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惊讶抬头。
“我只是突然想起些以前的事。”
“什么?”
你放下酒杯,在旁边大致比划了一个高度。
“记得几年前,你才这么高的时候,挺爱哭鼻子,动不动就有泪珠子在眼眶里欲掉不掉,贝尔摩德每次看见都要谴责我吓唬小孩。”
“我才没有爱哭鼻子。”
已经形成对自己黑历史第一时间否认的人条件反射反驳完你一句,又接着应和你后面那句,神色幽幽地抱怨,
“明明是你真的很吓人,谁见了那种场景,都会被你吓傻。”
“喔?是吗?”
身为源头和祸首的你不以为意地耸肩,丝毫没有要反省的意思,扭头望向照进皎洁月光的玻璃门外的夜景。
看了会儿,你重新端起酒杯。带着几分光阴飞逝岁月如梭的惆怅,感慨说:“虽然个子长了,可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啊,小兔子。”
当事人严肃抗议:“可不可以别这么叫我,而且我们不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吗?”
被你语调轻快地挡回去。
“我可没同意你探讨我的问题。”
蒙斯:“……”
“我没有特别喜欢日本。”
“Uh?”
“如果你像我一样,世界各地都去过几趟,就不会对某个国家有很深念想,它们都一样。”
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的年轻人直挺挺地坐起,杯子里的水溅出两滴,更加疑惑了:“那你以前为什么总要回来?”
你扯了扯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在黑暗里几乎看不见。
不答反问:“这么关心我呢小兔子?”
西方人在情感表达方面骨子里就很直接坦然,面前强打精神的法国少年更是不假思索地重重点头。
“当然,我当然担心你。”
你看他这副跟呼噜神似的犯困模样想笑,忍了忍憋住后,难得慷慨的许诺:“允许你现在提一个问题。”
得到提问机会的小孩只迟疑一秒,就生怕你反悔般立马发问:“瓶子里是什么药?”
你也连犹豫都没有地答:“里面是糖果。”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算敷衍我能不能也用点心?”
蒙斯一脸无语,自以为很小声的嘟囔,“工藤君说的没错,你是不着调的大人。”
哦?小侦探原来是这么评价你的?
你毫无惭愧地眨眨眼。
他嘟囔完又问:
“你遇到麻烦了?”
你竖起两根指头提醒:“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回答!”
刚被你糊弄完就又要被你打发走的年轻人“噌”的一下站起来发出不满抗议,突然增大的分贝把躺你脚边睡觉的狗都吵醒了。
呼噜一脸懵圈地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毛,抬起头确认你还在旁边后,又接着趴下。
你担心邻居明早会投诉,无奈只好哄小孩地安抚:
“行吧行吧,就当今天是儿童节,满足下你旺盛的求知欲。”
少年这才黑着脸坐回去。
这回你正儿八经的仔细想,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有点。”
倒不是麻烦,只是一个从小就爱用各种证据进行推理,拆穿你各种屁话的家伙,会凶巴巴质问你为什么又撒谎,然后勒令你老老实实好好上药;现在突然出现,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要知道以前过招的时候,你就很少能赢过那家伙的推理。
很难缠罢了,不是麻烦。
有些事实是否定不了的,就像有些情绪,就算早有准备,在重逢那刻也依旧掩盖不住,例如那些抬头望见熟悉面庞时的走神,又想哭又想笑的嫌弃,还有砰砰直跳的心脏、兵荒马乱的想念。
要是事情能简单点就好了,要是什么时候能有破罐破摔的勇气,或者更干脆点——
正观察你表情的少年在黑暗中不能确定:
“Goldey,你在难过吗?”
你垂下眼睫,说道:“第三个问题,你不会算数吗小朋友?”
蒙斯:“……”
他在你平缓不变的声音里很快收回对你的关心,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和你道晚安。
“我去睡觉了,你要不也早点睡吧,虽然你起来后不用上学。突然有点后悔去读书,为什么日本学生的上学时间要这么早?Goldey,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假,我明天就不去学校了?”
你一口气闷光剩下的酒,把杯子不轻不重搁在吧台上。
“不能。”
“我保证就这一次!”
