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ol~行动派。”
然而被夸的对象,却没心情回应这句对自己的出言打趣。
降谷零感觉胸口压着块石头。
有点沉,压得心脏每跳动一次,都会拥有种难以言喻的疲劳感。
他得到情报的第一时间,从美国赶往法国,一大早再从法国巴黎坐火车入境英国伦敦,下车直奔温布利,想方设法尽早混进去寻找自己要的东西,但进去后在里面一无所获。离开时不慎被墙角的一个隐藏探头捉住,于是接下来的一整晚都在找机会摆脱组织的追击。
一整天的忙碌变成徒劳这种事对公安而言不罕见。那是条本就不一定准确的情报,给他提供情报的线人说话时也模棱两可、很不确定,他要找的真相不一定就在那个冰冷的破旧档案库里,只是种可能,存在一种可能可以解答所有谜底的微小几率。现在看来这个几率已经归零,但他一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验证它的真面目究竟是不是零。
可这次得到零的答案,降谷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知该失落还是庆幸,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单词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却迟迟没有谜底来解答它的含义,就像年少时跟朋友们在学校外的小商铺里刮兑奖劵,有一张刮纸捏在手心被汗浸湿了,怎么也刮不开上面的涂层……
这种时候,晋川就会用很笃定的语气说,那一定是个大奖,叫他带回去千万不要扔。
「刮不开的都是大奖!」
结果他拿回家,小心翼翼地把刮纸吹干重新刮,刮出来的全是「1圆奖」跟「感谢参与」——
又想到他了。
哪里来的薛定谔式大话,真是一点都靠不住。
公安收敛起落在不远处空卡座却没聚焦的目光,缓慢地转回头。转回来的目光恰巧将吧台后一整墙琳琅满目的酒瓶收入眼底,从满墙的烈酒瓶中眼尖地扫见自己常接触的几款烈酒,和非常熟悉的酒名。
“……”降谷零闷了一大口自己点的咖啡,喝进嘴里的瞬间拧起眉头。他面不改色地把口里的咖啡咽下去,放下了杯子收回手,向后靠到椅背上。
调酒师:“那接下来是要留在英国,还是回去?”
“再说吧。”
他简单回答完一句,反过来问,“你在华盛顿那边有什么情况?”
“情况当然有,你让我去的时候不就已经很确定美国那边一定有什么情况了吗。”调酒师就撑在自己的操作台台面上,面对面向上司进行简短汇报。“我按照你说的方向调查,FBI最近多了一个小型驻扎点,在西北区13街的一栋公寓楼里,附近有商业街和地铁站,流动人口较大。楼下停了两辆车二十四小时蹲着,我怕他们追着我跑十八条街,于是没跟上去确认具体的门牌号,毕竟是人家地盘。”
降谷零想了想,接着问:“那楼有什么特点?”
“楼里住了不少亚裔,早上八点和晚上九点进出人数较多,其余时间里,那栋楼很安静,楼下不怎么出现Delivery。”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见没见过这个人?”
调酒师拿起被推到面前的手机,点亮屏幕仔细查看。
“有点眼熟,又没什么印象,倒是见过头发比这个短点的……”
他摸摸下巴,想起什么,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比比划划,又若有所思地盯半天,眼睛一亮。
“喏,这就对了!”
调酒师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用两根手指,把照片里的人脖子以下的长发部分遮住,展示给面前人看。
“我看见她了,她剪了头发。”调酒师一下恍然大悟,“你原来在找这个女人?那看来这次被FBI的人捷足先登了呀。”
降谷零:“……”
日本公安不客气地夺回自己手机,起身离开椅子。
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冒犯到什么的调酒师看他突然要走,疑惑问:“你这就走了?你的咖啡都没喝完,而且我还——”
降谷零扣上帽子,摆手表示不要了。
“下次冲咖啡记得多兑凉水。”还没他在波洛煮的好。
“冲什么咖啡?嘿!”
调酒师提高分贝,不满地强调,“我是调酒师,不是咖啡师!”
然而这话被对方直接给无视,抓起外套,大步走人。
“诶,等等安室!”
——
千代田区警视厅本厅,松田阵平“嘭”的一声把门推开,声音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新闻里那个经济犯罪的社长,不是应该去搜二吗?怎么直接往楼上带?”
