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彦卿再深入了解，紧闭的房间门便被重重敲响。
得到准许后的医士推开半边门，小心问道，“将军已经可以离开了吗？”
若是正常离开，医士一定不会这样问上一句，但......“将军刚刚从窗户翻出去了，而且还是在旁边门开着的情况下。”
彦卿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病历本，而后才将其交还给白露，追问道，“将军往哪个方向走的？”
118.
你点开地图翻看，最后将视线定在一个名为观颐台的地方。
【观颐台：丹鼎司中收藏卷宗医典的楼阁。】
医典！你看了看紧闭的内室门，又看了看守在门口之余也不忘念念有词地对着玉兆背诵什么的医士，最终悄悄挪到窗口，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医士看了你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你耐心地等待几分钟，确认对方的注意力彻底不在你身上后，迅捷地撑着窗台一跃而下。
向着观颐台与医典！
在经过行医市集时，你终于将迟迟未能入手的干粉吸入器购入。
准备离开时，你又猛地想起什么，很是记仇的盯着老板幽怨道，“这个不会也要向灵砂司鼎报备吧？”
已经拿起玉兆的老板诶哟一声，连忙应道，“怎么会，我们这样的小摊小贩又不是丹鼎司内有正经编制的医士，哪儿有向灵砂司鼎报备的机会。”
“这样啊......”你点头回应，将吸入器收好假装离开，又在走出十几步后回头看去。
方才还说着没有报备机会的老板正对着玉兆快速打字，在点击发送后才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正与你对视。
“......”四目相接，老板默默点击玉兆，切出一首你从未听过的音乐。
bgm又不是直接转场换背景！你继续盯——
临摊的老板立刻帮衬道，“我刚刚看你在群里说鳞渊天冬没货了，你要有急用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少。”
“啊，对对对！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于是，你眼睁睁地看着老板接过那半筐药材，下意识进行分类，与他自己的那半筐并在一起。
一模一样的东西并排摆在一起，就算你不知道鳞渊天冬长什么样子，现在也知道他绝对不缺这东西。
只是买个东西而已，这也太没有隐私了吧！
如果不是你知道景元是罗浮将军，单从他们这配合和周围商贩的默不作声来看，还以为他是什么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不对，好像大明星也不会比罗浮将军更瞩目？
带着这样的想法，你终于离开行医市集，抵达观颐台的阁楼。
目前似乎并不在阁楼的开放时间，因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光点在书架上摆列着，代表着可被拾取触发。
你将指尖贴在一侧书架，直接一溜烟地跑到尽头，然后掉头拾取另一侧，如此往复，只需一分多钟便将该收录的收录，该解锁的解锁。
你开始整理背包，率先看向那些新解锁的药方，尤其是位于首位那卷背景为金色的高级卷轴：《要药分剂》。
《要药分剂》中记载着各种实用药方，你甚至还看到了劫障救苦散的配方。
而它下面，是一副名为还魂正气散的配方，与前者一样同属魔阴部，看上去就有降低魔阴值的效果。
这样想着，你立刻向下滑动查看其效果。
【服用后可降低魔阴值5点，二十四小时内仅可服用一次。】
5点！虽然依旧有二十四小时的限制，但那可是5点！
你迅速依据配方进行制作。
按照配方来说，这种药的制作需要熬煮至胶状，去除药渣，将胶质冷冻风干后研磨成粉，但对你而言，只要能把药材及用量放对就足够了。
因此，你一连制作二十份出来，准备留着慢慢使用。
你取出其中一份，拆开折叠的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吸入器中，又有些好奇地晃了晃。
这游戏里的药物使用方法也太专业了吧？按理来说应该是吃吃吃喝喝喝才对。
不过也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你重重呼出一口气，就在准备将吸嘴放入口中时，手中却陡然一空。
“彦......”你下意识去叫抢夺之人，却发现这次出现在身前的不是彦卿，而是灵砂。
她将你的吸入器没收，而后又取走你手中残留的方形纸包轻嗅两下，“苍茯苓、龙鳞珊瑚、金须蜂蜡、大金山栝蒌、虚陵安息香。”
灵砂一样不落地将药材分辨出来，旋即抬眸望着你，判断道：“这是还魂正气散，用以......暂缓魔阴末期症状。”
第28章 原来是这样......