“你父亲昨天病逝了。”
你说,
“五天后会在主庄园里举行葬礼。”
上一秒还想要与你争取下不上学权利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中,瞳孔放大,整个人僵在那里。
“想不想回去看看?”
蒙斯很快恢复如常,撇开脸,态度异常冷漠的拒绝:“不想。”
“不想就算了。”
你表示知道的点点头,对他们家族里的事只负责传达不想参与。
“我要离开几天,明早走,如果有人问就说我去旅行。”
“……你要去哪?”
“富士山,如果有人问就这么说。”
“爬山吗?”
“借口而已。”
……
夜晚是万能的收纳盒。
将所有不肯承认、想要忽视的情感,用布满星星的夜幕温柔地包裹,储放进时间无法触及的漫漫长河。
你临走时没关掉放在沙发上的干扰器,把它继续留在那儿,叫上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一晃一晃路都走不稳的狗子一起上楼。
“走了呼噜,回屋睡觉。”
“嘤,嘤。”
听见熟悉召唤的金毛犬抖了抖毛清醒不少,然后迈着欢快小碎步,跟你身后一哒一哒的上楼梯。
留下一身睡衣、原本要回屋睡觉的少年,仿佛与自己较劲般,在空荡冰冷的客厅里站立许久。
第192章 面纱(十一)
这个周六晴空万里,新干线车站的露天停车场上停了不少辆车。你靠在本田的车门边,向前方一对正东张西望的少男少女招手:
“服部君,远山小姐!这里!”
扎马尾辫的女生先发现你,连忙掐旁边黑皮少年胳膊,高兴地向你挥手。
“木下先生!又见面了!”
“嘶,和叶你轻点——诶木下哥!”
二人加快脚步向你走来。
你离开车门,上前两步微笑迎接。
“又见面了,欢迎二位来到东京。”
服部平次一上来就哥俩好的勾住你肩膀,笑呵说:“木下哥,要让你破费,还麻烦你特意过来接我们一趟,真是太感谢了!”
有段时间没听,关西腔还是这么别具风味。
你拍拍他肩膀,示意:“先上车吧,他们本来想一起过来,可由于我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改在餐厅里汇合,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好嘞!”
他们也跟着上车。
今天会聚在一起吃饭的原因是毛利同学空手道女子个人赛拿下冠军。
至少表面借口是如此。
本来这事与你关系不大,但毛利同学的爹前几天打电话告诉你这消息时,兴高采烈第喊你去居酒屋庆祝,话音刚落,被身后偷听的男孩好心提醒“间志哥哥在富士山不在东京耶”。你只好在毛利小五郎“诶?木下你去富士山旅游了?”的惊讶里抱歉地表达自己不能一块喝酒的遗憾,随后就听江户川柯南状似无意地用一派天真的语气说:“但是听说间志哥哥周五就回来啦,周六可以一起出来玩!”
你:“……”
得,这是逮着你非要见一面不可的意思了。
这次要是拒绝,执着的侦探指不定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打你个措手不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你头疼地掐着眉心,声音热情道:“那周六怎样?毛利先生,地方你定,我来请客。”
“哈哈那怎么好意思!不过周六有赛马比赛,我已经买好票了,不如周日……”
“我可以!我可以!小兰姐姐也有时间!”
“你这小鬼!大人说话时不要插嘴!”
“那就让柯南和小兰小姐来吧,我带他们出去吃饭,可以让孩子们叫几个朋友,毛利先生我们周日再一起去新宿市刚开的那家居酒屋。”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大阪的服部同学昨天在电话里笑哈哈地感谢你请吃饭。
放下手机后的你粗略估算了一下几人饭量,决定将这餐的开销全都算在贝尔摩德账上。
车停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你进电梯后才想起忘了件事:
“对了,今天还会有一位女生,是兰小姐的朋友。”
还没等你把名字说出来,远山和叶就思索着问道:“是园子吗?”
“没错,你们已经认识?”
“是在他们高中举办学园祭的时候认识的~”少女开心地分享,“园子导演的那场话剧很好看,好可惜中途发生了案件,没有演完。不过也第一次见到了工藤君本人,他的推理好精彩,不愧是关东名侦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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