同学略微歪了一下头,冲着沢田纲吉笑了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本来是想采取‘把人关到接待室写八套试卷、不写完不准出’这种策略的,但是好像被误会了。”京弥同学说,“嘛,不过沢田君都这么说了,也好吧。”
用着“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解释了自己做过的(比被风纪委员揍还恐怖的)事情!
沢田纲吉扯起嘴角,勉强跟着她笑了两声:“…哈,哈哈。”
“毕竟我也不想一直看守在这里啊。刚刚还听吉田说,他鼓动持田学长去和沢田君用剑术一决高下,一年级的大家都很感兴趣。”京弥说着,兴致盎然地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我也打算去看看呢。”
剑、剑术决斗?
沢田纲吉表情呆滞了一瞬,才想起刚才表情凶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持田学长。
“………”
良久,他诚恳地抬起头,认真道:“不,还是请把吉田同学继续关在接待室写试卷吧……”
第5章 这样的我与你
虽然嘴上说着会去看沢田君放学后的决斗,但真正到了时间,我却有点抽不开身了。
“37.6℃。”
校医院的佐藤老师接过温度计,皱着眉下了结论。
“上周是急性肠胃炎,这周又发低烧了……真是的,不是叮嘱过你要注意保暖了吗?怎么连外套都不穿?”
因为已经是医务室的常客了,这位年轻的保健室老师丝毫没有在意我的面子,明明还在药柜里翻翻找找,嘴里却还念叨个没完:
“保暖可是很重要的,不要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啊,而且你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强吧?我看了记录,上个学期你来医务室足足二十一次,身为年轻人也太过多灾多病了吧……啊,是不是你哥哥在家欺负你了?如果是这样我也会和校长说明的,有困难要和老师讲喔。”
“……”
越说越离谱了,果然成年人一旦坐班坐久了精神就会不正常吗?
“佐藤老师太多心啦。”我捧着温水,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今天早晨外套借给同学了,下午比较暖和就没穿备用的,结果体育课出汗后吹了风就这样了……不过最近天气转暖,估计过三四天就好了。”
“天气再暖和,自己不好好珍惜健康也没有用喔。”老师说。
这时,她才把找到的药盒拆开,从里头抽出一板,交到我手上:“抗生素不可以滥用,你先拿着这个,吃两天观察一下情况——咦,京弥,你上哪儿去?”
“体育馆。”我说,“同学在那里有活动举办,我打算去看看。”
“哈…?”
在佐藤老师做出其他回复之前,我已经半只脚踏出了保健室。
感冒药已经收好放在口袋里,病假证明也由医务室盖了章,我自觉一切妥当,左手扶在门框,冲她道别:“多谢老师,那我就先走……”
佐藤老师没有回答,神情古怪地看着我——慢着,也许不是我,好像是…我身后?
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然而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快过大脑,另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鼻梁撞上了冰冷的金属。
“……”糟糕。不祥的预感。
我缓慢地、木然地抬起眼,意料之中地望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今天本来要去收保护费的。”那个人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耽误了呢,京弥。”
说话时,他将浮萍拐轻轻往前推了推,顾及着自己的鼻梁,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窝窝囊囊地退回了医务室。
……是哥哥自己要过来的,耽误收保护费关我什么事啊!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说出口搞不好会被扣零花钱。
没错,这个没礼貌的、一来就堵住保健室出口、开口就倒打一耙的混蛋,正是我烦人的兄长,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回保健室坐好。”
我:“……”
虽然和他一母同胞,但我有时候还是难以理解他的思维模式。
作为兄长,这家伙大多数情况下对我都采取着放任自流的态度,但在某些奇怪的方面却有着相当的掌控欲……比如干涉恋爱、以及身体健康。
后者倒是可以理解。国小毕业那年,我因为种种原因感染过重病,状态一直很差,在家休养了整整一年,才勉强能够出门。
而我明明只比云雀恭弥晚出生两分钟,却还在读一年级,也是这样的原因。
当时恭弥被父母痛斥“不负责任”“失败的兄长”,还扣了生活费,连着几个月心情都很差劲。
我想他现在如此关照我的健康,是因为妈妈威胁他说过“再有第二次就取缔你的校园组织”这种话。
但作为当事人,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很有数,今天毫无疑问地只是受凉而已,就算什么都不做,过阵子也会痊愈的。
于是我也这么说了。
“只是受凉引发的低烧而已,不是大问题,哥哥还是收保护费去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弯下腰,如同松鼠一样灵活地从浮萍拐之下钻出去,顺便冲他摆了摆手中的药片:“而且佐藤老师开药了,我晚上回家会吃的,别太担心啦。”
兄长伸腿拦住我,冷漠无情地给予了回应:“能确保自己明天就康复吗?”
当然是不行的。
花言巧语对着他一向行不通,想溜走的话也很快会被追上。我环顾了一圈保健室,只看见一个佐藤老师眼观鼻鼻观心地看文件…话说太明显了,完全就是怕惹麻烦上身的样子啊!
想让老师帮忙作证恐怕也是不可行的。思忖片刻,我决定放弃无用的抵抗,真诚地告知兄长:
“我要去体育馆。”
云雀恭弥:“。”
我说:“和同学约好了所以必须要去。”
云雀恭弥面无表情。
已经是听都不想听的表情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我不去的话沢田也并不会怎么样……可是今天提到“剑道决斗”时,他明显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加上持田薰那个人在高年级的风评也不太好。以沢田的性格,去赴约的话会被欺负的吧?
虽然和他没那么熟,但是我不太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保健室的时钟嘀嗒作响,我抬头望去,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我倏地站起身。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决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做到,云雀就是这样的处事作风,无论是哥哥还是我。
“承诺是一定要践行的,所以恭弥可以跟在我后面,但不能阻拦我。”
最后,以这样有些任性的话语作为结尾,我甩开保健室的云雀恭弥,径自离开了。
-
并中体育馆的大门常年敞开,因此走到门口时,我便听见了里头的动静。
“等等,那个是!”
“噫,又来了吗?”
“废柴纲那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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