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门板虽然有隔音作用,但依旧能听见小金毛用爪子扒门的哒哒声,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叫唤。
今晚的百老汇幽灵剧院有《Golden Apple》表演,然而此时的剧院门口却围满了警车,将路封死,不许其他车辆停留。
前面的司机扭头问你:
“Are you sure you want to get off here?(您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
你看了眼被两个配枪的警察从剧院里押出来的女演员,收回视线。
“Go straight.”
司机依言继续把车往前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刮刚一过去,玻璃又被紧随在后的雨水冲花,雨滴砸在挡风板上砰砰响,像要将玻璃凿出个洞。
整个纽约都浸泡在水中,朦胧的雨雾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但你还是很快地发现了前面三个路口后的一排警戒线,以及属于联邦调查局的联络车。
看来某人的钓鱼计划还挺成功。
你让司机靠边停下,付了钱,没要找零,打着伞下车,像在散步一般,缓缓走进雨幕里。在快要靠近那条黄色警戒线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绕到一栋烂尾楼的背后,爬上五楼,然后从五楼的露台直接跳进对面的工厂,好巧不巧地看见一个挺拔的黑色人影,从楼底下飘然路过。
你探头看了看:
还是头长发,戴着之前见过的黑色针织帽,穿了件潇洒的黑风衣,他们这群人像感觉不到天气变化似的,不仅能在大下雨天不打伞,甚至这个季节穿裤衩溜冰都不成问题。等等,里面那件骚红的毛衣是认真的吗??
底下的人在这时若有所察地抬起头。
分神时脚下不慎一滑,差点栽跟头的你连忙闪身躲到柱子后边。
呐,反侦察不错。
你等了两分钟,确定从哗啦啦持续不断的雨声中听见汽车离开时的引笛,以及楼下的巷子里空无一人,才从阴影里出来,继续往下走。
整个工厂里没有照明,漆黑一片,除了你已经隐没的脚步,只有雨伞上的水滴落地上发出的嗒嗒轻响,在空旷寂静的环境里做出最后的宣告。
——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这哪需要什么理由啊,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到那么多的对吧。”
“你最好住手,你现在受了伤就表示追兵也在这个附近,你那把枪上没有装消/音器,效果可想而知。只不过,我现在也没空逮捕你归案,这次我暂时可以放过你,下次再被我碰到就没那么简单了。”
……
“不是说不来。”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都听见了?听见了也不过来帮忙。”
“我以为你不想被人打扰,公路恶魔先生。”
“你真是来帮忙的?”
“昂。”
等两个未成年回去后才从死角现身的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主要是放心不下刚逃出去的探员先生真被老女人给阴了,没想到居然还看了场别具一格的戏。
你想,你大概可能已经知道这女人会在未来成为小侦探重要靠山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单纯得可爱。
你将顺手捡来的手帕递过去。
“你的手帕,Miss Cinderella。”
女人接过手帕,没再压流血的伤口,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孔。她没有看你,目光久久停留在两个突兀出现又匆匆消失的年轻人离去的方向,脑子里不知想了些什么,连FBI的人就在附近巡逻也不放心上,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一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金麦。”
你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她。
“你今天的脑子被雨淋进水了?”言下之意这问题愚蠢至极。
然而对方的神情认真到不像在玩笑。
你顿了顿,撇开脸。
外面的雨没有停,哗啦啦的声音就算在屋檐底下也能听得清楚,有人说那是上帝在哭。
天知道上帝才没有眼泪。
“如果世上真有这种存在,那一定是我的死对头。”
贝尔摩德深深望了你眼。
“我懂了。”
你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懂什么了你懂?”
她说:“你的angel,我也遇到了我的。”
你嫌弃到能搓出身鸡皮疙瘩。
“什么玩意,我可没这么矫情。”
“哦说错了,是你的大海。”
?
“你有病?”