跟在后面的萩原研二把他往里用力一推,然后反手关上会议室门,让幼驯染的大嗓门不至于被整层楼的同事都听见。
坐沙发上翻资料的伊达航合上文件,看过来。
“带去楼上了?”
松田阵平说:“电梯口看见的,被公安部的小年轻领上楼。”
说完,他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长臂往前一捞,把茶几上的罐装咖啡捞了起来,拉开拉环直接灌下一口。
伊达航看他问都没问就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等他咽下去了,才默默开口提醒:“那是部长刚刚开完会,忘记带走的。”
昨晚通宵办案的人反应延迟了两秒,接收到好友传达的信息,耸耸肩,不太在意:“我一会儿还他两罐。”
“那你自己给他去。”
“欸~知道。”
松田阵平又喝了一大口刑事部部长的咖啡,举起咖啡罐身体往后一滑,整个人滑进沙发里,无处安放的长腿还搭在扶手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只手臂伸到后脑勺,懒洋洋地枕在另一个扶手。
萩原研二在饮水机前为自己倒了杯温水,才走到另一张沙发旁坐下。
“我感觉,那人应该还牵扯了不少其他案子,比非法盈利更严重的事情。”
“可能吧。”
伊达航将手里的文件放至一边,也身体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再转头看向因为不在同一部门,各自忙碌导致好几天没见面的好友,关心地问:“萩原,你那车顶怎么还没修?都这么长时间了。”
萩原研二解释:“最近一直在用车,送去修了就没车开了。”说完,又笑着补充一句,“没关系,那点瑕疵不会影响我的速度。”
可干刑侦七八年的刑警还皱着眉,一脸的不赞成。
“总不能一直这样,你车停在外面,就算不看车牌也能一眼认出来是你的车。”
“那怎么办呀班长,”萩原研二对对面的幼驯染开玩笑道,“要不,让小阵平把他的那辆给我?他去开厅里的警车。”
对方闭眼回答他:“我车被宫本贴罚单了,扣留三天,不准我开走。”
“找佐藤帮忙求情也没用吗?”
“佐藤这两天刚好请假不在。”
萩原研二啧啧两声,表示遗憾:“看来,这回没办法了呀小阵平。”
对方对他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不予理睬,空出只手来,摘下衣领上的墨镜戴到脸上,模样冷酷地横躺在那里。
“要不要……”伊达航有些犹豫,但还是考虑再三后提议,“暂时用用那家伙的?萩原,等你把车顶修好了再说。”
戴墨镜的人把脸转了过来。
“他的?”
萩原研二收回目光,收回的目光轻扫过茶几几脚,落在班长身上,手里拿着杯子,杯口抵在唇边,和班长对视,笑着拒绝:
“算了吧,车钥匙都搞不清楚是哪一把。”
“……”
戴墨镜的人把脸转回去。
萩原研二抿了点温水打湿嘴唇,然后说:“别说这了班长,我马上也有会议,咱先聊重点吧,你找我们是出什么事了?”
“…是出事了。”
伊达航顺着他话,跳过话题,后背再度离开沙发靠背,微微前倾,还有点绷着,手肘撑在了膝盖,看了看左边,也看了看右边。
话音落下后,他似乎还没组织好语言的一下消了音,于是会议室陷入毫无征兆的沉默。
被喊来的二人没催,各自喝着自己手里的水和咖啡。
好像突然走神的刑警伸手从裤口袋里摸出了根牙签咬在嘴里,过了几秒,才低头从身旁被压在下面的一个文件袋里,取出两页纸,板正地摆在他们眼前,招呼他们凑近来看。
萩原跟松田各拿起了一张离自己近的。
伊达航拿下牙签,这才告诉他们一个自己也刚得知的重要消息:
“昨晚,有人潜入证物间。”
——————
“等会儿安室,走这么快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呼——”
调酒师在停车场气喘吁吁地把人拦下。
“你那件事,虽然没查到东西,但我倒想起点什么。我也是从一个老人那听说,他又是从一个将死之人的嘴里听来。他把它编成了传说故事,神神叨叨,讲的时候我没放心上,就算他一直强调是真的我也没信。这事过去好多年,但你一说要查什么东西,我这几天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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