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糟糕的是，不详的预感还真的灵验了。
当天，桃羽就难得被安排和泉镜花一起完成侦探社的委托。等解散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终电的时间了。
小鸟游桃羽也只好步行回到公寓。
是的。桃羽并没有搬家。
本来她的确是想着搬到武装侦探社的宿舍来，甚至都准备拿起电话联系房东了。可就在按住拨号键的那一刻，果戈里说自己是像笼子里的小鸟时那个表情却浮现在脑子里。
结果，她还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平日里桃羽还是很注意安全的，哪怕有了异能力，除非迫不得已也很少一个人在晚上外出。今天又恰巧是个没有月亮的日子，看着黑洞洞的天空和路灯微弱的光线，她多少觉得有些瘆人。
好在一直到回到了公寓楼下，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就在桃羽放心下来的时候——
“哗啦啦——”身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回头一看，戴着杀马特假发套，穿着皮夹克的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浑身都淋满了红色的汤汁。
小鸟游桃羽：？？
“桃羽酱，好久不见。”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却又久违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不注意安全啊。”
桃羽抬头一看，顿时对上了那双微眯着的，笑容十分明媚的瞳。
果戈里——？
“这家伙，”果戈里抬起手指了指那个浑身都是红汤的家伙，“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他可是差一点就要用电/击/枪把你弄晕了哦。“
“至于我泼的是什么嘛，放心吧，不过是一盆狗血而已哦。”
“……”
小鸟游桃羽表示——
她明明闻到了番茄汤的味道！
自己的异能力并没有生效，小鸟游桃羽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武装侦探社……
不会真的安排人偷偷袭击她了吧！
她一把摘下了那人的假发套。
发现是中岛敦的桃羽：？？
她原本以为这种事真要做也是国木田独步会亲自做，怎么轮到你了啊敦君——！
第42章 呆毛才是本体
45.
几分钟后, 果戈里的房间里。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哦。”把一身运动装轻轻搭在浴室里，顺便找了个袋子方便中岛敦把弄湿了的脏衣服带回去，果戈里笑眯眯地坐在了床铺上。
中岛敦：“……”
“小丑”真的会这么好心把自家的浴室借给他洗澡吗？
他不由得偷偷望向了小鸟游桃羽, 可对方只是在扯着果戈里的辫子：“闹鬼啊你！这么长时间, 在家里晚上都不知道开灯的吗？”
“……”
中岛敦也很无奈。
中岛敦只好自己观察了一番。确认了浴室里没什么奇奇怪怪的机关啊一类的东西，沐浴露洗发液也没被加料，这才缓缓关上了门。
“哦对了, ”果戈里在这时提醒道，“打开花洒前记得查看一下温度哦。说不准我故意把水温调到了最热, 或者改造了节水花洒也不一定。”
“——哈哈, 开玩笑的！”
小鸟游桃羽：“……”
中岛敦：“……”
不知道为什么, 在中岛敦关上浴室的门那一刻, 桃羽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过……
现在敦君去洗澡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又一次和果戈里单独相处了！
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 也不知道是生疏了, 还是她对果戈里还留着些感情, 桃羽只觉得自己居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桃羽酱，你很过分诶！”最先开口的那个反而是果戈里。
“这么久没见，你都不知道问我去了哪里吗！”
“无非是和费奥多尔去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呗。”小鸟游桃羽冷声道。
“——花天酒地那种。”
果戈里：“……”
“不过, ”他的目光突然望向了桃羽, “我倒是觉得，这么久没变，桃羽酱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小鸟游桃羽：？
她仔细一看, 才发现果戈里盯着的居然是自己的腰身。
“hentai！”因此, 简单冲洗了一澡的中岛敦一出浴室，就看见桃羽扯着果戈里的脸一个劲地骂hentai。
中岛敦：“……”
他……是不是果然不该来啊。
三人行必有一个电灯泡.jpg。
不过，中岛敦离开了桃羽的公寓后, 还是忍不住给太宰治打了个电话。
“敦君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好稀奇诶！”电话那头的太宰治声音十分欣喜，“怎么，我猜你是见到了‘小丑’尼古莱、对吧？”
中岛敦：“……”
“我只是想在意，”他压低了声音，“桃羽桑，她一直和尼古莱这么下去，真的没关系吗？”
“哦？为什么一定会有关系呢？“太宰治的声音却充满了疑惑，“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桃羽酱自己决定的，我们谁也帮不了她。”
“——但我想，桃羽酱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而且，有些事情，她也是时候要找到答案了。”
…………
那天晚上，小鸟游桃羽想了很多。
果然，她无法把果戈里和“神威”等人划为一等。
让她说服“神威”，再或者说服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弃寻找“书”，她没有这个信心，但如果是果戈里的话，也许她可以做到点什么。
可是……到底要怎么才能说服果戈里不要帮天人五衰做错事呢？
毕竟，这家伙一直都是一幅放荡不羁风儿一般的样子，总不至于跟子供番里角色想不开了一样，一碗心灵鸡汤就可以搞定吧？
结果就是，一夜没怎么睡的她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那一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翻开了上次自己买的那一堆心理学的书。
“理解”、“信任”这些字样只是随便一翻，就出现在了桃羽的眼中。
小鸟游桃羽：对啊！
首先，她需要理解果戈里的想法，然后取得果戈里的信任才行。
这么一想，等天再亮了一些的时候，她急匆匆地敲响了果戈里家的门。
好在果戈里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并没有打扰到他休息。看见小鸟游桃羽突然这么一大早来找他，眼瞳中难得出现了一丝诧异。
“好久没见伊吕波了，昨天也没怎么好好和它说说话就回房间了。”小鸟游桃羽随便找了个理由。
果戈里：“……”
原来是因为鸟啊！
可桃羽却已经脱下鞋进入了果戈里的房间，直奔着鸟笼子去了。她轻轻打开笼门，就邀请伊吕波上手。
牡丹鹦鹉也是很给面子，没有张嘴巴咬她，而是乖乖地站到了桃羽的手指上。
“果戈里君，”摸了一把小鸟的头，桃羽说道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约会？”
果戈里：什？
…………
26岁的果戈里，第一次看到夏天的海滩。
谁叫他的家乡露西亚实在是太大又太冷了，至少果戈里长大的城市中，没有大海可看。
今天不是休息日，海边没什么人，但是三三两两地还是能看见几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蹲着捡贝壳玩，孩子的父母则在一旁的沙滩上坐着。天空中，还有几只海鸥迎着海风飞翔着。
桃羽很快注意到，果戈里一直盯着空中的鸟儿看着。
“果戈里君，很喜欢鸟吗？”她忍不住问道。
果戈里点点头：“是啊。桃羽酱难道不觉得吗？这种小动物，因为有了翅膀，要比一直受到重力约束的人类自由得多——”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时候——
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掉落了下来，果戈里一个跟头躲开，那玩意就落在了海滩上。
果戈里：“哦对，这个也很自由！”
小鸟游桃羽：“……”
“所以，”她蹲下身，就像不远处的那几个孩子一样，捡起了一个海螺，在手上把玩着，“你，为什么这么向往自由呢？”
“莫非，果戈里君以前的生活……很不自由？”
说
完这句话，小鸟游桃羽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果戈里。
老实说，人类的内心，实在是太难理解了。桃羽也不敢确定，果戈里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会不会和她一样，有着不幸的原生家庭，而这，又是否是她能够厕足其间的。但只有一点桃羽十分肯定——
一旦问出了这个问题，就等于她企图打开对方内心深处的那一扇不会轻易让别人闯入的心门。她还没有足够的自信自己是会被接纳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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