“你本该自由了,金麦。”
女人意有所指。
“可你身上还拴着根鱼线,它拉着你,把你不上不下的吊在悬崖边上。”
她的话像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听懂的黑色谜语,背后藏着你时常会回头凝望一眼的万丈深渊。
悬崖的下方确实是自由,你看过了,因此你有时候会后悔遇到了他们:如果你不曾因体力透支,昏倒在那个仿佛命中注定的角落,你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不会收下那不足以果腹的牛奶和面包;如果你不曾认识他们,只在一个普通的早晨,饿醒后爬起来继续苟活度日,然后在某个突然不想再那样继续容忍下去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投身自由,陷入毫无忌惮的自我放纵。这样的话,就算将来有一个叫诸伏景光,或者一个叫降谷零的,亦或是叫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的警察在最后得知有一个长得像你这样的杀人犯代号金麦,知道有一个怪物有着和你一样的脸,在他们的内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触动和起伏,你也不用在意他们知道后的心情和想法……
你从来都不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也不愿成为负重前行的伟人,你这人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喜好享乐,没有目标;你应该活得更自在,应该没有顾虑、没有拘束、肆意妄为,而不是像个躲藏在正常人群里的异类,在生活里遮遮掩掩又不知疲惫地扮演虚伪的两面派,可你又压根想象不到那些倘若没有他们的日子。
在那样自甘堕落的日子里,你怕是死了吧。
你不关心这个世界,它也不关心你。它岌岌可危,你乐见其成,但它对你打一巴掌再塞颗甜枣,偏偏在你动摇时让你遇见单纯无知的他们。他们伸出的手,成了将你吊在悬崖之上的鱼线。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问。
对方却是不急不缓地对你说:
“有句话我本来不想说,但那样或许能停止你的一些没必要的作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样的人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你活着才是重点。”
……
多管闲事。
你拿雨伞当拐杖,不再逗留地掉头往回走,由于听了些废话,于是漠然又不耐地丢下一句“毫无逻辑”。
“我现在要去趟中国城,如果你真心很想去FBI做客的话我便不奉陪了。”
第130章 死穴(五)
1月6号,你掐在从香港来的航班抵达的时间点,拖着行李箱混进机场,然后装作刚下飞机的模样,从出口处出来,等在接机口的人一眼就看见了你。
“这里这里!”
对方难得没戴墨镜,收起嘴里没点着的烟,大步朝你走来,接过你手中的行李箱。
他往手里掂量了下后眉头一挑。
“怎么这么沉?”
因为是瞎塞的呀,从衣柜里瞎唬唬一捞。
“七天的衣食住行当然沉呐。”
你嘴里含着根棒棒糖,由于行李箱有人帮忙拖,于是可以两手空空的潇洒走在旁边。
松田阵平一边带你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顺嘴关心道:“玩的怎样?”
“就那样。”你不怎么走心地回答,“天太冷了,我在酒店睡了七天,每天是四家不同餐厅的外卖,周围的店子都点遍了。”
“每天吃四餐?”
“嗯哼,还有下午茶呀。”
“哦?”
对方闻言,回头上下打量了你几眼,不太相信,反手掐了掐你脸上的肉,把你脸揪变形了,结果还不甚满意地摇头。
“吃这么多,也没见你养出两斤肉回来。”松田阵平有些无语又难以置信地吐槽,“那边的天气总比东京强不少吧?怎么还整天歪在房间里不出门转转,真是没见过比你更宅的。”
你捂着发疼的腮帮子反驳:“那也是冬天呀!”
因为你反驳的语气太理直气壮,对方又哭笑不得地伸手指弹了弹你额头。
松田阵平说:“所以说,你就是换了个地方睡懒觉呀,还不如过年的时候跟我们回家一趟。”
“呐呐。”
你讪讪笑笑,已经走到空旷的停车场了,松田阵平把你像装了箱石头一样沉的行李抬进后备箱,又顺手替你拉开后座的车门。
你顺势坐进去,咬碎嘴里的棒棒糖,边嚼边叨叨,“可你们休三天就又要开始上班了,我的假期比你们多几天,想来想去都觉得还是放在一起过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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