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见过景元如此侵略性的一面——这个形容或许并不准确,因为他那不疾不徐的语气还不到这个地步,但你已完全被笼罩在景元的气场下,很难跳出其中来进行描述——哪怕是对待敌人,景元也是游刃有余的,而非此时这般表现。
这么说起来,丰饶路线下的景元会是什么样子?你的思绪不由得跑偏一瞬。
“还是说......”简短的三个字带着危险的警告,将你快速拉回现实,“你需要我再给你三分钟?”
“不用不用!”你立刻摇头。无论再来多少个三分钟,你也只会硬拖过去。
“所以,这就是你能想到的全部?”背对光线的鎏金眼眸深邃而暗沉,它牢牢将你锁在视野中,最终得到你的迟疑回应:“是?”
“好。”景元似乎很满意你如此不加掩饰的语气,哪怕是一个并不确定的“是”,他也应得极为流畅。
可紧接着他又说:“那么初浮,现在请你告诉我......”
短暂的停顿让你陡然生出种“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的危险预感。
但这可是跟平时不一样的景元欸!你稳稳停在原地,好奇接话道,“告诉什么?”
在这个问题问出后,景元微顿一瞬,原本在周身弥散开的气势仿若有了目标一样向你直指而来。
他的声线压低些许,以至于简单的问题都像是变作了意有所指的陈述:“在你看来,方才坦白的内容是我从不知情的吗?”
“没有。”你如实回答。打过提瓦特的你不会轻视任何一个npc,更何况他是景元。
所以你很清楚,尽管他没有给出准确形容,但他心中的判断已与事实相差无几。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从脑海中划过,你骤然明悟到景元提及这些问题、又要你亲口回答的用意所在。
——引导你主动否决一条条路线,使你只能踏入那看似唯一的正解。
而后,那步步将你引至陷阱的声音缓缓响起,“所以你同样明白:在你主动坦白的三分钟里,其实并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对吗?”
......对吗?你在心中自问,又将方才的问答回顾一瞬。
你认为自己在三分钟内回答了全部,同时你也知道景元对此是完全了解的。
那么综合起来,就等同于你只是肯定了景元已知的信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好像......的确是对的。
你不由得纠正自己方才的念头:所以这不是陷阱,而是事实。
这么说,以景元视角来看,岂不是你选择主动坦白结果还试图糊弄过去?!
不对不对!你陡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你本身就没什么能坦白的啊!
追本溯源绕回到最开始的你茫然一瞬,放空的视线随流转的思绪不断飘移,重新聚焦时,正落在景元那缠着红色发带的白皙手腕上。
挽起的衣袖仿若带着家法的不详征兆,你快步上前将其扒拉回来,拽着晃悠道,“其他的我真记不起来了,你来告诉我吧景元!”
他并未拂去你的手,任由你用力拽着衣袖。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晃动幅度,你都没办法带动起他的手臂。
本来你还觉得,如果能让景元因此而动起来的话,他整个人看上去就不会像铁石那般坚硬。
但......好吧,力0。你遗憾收手,却忽然被温热的掌心捉住手腕。
他没用太大的力气,禁锢的意思却格外明显。
审视的目光投注而来,温馨的房间仿若由此化作了审讯室。
他压着你坐在先前的椅子上,提醒道:“那么,就先从你方才所言开始说起。”
垂落视线的眼眸中没有半分你所期待的无奈或纵容,只有一片冷静的探究,“你的力量和速度是因为什么而被削减?”
这个问题的答案景元是知道的。不过讯问者一般都会先问已知结果的问题,以判断对方是否会如实回答。所以你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你本就没有瞒着景元的意思。
因此,你如实用双手拼凑出一个圆形,解释道:“因为我那时把能量球掏出来了嘛。”
已经明白景元是想步步分析的你主动向下说明:“健康值会低下来也是因为这个。”
但这些回答依旧不够,你听他以不带情绪波动的语气继续问道,“‘健康值较低’有没有明确的数据?‘后面会恢复’指的是多久之后,又需要达成怎样的条件?”
