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稍微熟悉点的，有的只是打过招呼。
吵闹声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消散，众人继续之前的话题。凤柚暖去了洗手间，拿着收紧擦着手走出来就看见站在门一侧的男生。
是柳莲二。
期初，凤柚暖只以为他是随意站在这里，等她视线看过去，正巧对上视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意思。
凤柚暖看了眼幸村精市的地方，正巧几个高大的男生站在那里，说些事情逗趣着他，也挡住了少年的视线。
凤柚暖将纸巾扔掉，打开前方的小型会客室，她走进去，有点好奇柳莲二找她的原因。转身，柳莲二走了进来。
房门关上，两人都没有坐着。凤柚暖站在窗边，看着缠缠绵绵飞舞的雪花，柳莲二则站在距离门边两步远的地方。
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凤柚暖看着柳莲二。对方也正在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用词，等了两秒，才听到对方的声音。
男生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也无法分析出更多。
“幸村的病情，方便说说吗？”
嗯？
凤柚暖笑容不变，心中却有点纳闷，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当事人吗？当事人都没说，她也不会说的。
而且，从对方话里的意思，幸村精市似乎没仔细说过。
那她……凤柚暖正准备拒绝，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自以为没人注意的两人，其实所有的动作都被其他人关注着。队员们看似热热闹闹的，其实都是在阻挡幸村精市的注意力和视线。
而幸村精市，自从柳莲二找过他之后，已经猜出他会找上凤柚暖。
当门被打开，幸村精市披着毛衣走进来，凤柚暖有点呆住。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眼柳莲二，对方依旧没有情绪起伏，看着幸村精市。
有点奇怪。
看着幸村精市关上门，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凤柚暖觉得更奇怪了。尤其是，他与柳莲二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说不出的奇怪。
凤柚暖的目光在两人中来回转移，看着幸村精市笑容软和，还有无奈的成分。凤柚暖感受着他的体温，观察着两人。
幸村精市先开的口，他大约是知道柳莲二所问何事，“病情不算严重，目前暂定是周六上午手术，恢复期的话。”
说着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预计三四个月。”
避开不能说的部分，说的也只是能给人知道的。
柳莲二的目光一直放在幸村精市的脸上，他心中明了，幸村精市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逼问都没有用。
不过，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明年四月的预选赛应该是可以的。
柳莲二手指抵了抵鼻梁上的眼睛，看着病中的幸村精市，与上次见面相比收了许多，但精神头似乎好了点。
他也没在追问，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门开的一刹那，热闹声传来，两人也站起身，凤柚暖看了眼幸村精市，见他笑了笑，还捏了捏她的手掌。
想说的话，似乎也没必要了。
-
东京的天气变化无常，上一刻还是阳光撒耀。此时，从病房的窗户看出去，城市已经被白茫茫覆盖。
网球社的人趁着天还亮着，就纷纷离开。
房间内，幸村精市在腾出的区域坐着身体的拉伸。凤柚暖坐在窗户边，写着作业。两人各忙各地互不打扰，又互相陪伴。
幸村精市的晚餐是有定点和特配的餐食，刚开始凤柚暖还挺好奇温柔，尝了一次后直接远离。
卖相很好，荤素搭配，但没什么味道，营养却很符合他身体的所需。
运动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走，少年的呼吸随之加重。等定好的闹铃响起，幸村精市才收起动作。
又在原地慢慢地走了一会，拿起一侧的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走到窗边。
他平复着呼吸，视线垂着，看着少女手上连贯的书写。又看了眼题目，再次惊讶凤柚暖的聪明。
他没打扰，身上的热意消退，他才走进浴室洗了澡。
等他出来，窗边的沙发边，多了个人，是凤镜夜。
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人了，想着这两天他也得来一次。他想着，对方也抬起眼，凤镜夜看了眼凤柚暖的认真，指了指身后的会客室。
幸村精市点头，擦着头发走了过去。
