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是破案速度真的挺慢,还要一个个问话。
差不多等店里一大半的人都被问完才轮到坐在靠里侧的角落的你。高木警官手里拿着小本子过来找你,把你叫去收银台边的角落。
他先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一个数字后抬起头,正对上你捂得严实的脸。年轻的警察露出尴尬的表情,礼貌地询问:“那个,先生,能麻烦您把墨镜和口罩摘一下吗?”
当然不能。
“抱歉,可能不太行,我最近患有重感冒,以及一种传染性的急性角膜炎。”
说完你假装咳嗽,抬手捂着胸口,声音沙哑沉闷,仿佛说两个字就消耗了肺里所有的肺活量。
“还是麻烦警察先生,站远一点,咳,以免把这些病毒传给了你。”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对方看你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丝毫没有怀疑,只是目光投向你刚刚坐的那张桌上的蛋糕盒时多嘴一句:“感冒这么严重还吃甜食呀。”
“是给家里的小孩买的。”
“噢,原来如此。”
高木警官一边点点头,一边用圆珠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写着。
“那我快点说,其实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因为这里的店员已经证实您在进店后没多久就有人发现死者,期间不曾去过里面的洗手间,所以暂时没有嫌疑,但您还需要多留一会儿,作为现场的目击证人,麻烦您请给我您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
什么目击证人,你连死者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好的,没问题。”
你的语气配合,还好有口罩和墨镜挡住你的白眼和下撇的嘴角,随便编了些个人信息,回到刚才的位子上重新坐下。
高木警官去叫下一个目击证人。
你看着牵小孩的女士,一脸忧虑不安地跟在高木警官身后走到你刚刚被简单问话的角落,在对方的耐心安抚下渐渐不再表现那么紧张。你移开目光,顺势借角落位置的优势,粗略地扫望了圈咖啡厅里所有留下的客人们。
他们已不再跟旁边人聊天互相分享偶遇命案的心情,有工作在身的人在现场办公,没工作的人,有的玩手机,有的沉默看窗外,或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的眼睛不动声色地从他们身上扫过,看到其中一个时,一怔,目光在其光洁的下巴上多停了一瞬。然后神态自然地撇开视线,左手放上桌面,托住下颚,微微偏头,面朝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风景,发起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虽然没带手机看不了时间,但出来至少已有两个小时,远远超出预计。家里的狗肯定已经饿坏,呼噜还从没饿过这么长时间肚子,等回去后一定多补偿它几根肉干才行呐。
就是不知道那家超市里有没有呼噜爱吃的宠物零食。
你撑着下巴,数了第七遍外面电线杆上的鸽子,百无聊赖地竖耳朵听嫌疑人大嗓门的为自己辩解:
“真不是我!我没有去那!以我跟他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害他?警察先生,真的,我真不是凶手!更何况我——”
直到另一个声音打断:
“田中先生,有什么话请跟我们回警局后再说。”
喔,总算能结束。
窗外的天空又一只白鸽展翅而飞,你挪了挪在椅子上坐到痛的屁股,放下托腮的手,收回目光转头,刚好看见店门外,两名警员将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带上停靠路边的警车,目暮警官坐上了前面的另一辆警车。
警察全部收队离开后,咖啡店里一直保持安静的客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收拾起散在桌上的私人物品,排队在收银台结账,叹着声气离开店子。
你提起自己的蛋糕盒也打算开溜,继续之前的计划,去超市里买些食物和狗粮然后原路返回,赶紧把这天当作再平凡不过的一天度过去,并且右脚都已经迈出了咖啡店门槛——
那道冷静过分、强忍怒火的声音却不准你这般若无其事地离开:
“难道要假装不认识吗,晋川枝和。”
你只好收回了那只还没着地的右脚。面朝空旷的室外站在咖啡店的门槛内,空着的只手还揣兜里,站了半天,才非常不情不愿的,硬着头皮转身。
咖啡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光,店员也不在店门口,忙着收拾里面。正午的太阳直晃晃挂在天空,将街道的路面照出略微刺眼的白光,与咖啡店里的深咖色地砖形成鲜明对比,在明暗间拉开一道无形而厚重的结界,身处暗处的你们仿佛与世隔绝,听不见外面的喧嚣。
或许是刚好一点的脑瓜子又开始抽抽了。
或许是隔着墨镜对视久了。
或许其实你已经有了准备,但实际上你现在的脑子已完全放空,顶在脖子上只不过是摆设。
总之,面对只有两步之遥,已经完全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你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能无比淡定地耸耸肩膀,冲人家潇洒又无所谓地说出这么句:
“嗨,真巧呀诸伏警官。你是来抓我的吗?”
