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休整翻新了疗养院后,重新开业。为了吸引客源,他为这些暂时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了低廉的住处。并不能说这些人不努力,但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往往因为信息差先一步受到冲击。
他并非大善人,包吃包住的前提需要劳动与技术交换,如此他不仅筛出一些想不劳而获混日子的家伙,还用最快速省钱的成本招到了不同领域下的基础人才。其中也不乏因为一些遭受挫折或者巨变而生活无望想要自杀或者同归于尽的优秀中青年。
“我放弃了我研究员的职位,准备嫁给我的男朋友,结果发现我当了小三,现在工作没了,爱情没了,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找不到工作是我不行吗?我也毕业于名校,但是现在不是人人毕业就有工作,工作就有钱赚的时代,父母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我本来不想为那家钢铁公司放贷,就我调查的情况来看,他们明显无法偿还5000万的贷款,是领导说可以放。结果那家钢铁公司一周不到就破产了,现在领导撇得一干二净,我要顶黑锅,凭什么?”
景光跟着苏格兰做完组织的任务,深夜开车回到疗养院,发现还有一群睡不着的人聚集在公共活动室。
有人看到门外经过的景光,顿时眼前一亮,当即打开门迎他进来坐坐。
诸伏景光目前是以疗养院的副院长身份和这些人接触的,假身份取名为春日景明,和苏格兰取的假名同一姓氏。而在外表上他穿衣风格也随之一变,今日一身白色高领毛衣配上驼色毛呢大衣,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儒雅随和,像个大学教授。
“这么晚大家都没睡啊!”景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失眠好久了,调理不过来!”
“那天我喝醉在街头,如果不是春日君捡我回来,第二天我可能就要横尸街头了!”
坐在景光两边的一男一女又是惭愧又是苦恼地说道。
“春日君,你长得好像我之前看过报道里的那个解救了一群小孩,曝光器官非法移植的警察,叫,叫什么来着!特别帅,你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心人啊!”
接着说话的是一位带着家中长辈来东京看病的女人,她带着跌倒的婆婆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因为无法支付后期费用被赶出了医院。她的丈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联系不上。没有钱的女人差点要带着不会走路的婆婆露宿街头了。
“我的荣幸。”景光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件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不能承认那个人就是他。
“既然是疗养院,我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是可以前来疗愈休憩的。这个冬天也许对各位来说艰难了些,度过了说不定来年就会好起来。”
当他在黑夜行走时才发现,太阳不会公平的照到每个人身上,城市的角落除了藏污纳垢,也有人在努力呼吸,活过这个冬天。反正疗养院住不满,临时给这些人提供一个住处不是难事。他没多做什么,只是在寒冷的冬天为他们点亮了一根蜡烛,不是那么温暖,也不是那么明亮。
他的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感激。话题转而谈到了最近的见闻。
“最近凶杀案多了不少,这一周米花町发生了3起,大家晚上还是少在外面走动。”景光说道。
“我发现我之前呆过那个街区有几个老年流浪汉消失了。”一位年纪略大的中年男子因为公司破产想要跳河,最后被几个流浪汉拉住劝了回来。最近重整旗鼓下了决心要好好活下去,偶尔也会去找那些流浪汉聊天。
“只是老年流浪汉吗?”景光皱起了眉。
“是的,他们的东西还留在原地,不至于是搬迁到了别处,就像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有什么人会对老年流浪汉下手!”从草根崛起的中年男子并不会因为曾经身价过亿歧视流浪汉,相反他会记住每一个在他困苦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不会是政府制定了什么人类清除计划吧,老年人没有劳动能力,拖累社会发展,先拿流浪汉开刀看看社会有什么反应……”
“哈?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虽说现在人口慢慢偏向老龄化,我们交的社保很大一部分都流向了老人,但不至于杀了老人吧!”
“哼,我随便猜猜,反正我不怎么喜欢那些自持年纪指点我们小辈的长辈!你看看就算是同龄人也有混得好和不好的,怎么我现在混得不好就要顺从他们回家相亲?”
