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很认真,灯光落在蓬松的黑色发丝上,充满光泽的头发反着光,好像布满了星星的银河。
降谷零沉默而充满爱意的看他。
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川岛吃的差不多,用勺子喝汤,忽然抬头问身边的黑皮学生。
“我知道多余问,但我还是想问,托付给你的猫呢?”
降谷零收回眼,落寞的说。
“抱歉。都已经去世了。”
“三花猫是我亲手送走的,后来我入职,接受任务,没有办法继续照顾另外两只猫,松田和萩原那段时间状态也不好,我怕他们看见猫就看见你……”
降谷零掠过这段痛苦的记忆,继续说,“就没准备交给他们,另外找了两个很喜欢猫的女生,不过几年也相继去世了。”
系统也在听。
“哎,”非人生物叹气说。
“猫咪的寿命有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往好了想,起码它们最后过了一段有人照顾,有人喜欢,有昂贵美味的食物的日子,总比作为流浪猫死在某个垃圾桶边好太多了。”
系统说的川岛江崎也知道。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犹豫过要不要问,不过真得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难过。
理智上明白这已经是七年后,物是人非。
可情感上他昨天才上的列车,真没那么容易说服自己不在意。
比如学生们分别多年,死后重逢的情绪他也很难理解。
“果然还是黑衣组织的错。”
川岛江崎暗想。
吃完饭他们去看猫的墓,为了防止遇到熟人,他们还简单做了伪装。
川岛江崎穿上昨天的工装外套,宽大的兜帽戴好,又戴了个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降谷零是一身黑色休闲外套,胸口处露出一点打底短袖的颜色,戴了顶薄薄的毛线帽遮住显目的金发,最后小麦色俊朗的脸被黑色墨镜遮住。
两人来到墓园,川岛江崎看见自己的墓碑倒没什么想法,不过他发现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底下还有已经有点蔫的菊花,有些诧异。
“经常有人来看我?”
降谷零蹲下来,掸走菊花掉落的花瓣。
“嗯,我跟hiro经常会来,阵平他们应该也是,还有一些认识你的警视厅警察。”
川岛江崎看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没发表什么意见。
说实话,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他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小猫墓,以前柔软毛茸茸的手感,变成粗粝的石头了。
明明上车前还是一副懒洋洋,不爱理人。但是会敏感的察觉他心情不好,纡尊降贵来蹭蹭安慰他的老猫猫。
怎么转眼就冷冰冰的躺在地下了?
川岛江崎待了几分钟,调整好心情,站起来对降谷零说,“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
川岛江崎走在前面,黑皮学生跟在身后,两人前后脚出去,对面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好过来,跟他们是同一条路,只是方向相反。
“……”川岛江崎好像察觉到那人是谁,微愣后,低下头。向来挺直的脊背弓了一点弧度,外套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视线。
西装裤和皮鞋出现在眼底,接着跟他擦肩而过,像两条相交后又继续延伸的线一样,离得越来越远。
川岛江崎以为对方没注意到。
实际上,两人擦肩而过时,时田一朗深灰色的眼睛突然偏了偏,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的头顶。
然后跟着他远去的步伐停下脚步。
深邃眼瞳跟随青年的背影,直到完全被后面的男人遮住身形,又消失在拐角。
“怎么可能……”
时田一朗收回目光。
他来到已经来过无数次的川岛墓前,看见他和小猫的墓都有崭新的,被清理过的痕迹。
刚才那个青年熟悉的背影和身形,倏然出现在脑海中。
时田一朗莫名有种强烈的焦躁感。
好像直觉正在催促他追寻什么东西。
并警告他——
追不上一定会后悔!