关上门，凤镜夜将手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幸村精市接过一看，是手术的安排。懒洋洋的人立刻严肃起来，一点一点的将内容看完。
周六早上手术，时间是九点，下面列出相关医生的名字，并备注主刀医生。看完，幸村精市才惊觉后背的湿润。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视线向下，术后有七天左右的身体恢复期。根据身体恢复的情况，康复师会进行调整。同时，上面标明康复师的资质，幸村精市一一划过，有几位是网球方面的专家。
捏着纸张的手指稍稍紧了紧，抬头看了眼凤镜夜，对方点了点头。
凤镜夜脸上的疲惫是肉眼可见，不是那种熬夜的疲惫，是被事情紧紧抓住的疲惫。幸村精市想了下，上次见还没有，怎么现在……
想着，就看对方立刻恢复一贯的冷淡。幸村精市了然，没在继续想。
两人在会客室呆了一会，又将重要的事情过了一遍，这才走出来。病房里的灯光比会客室的灯光明亮，会客室是暖黄调。
凤柚暖将课本收拾好，此时正吃着水果等两人出来。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餐食，盖着保温盖，没有打开。
“吃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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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遗书。
Act.41
周六, 疗养院
手术室的门上方，红色的手术中一直闪烁着。九点手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四个小时。
手术室外, 幸村父母坐在一旁等待。幸村妹妹太小，直接送到了本家给幸村祖父母。
夫妻俩靠在一起,做着等待区的椅子上。凤柚暖上午有一场很早之前报名的考试,她无法请假和退考。
定下手术日期时，她和幸村精市说了下，少年依旧体贴温柔, 让她考完试来迎接他出手术室。
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后, 东京仿佛被被白色的棉花糖笼罩住。清晨，初升的阳光洒满大地，凤柚暖出门前还和凤镜夜说, 你看, 就连天气都格外疼惜幸村精市。
所以，凤家前来的是凤镜夜。
等凤柚暖考完试坐车到达疗养院,步履急速控制着力道走到手术室门口，她放慢脚步,平复着呼吸。
走廊里一点动静都会被注意到, 此时幸村夫妻已经看到她, 她稍稍提了速度走过去，刚寒暄了两句, 就看见扎眼的红色变成柔顺的绿色。
同时, 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门，一身手术服的山田医生走了过来。
山田医生的脸上带着笑容,这让等候的几人稍稍安了些心。凤柚暖扶着幸村母亲,只来及与凤镜夜对视了眼神,就急忙地走到医生边。
“手术很成功，傍晚左右差不多能醒来。”山田医生只是简单告知，就转身回了手术室。
凤柚暖眼睛明亮，笑意盈盈地看着幸村父母，她转身与凤镜夜对视下，两人都同时松了口气。
没等待多久，手术室的大门两扇被打开。移动病床从里推了出来，幸村父母第一时间就上前，凤柚暖和凤镜夜落后两步走了过去。
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打着吊瓶，有血腥味和药水的味道传来。凤柚暖看着他安安静静地模样，不知怎么与他日常睡着的模样做了对比。
不太一样。
这种被麻药支配的入睡，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就这样，幸村精市回到病房。幸村父母和凤镜夜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凤柚暖没有坐在床边，她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幸村精市熟睡的侧脸，
视线在他起伏的胸膛处停留很久。
凤柚暖在思考，思考幸村精市是以何种心情写下的遗书。对，是遗书。
她在来的路上，为了分散心中的交集就整理了下包包。然后，就翻到一个信封。
信封被仔细地封好，正面写着——凤柚暖亲启。
只一眼，她就认出是幸村精市的笔迹。初时，她还以为是少年写来的类似情书的信，当时心中的喜悦和开心事无法言说的。
而打开，在看到上面的标题时不由倒吸冷气，——遗书。
她没第一时间看下去，只看到这两个字她心中的怒气集聚。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的画面，最后只留下一句问话，幸村精市怎么会知晓手术成功率不高的事情的。
刚开始，山田医生对幸村精市的病情是有很高把握。随着检查项目的越来越细致，次数越来越频繁，尤其临近手术的前几天。
看着最新的体检报告，山田医生感到棘手。幸村精市的心情完全影响到身体的情况，他的身体状态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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