坐在景光左右两边的年轻男女明显是对欢喜冤家,对方说什么都能接一句,各有各的主意。
“那这种老人是不用理睬!”听到“相亲”二字,男生微微一愣,摸着剪短的寸头低声回应。
他记得女孩才20岁刚成年吧,这么早就被催婚了?对了,女孩好像说过她自学了美容美容技术,瞒着家里人偷跑到东京闯荡的,没想到一开始就被理发店骗着当了两年学徒,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倒欠理发店一笔学徒费。理发店的tony师傅有时候还会骚扰她,女孩一气之下逃离了理发店。目前在纠结继续回去忍受这股窝囊气当学徒还是换个工作……
比起女孩,他这个东大毕业却干着讨厌的销售工作的家伙,在街头喝得烂醉如泥,好像太小题大做了!
男生软了态度,女孩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绝对。语气转啊转,渐渐变得温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安慰,互相鼓励。
景光一时觉得自己坐在两人中间太多余。
其余大人也都噙着笑看着两个年轻人。他们是否也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嬉笑怒骂,敢于斗争。好像越长大越孤独,他们学会圆滑地做事说话,却不会再真挚地说出真实想法。
景光静静听着,偶尔会插几句话。这场圆桌上的互助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结束时惊觉时间过得那么快。说出烦恼后,每个人身上的阴霾消失了不少。
记下流浪汉失踪那件事后,景光原本走向办公室的步伐转而往疗养院大门踏出,他倒要看看背后是否有人在操控流浪汉的生死?这些人又想做些什么?
第90章 追踪
流浪汉并不是随地一躺就能睡的,他们有固定的聚集地,成片区的,也有隐秘的角落。其余地方往往会遭到巡警的驱赶。时间久了三三两两抱团占地盘,霸凌外来者是常事。
景光开着车将附近的街区巡视了一遍,时而下车拿着手电筒走入小道探寻。
距离某片聚集地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他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下摸到了干涸的血迹,墙上还有一处擦痕,地上不平的砖瓦缝隙处也有暗红的血滴。留下的血量很少,不足以看出受害者是否死亡。
但显然类似的地方很有可能成为犯罪现场。他不指望警察会对流浪汉的生死负责,他们巴不得流浪汉消失死亡,保持街区干净整洁。
他花了一晚在几十条小巷周围的隐蔽处布下摄像头,后续几晚日日睡在车上守株待兔。这不算一个聪明的方法,若是威胁几个年轻流浪汉帮忙盯人,他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就找到凶手,但不能确保那几个流浪汉会不会受到伤害。
流浪汉也有人权,他不会将人当做工具。
*
某个摄像头被扯下,踩在了地下。连接的警报在车内响起,景光猝然从梦中惊醒。他从座位上起身,翻开手机里实时的摄像头分部图,发现不止一个摄像头失去了信号。其实他并不是每个摄像头都放得很隐蔽,其中几个只要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都能发现。从东南方向的入口到终点的巷子,沿途的摄像头都损毁了,那对方的侦察水平并不低。
景光穿上外套,立马下车朝着最后一个信号消失的摄像头位置跑去。不远,就隔了几条街。跑到时,摄像头观测的那条巷子幽深不见底,地面污水纵流,两边住着的人家房门紧闭。这里1年前还算热闹,出了事故后被宣布危房要求居民搬离。然而临近拆迁时却碰上几家钉子户,迟迟没有动工。
手电筒照向地面,反射出白茫茫的光,但污浊之中,一丝丝淡红色掺杂其中,是血。越往里走,坑坑洼洼的水坑中,带来的血腥味越重。血滴最后落在一家私人诊所的台阶上,而诊所的拉门竟然开了一条缝,像是太匆忙并没有检查门的闭合。
门外墙皮剥落,窗台处堆积着厚厚的灰尘,青苔放肆地爬上台阶,扩大领地。看来这一处诊所好久没有营业,里面应该不会有当地的居民。
景光在外站了10多分钟都没听到屋里有动静,直到一声玻璃掉落的破碎声突兀响起,打破深夜的宁静,他踏步上前,一把拉开大门。
推拉门带出长久没维护生了锈的刺耳摩擦,声调尖锐。某一瞬间,莫名的危机感扎了景光的心脏,令他浑身毛骨耸起,脚尖迅速扭转收回,一个翻身躲到了与门平行的墙外。与此同时,一颗子弹精准地穿过景光刚刚站的位置,直直嵌入了巷子里的泥墙里。
这个反应速度!如果不是他提前一步躲开就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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