在宛如实验探究般的问题下,你的呼吸骤然停滞下来。
你已经看懂了。究其本质,景元是在详细追问你身体如何,多久恢复,又该怎么恢复。
那些对你而言无关紧要的设定问题,却在被景元一一考虑。
或许他能剥丝抽茧地得出答案,可在这方面,他没有反复验证的时间。
他一定是着急了,所以才一定要从你口中得知更多。
中断了几秒的呼吸让你随之喘息起来,又立刻偏头抿唇克制住。
景元是对的。终究还是你给出的信息太少,需要坦白的太多。
大概是将你的平复行为认成了逃避,景元捏着你的下颚将你正回,强迫你抬头与他对视,“回答我。”
故作冷然的目光中封着极致的关切与无法泄出的不忍。
从心头泛起的暖流向四肢扩散,你干咳两声,隐藏住几乎要溢出的笑意,而后才详细回答说,“3点,现在我的健康值上限是3点,生命值上限也是。”
“至于恢复时间......”你在面板debuff处来回查看着,却没能寻到有这类显示,“我不能确定,大概和具体的修养情况有关。”
“所以说,复生其实并不能百分百修复你的损伤......”
“不,这只是类似于无法被死亡清除的负面效果。”你下意识反驳,旋即才在景元那收紧的力道中意识到,这两种说法表达出的结果是一致的。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施力行为,景元立刻收起用以钳制的手,改为平淡而又不容置疑的一句:“好,你被禁足了。”
啊?真的假的?你仰头眨眼看着他,听他随之补充说,“从现在开始。”
后补的话语听起来很没有气势,尤其是他根本就没限定你的活动范围。
你压着笑意、提醒性开口问他,“是要禁足在房间里吗?”
景元随你的问题而蹙起眉头,他将你从椅子上拉起,牵引着你走到床侧。
原本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红色发带被取下。一端系在你的手腕,而另一端则绑在床头,极为用力地打上死结。
他什么都没说,只持续关注着你的神态。
你抬手观察着发带的长度,又用力扯了扯,大致估摸出可移动的区域。
好吧,这也算是限定出活动范围了,很有进步。你在心中满意地夸赞着,又紧接着补充:当然,主要还是你引导的好!
似乎是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景元忽然将你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温热的掌心贴合在你脖颈,又一点点收紧。
处于压制状态下的脉搏跳动反而变得愈发清晰,你感受了几秒那平稳的跳动,再次在心中给出一个模拟真实的好评。
随后,你眨眼看向一动不动的景元,好奇地偏了偏头。
这是到了自由发挥的环节吗?
思索间,景元沉声向你询问:“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你是景元啊。”你理直气壮地回应。
景元从不曾真正伤害于你,甚至可以说,他所有不得不伤你的行为,都是为了救你。
但景元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追问道,“如果是其他人呢?”
像是故作冷淡的骄矜猫猫。一时间你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该如实回答,还是该柔声哄哄。
然而那双鎏金的眼眸与你对视,仿若直穿内心般带上了些许凛冽,“说实话。”
“如果你问的是彦卿他们,他们都值得信任。如果你问的是我们的敌人......”你不退不避地望进眼眸中的自己,“即便是力速双0,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在长久的对视下,你隐隐发觉景元有松动的迹象。可下一秒,你的视野开始变得暗淡。
......等等,不要说完这句就死啊!这看起来完全是一点都不可信的样子!!
第169章 这的确是惩罚
509.
死亡带来瞬息间的转换,等待复活的灵体由此而出。
飘在侧方的你毫不意外地看向自己已停止起伏的胸膛,却忽然清晰地听到景元那未曾掩饰的绵长呼吸。
他没什么动作,但吹干的蓬松头发大片划过肩颈,落到身前又随重力垂下,遮挡了你观察的视线。
未曾抬起的手仍停在你脖颈,像是在感受你中断的脉搏,又像是要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你的苏醒。
可他用沙哑而平稳的声线说,“对不起。”
就像是他刻意导致了你的死亡。
但你清楚地知道,景元根本没有用力,否则你说话也不会那么流畅,更别说是做出偏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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