或许,你早就想这么说。
第三卷·一人流浪
完.
第208章 番外:我所珍视的
“景光钟意他?”
正一心二用,看前面两个好友边打游戏边动不动互捶一拳的人,突然听闻兄长如此直白的问话,脸一下子爆红,不禁发窘地移开视线,往对方那瞟了眼。
“哥……”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兄长仍是一贯遇事不惊的口吻,带着淡淡欣慰道,“能找到心爱之人,做热爱的事,我为你高兴。”
诸伏景光捧着发烫的脸颊说了声“谢谢”。
“只是,那少年……”诸伏高明的话欲言又止。
“哥。”
刚刚在害羞的青年抿起嘴唇,正色地说,
“我了解他。”
诸伏高明看着认真的弟弟,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hiro。”
“嗯?”
器材室里,身后的幼驯染突然叫了声自己,毫无征兆地问:“你看上他什么了?”
诸伏景光放下手里准备搬上铁架的一箱铅球,转过身。
对方还在继续将摆在外面的器材归类,嘴里边说:
“因为我实在想不通,那家伙满嘴跑火车,说的没一句能信,给不了你什么货真价实的山盟海誓咳虽然你个大男人也不用这些,但总是副没心没肺满不在乎的模样,作天作地,需要人无时无刻不守着他不让他胡来,还有那屋里的血衣和纱布可是你亲自找到的——”
“而且还是个胆小鬼,又懒又笨又娇气。”
以为自己耳朵听错的降谷零一脸意外地看过来。
“hiro,还是第一次从你这听到关于那家伙的坏话。”
他笑了笑,又摇头,嘴角挂着笑,开口说话时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幼驯染身后的一个铁架上,眼神不自觉间变柔和。
“枝和之前动不动就会受伤,就算对朋友也不说实话,尤其是遇到什么不好解决,或者不想正面面对的事情时,会立马缩回去,宁愿当作没看见,也不肯正面回应,所以真的很胆小。
“可就算是这样,zero也还是会骂咧咧冲上去保护,因为早就接受了那些头疼的缺点,何况在你心里,他身上的闪光点一定比刚才说的差劲地方更多才对吧?”
“呃。”
被说中的人讪讪闭嘴了。
他刚刚罗列那么多的初衷也只是担心而已。
另外三人正在外面捡地上被扔得满地都是的网球,边忙活儿边聊天,聊天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来,伴随松田阵平的大嗓门以及伊达航爽朗的笑声。
“我也一样。”
诸伏景光蓄力将装了铅球的箱子一口气搬上铁架。歇气的时候,背靠在膈人的铁架上,扭头看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说:
“就是很爱啊,爱他身上的所有。”
……
很小的时候,他来到东京,梦里总有双浑浊冰冷的眼睛,会在每个漆黑的深夜前来找他,长大后也时常出现。他不喜欢外出,不喜欢这个陌生的城市,zero不擅长说安慰的话,但会和他一起待在熟悉的地方,陪他躲在小小的舒适圈里,不让那双眼睛在梦境以外的地方找到自己。
直到后来出现一个人。
一个用面包和牛奶认识的新朋友。
他看起来好小,一个人生活,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身上经常会穿不合适的衣服,笑起来的模样让诸伏景光想起儿时那个黑森森的橱柜里,从百叶窗的缝隙透进的微光。后来哥哥打开了柜门,将昏迷的他从狭窄的柜子里救出。
平时他会跟zero一起以各种理由找他出来玩,或者带上些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登门拜访,虽然不一定每次敲门都能见到人,但这种事渐渐变成了种习惯,每天放学都会绕路过去一趟,周末放假也要带着自己的作业本和便当去找人。没过多久诸伏景光发现,每当自己拎着便当盒出现在门口,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变得格外亮。于是后来几乎每次去找人之前,诸伏景光都会先变着花样多准备一份之前没给对方尝过的丰盛晚餐。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bl/11_b/bjXYb.html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柯南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