119.
灵砂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那双恍若余火般的眼眸却像是要将你焚烧殆尽。
你不由得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只要没进战斗状态，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有的聊。
只是......为什么降一次魔阴值能这么难啊！
上次青镞出于关心把你的药带走也就算了，这次灵砂又是因为什么？
你等待着灵砂的条件与解释，但她却只是问道，“所以，你从医馆里逃出来，躲在今日未开放的阁楼，就是为了偷偷服下这包药粉？”
什么话！你明明是从医馆跳出来的！
而且也是光明正大的进入阁楼，毫不避讳地准备嗑药，只是这里恰好没有人而已！
然而灵砂显然有自己的看法，她根本没等你的回答便再度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从将军身上闻到如此强烈的戒备气息。”
闻到什么？你方才的思路都随之卡顿一瞬，戒备是可以闻到的吗？
你努力将方才的防备卸下，向她笑道，“那这样呢？”
灵砂毫不犹豫地作出回复：“尽管埋藏的更深，但却愈发浓郁。”
你不得不承认，灵砂的感受是对的。毕竟当你试图用放下防备的手段来进行试探时，心中的警惕便会不由自主地高上一层。
好吧，就当她是闻到的。
“如果你没什么要与我交易的......”你对她伸出手，“就把它还给我。”
“交易？”灵砂摊开手，露出掌心中的吸入器，“将军要为了这份药而和我进行交易？”
当然不是。你在心中如此回复着。这份药其实根本不重要，只要有足够的药材，做出多少份来都可以。
因此你更想要的是干粉吸入器。要是灵砂真给没收了，你就得再去买，再买灵砂还是能知道，倒不如直接从此时中断可能导致的无尽循环。
但你不想在此时暴露这个弱点。这样一来，就算谈不拢到时候也还能偷摸去买，实在不行让彦卿帮忙应该也是可以的。
——至少不会出现你去行医市集买吸入器，结果每家每户都纷纷表示缺货的情况。
......可恶，这根本就是垄断吧！你恶狠狠地想着，面上却只随意的反问道，“有何不妥？”
而后，你看到灵砂将其再度收起，叹息道，“我本以为，将军是格外看重这项研究的。”
120.
尽管当时的研究说法只是为了让059好好活下去，但从当时传达出的信念来看，他的确是认真的。
他愿意以己身为实验体进行研究，愿意因此而更努力地活着。
可如今，他却想要服用还魂正气散这注定只能使用一次的极限药物。
若成功服下，下次发作必定无药可解。
灵砂可以猜到，他一定是有了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决绝的选择，但若直接去问，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灵砂只是隐晦引入：“我本以为，将军是格外看重这项研究的。”
059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低声回应道，“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全然封闭的心绪让灵砂再无法嗅出任何味道，但她毕竟从未真正打算对059进行研究，因而便跳过此处，继续向下引去，“所以，你想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对面没有给出回答，如同一种默认。
“根据药王秘传莳者的证词，此次永狩原行动的主导为药王秘传魁首，但在打扫战场时，云骑军并未发现有此人的遗体。”
“也就是说，她既没有被捉，也没有死亡。”
059似乎已经明白这是在说什么，他抬眸看来，鎏金的眼眸中散发着异样的神采。
但他显然不是会因这番话而动摇心神之人，只简单道，“所以？”
原本灵砂并不能肯定自己的思路，但059此时的反馈已足以作为证明。
“你在她逃离时，与之见面，并达成了某种交易。”灵砂以轻松的语气说出这般猜测，又于心中补充道：一种注定会达成毁灭的交易。
所以你此时见到我，第一反应便是再以交易来拖延出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这一切。
他想在仅剩的生命倒计时中，瞒下所有人，为罗浮清除阻碍。
死于战场，总要比堕入魔阴身的结局更为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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