时田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被这股焦躁感催促着,他还是决定听从本心。
男人沿着青年离开的方向一路狂奔。
锻炼得当的厚实身躯破开风,直到路的尽头,时田一朗停下脚步,站在人流如潮的十字路口喘气,“哈。”
此时。
一辆白色马自达缓缓启动离开。
川岛江崎透过后视镜,看时田一朗孤零零站在街头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怎么刚好遇见他。”
时田对他太熟悉了,感觉伪装的再好都瞒不住。
降谷零也看了眼后视镜。
他应了声,收回目光。
零零这章,正攻的姿态拿捏的死死的
第四十四章
降谷零跟时田一朗并没有什么交集。
两人虽然都是公安警察,但降谷零一毕业就进入警察厅警备部,由公安企划科直接管理的「零组」。「零组」是专门处理威胁到日本国家安全的秘密部队,性质上,更趋向于进行谍报工作的公安警察。
任职其中的降谷零自然也身份神秘。除了下属风见裕也,只有不超过三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至于时田一朗,他没升职前是警视厅公安一课课长,升职后担任管理官,虽然从行动组转为决策人,却也不清楚任何有关零组的消息。
可以说,如果不是老师,他们甚至不会认识对方。
降谷零很清楚的记得,七年前一直不肯相信老师死亡,始终守在湖泊周围直到最后的,只有他和时田一朗。
而现在。
时田一朗还不知道老师「死而复生」,还活在没有川岛江崎的世界。
降谷零心情复杂。
这并非站在胜利者的角度沾沾自喜,也不是降谷零的私心。
金发男人看见时田一朗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他感同身受,怎么会恶意折磨他?相反,多一个人在意老师,就有多一个人保护老师。
只是眼下事情还没弄清楚,事关老师的安全,降谷零不敢冒一点风险,只能暂时隐瞒老师曾经的上级他还活着的消息。
相信如果是时田一朗,肯定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别人的痛苦也好,自己的痛苦也罢,都远远不及老师的安全重要。
所以此时此刻,降谷零真的很庆幸,在废弃实验室里救下老师的是自己。
否则,站在人来人往热闹喧嚣的街头,却找不到熟悉身影的人,心脏空落落,在黑暗寂静的深渊一直下沉,始终触不到底的就是他了。
“现在回家吗?”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降谷零偷偷打量老师的表情,希望他不会因为碰见时田一朗心情低落。
坐在副驾驶的青年摇下车窗,正把胳膊肘支在车窗上,手背自然下垂撑着下巴。他没有焦点的视线投向外面,似乎在发呆,下巴和侧脸的弧度非常利落,像只眼型狭长的高冷掠食者。
“嗯?”
川岛江崎反应了一下,表情没什么变化。
“又不能自由行动,不回家我还能做什么?”
从言语和表情来看,完全没有因为时田一朗出现心情波动的样子。
川岛江崎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同理心不说完全没有,只能说剩的不多。
他对猫比对人好。
因为猫养了就是自己的,人却不一定。
“需要采购一点东西吗?比如衣服和生活用品。”
花钱?
川岛江崎稍微来了点兴趣,“可以。”
降谷零开车去附近的商城,“我考虑买张折贴单人床放在书房,家里只有一个房间,当然,老师肯定会睡主卧,我回家的时间不多,睡书房就好。”
川岛江崎还是托腮的姿势,右手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无聊的轻点。
他的手很漂亮。
只是指节处有伤,两个大的伤口贴了创口贴,小一点的只涂了一点碘伏,棕红色的药水盖住了艳红的红痣。
“为什么这么麻烦,地铺不行吗?”
川岛江崎答应了暂时保持现状,但只是暂、时,降谷零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怎么搞得好像他要在他家住很久似的?
降谷零耳根都红了。
他当然不介意打地铺,甚至还是跟老师一个房间,可以近距离看见老师的睡颜!
可该怎么告诉老师,自己有裸睡的习惯……
直说吗?
不不不,这太冒犯了!
真要拒绝老师的提议睡书房?仔细想想,如果是为了老师,也不是不能克服二十多年的习惯,最多就是睡不着。
但老师就在身边毫无防备的安睡,睡不着也很正常吧。
等等,zero!
你有这种想法太过分了,怎么能抱有这种恶心的心思,答应老师单纯(的提议?!川岛江崎半晌没得到回答,侧眼看过去,发现金发黑皮学生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朵红通通,眼神变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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