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不一定是手，我其它地方碰到也可以。”柏村自己也不太确定。
“唔，加大输出，继续，不要留手，我测量一下你的上限。”
柏村很听话，猛然加强了异能力的输出，悠星猝不及防下脚底踩裂了地板，赶紧对自己身上施术维持住平衡。
“力度不错，但是使用方式太粗糙了，在精准度和花样上可以多下功夫。”悠星在纸上勾画了几下，“要是附着在石头子弹之类的上面，给它们提供一个初始速度，也能当远程攻击用……咦，要是对气体分子使用的话，不就成了风刃？真是不错的能力。”
柏村腼腆的抿嘴笑了一下，收回手问：“那我去练习了？”
“不急，精度练习那个你睡前自己找支笔控制它抄写，或者让自己飘着睡觉不就是了。白天时间很宝贵，你上午跟着他们学通识文化，下午就找人实战吧。”悠星打了个响指，几个穿着灰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走了进来。
体术，就算大脑混沌缺少战术思维，刻进肌肉记忆里的动作也还能发挥作用，从拳脚功夫到武器的简单运用，不需要悠星多费心去操控，和柏村对练也够用了。
柏村很有天赋，记忆力很优秀，理解能力也很强，对自己肢体和异能力的掌控进行的很顺利，没过几天就达到了他这外表该有的文化水平，也能够在七八个保安的围攻下全力而退，这期间悠星起到的作用只有施展治疗和观察小助手的身体状态。
切身体会到自己实力进步的橘发少年对去外头看看世界的渴望更强烈了，还不由生出了一点膨胀，他找到悠星的时候悠星正趴墙角在一张裁成长方形的纸上写着什么。
“想出去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弱小了，竟然敢主动向我提出请求，是什么带给了你自信？是你那窄小的眼界吗？”黑发的小小法师头都没有抬。
“我……”柏村想为自己辩解，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想垂着眼小声说，“他们就算拿着枪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是因为他们是废物，怎么，这就开始得意了？”悠星抬起左手在空中凌空画了个繁复的图案，“就算没有异能力，只用体术能杀了你的办法也有很多，我让人演示给你看。”
一个身材匀称的保安走过来，从背后抽出了长长的警棍，用握刀的姿势抓紧后做了个起手式，随后在悠星漫不经心的控制下挥舞起来，那是何等卓绝的剑术，就好像天上高悬的明月，无法触及又无处不在，剑气几乎形成实质，那是天罗地网，叫它盯上的猎物绝对逃脱不开。
柏村后背寒毛倒竖，虽然悠星只是控制这名保安进行表演，不含一丝恶意，他也只是在远处看着，却能深刻体会到被真正用这剑术针对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等小助手多想，保安用那警棍像模像样的挽了个剑花，随即又换了一套招式，这一次他的身形灵动如精灵，可气势强盛，动作间好似有火浪翻腾，突刺时一往无前，如果上一套剑招是月亮，那么这一次就是太阳，皓日当空，无法抵挡。
不知何时，柏村站在了保安的行动路线上，直面了那仿佛能刺伤双眼的“剑”，不由头脑空白，跌坐在地上。
悠星及时控制住自己的保安傀儡收了手，开启了他的自动模式，那男人便立刻松开手倒在地上，全身肌肉颤动痉挛，丧失了行动能力。
“怎么样，这是我曾经见过的……普通人使用的招数。”悠星将手中的纸搓成细条，塞进一个金丝平光眼镜的眼镜腿里，又重新装好，把眼镜装好戴在失神的柏村脸上。
“……好美，就像献给神明的舞蹈一样。”柏村回过神，不太适应的摸了摸眼镜，然后钴蓝的双眼亮晶晶满怀期待的看向悠星，“那第二套剑术的主人是谁，我，我可不可以和他见一面，太美了，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创造出来呀！”
“见不到，他们早就转世投胎了吧。”
柏村有些沮丧，还是撑着地爬起来，然后耸拉着眉眼说：“我很想学这两套剑术，可是，我要学会之后才能离开这吗？那一定要好久吧……”
悠星眨眨眼，踮起脚在垂头丧气的助手那头柔软橘毛上摸了一把，说：“哦那倒不是，让你看这个只是给你开开眼，省得你自信过了头变成自负。有我在身边的话你随时可以离开，你早说的话我早带你出去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锻炼当然是锻炼别人啦，悠星不会锻炼的（
===
领导你快回来吧，我上班上的好苦啊
呜呜呜……
第108章 兄弟
被戴在柏村脸上的金丝边眼镜衬的这个小少年很是文静，也多了分不该属于他的成熟，这当然不是用来装饰的配件，悠星声称是自己做的探测横滨非自然能力分布情况的小道具，法师本人不爱戴这东西，助手理所应当的要负起成为道具基座的责任。
柏村稀奇的拿着眼镜左右看，什么都没看出来，悠星就点着眼镜腿说里头放了东西，收集到的信息会直接传输到收集装置里。
“所以你戴着它的时候可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哦。”悠星嘴上不走心的说着，指头在镜框侧边摸了一下，霎时间镜片上出现了堆叠嵌套的几个法阵，看得人头晕目眩。
“这个是……所长你的异能力吗？”柏村注视着那片不停变幻的绚烂光影。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好了，把它戴好，我们可以出发了，你想去哪里？”
看起来悠星把选择权交给了柏村，可是柏村的贫瘠记忆里从来没有实验室外的部分，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又或者只要离开研究所，去哪里都可以。
一粉一蓝两双眼互相看着，作出决定的还是经验更丰富的悠星。
“先带你认识一下我在别的地方雇的职工，然后去公园、海洋塔，最后到中华街吃饭——”
悠星对曾经看过的旅游手册还有一点印象，什么地标大厦红砖仓库，无聊至极，要不是想去吃饭刚好会路过，什么公园海洋塔他都不会提。
没出过门的柏村当然是悠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毫无异议，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说好的出门，现在又往卫生间走，不是说城市公共服务中公厕是非常重要的设施吗，难道横滨没有？
悠星指着最靠近出口的卫生间，说：“我在这里设置了出入的‘门’，另一头雇了个小保安看守，这一边你知道位置别破坏了就行。”
“好的，所长。”柏村记下了位置郑重的点点头，被拽了一把，短暂的天旋地转后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研究所外部，风是自由的，阳光是温暖的，空气中陌生的味道也让他感到高兴。
悠星大拇指食指捏成个圈在嘴边打了个唿哨，这是之前和芥川龙之介说好的暗号，吹完之后他们清晰的听见了隔着墙传来的呼吸声。
这位小保安还挺称职，悠星想着，开口说：“是龙之介吗，我带了我的助手柏村来让你们俩认识一下。”
柏村听了，很配合的一只手放到悠星背后，施展异能力让二人浮起，越过围墙看过去，瘦弱的黑发女孩芥川银手上拿着把小刀羞涩的缩在哥哥背后，受到雇佣的芥川龙之介本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芥川兄妹都不是多健谈的人，柏村第一次见外人心里也很紧张，两边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龙之介，我带柏村去中华街那边玩，你们一起来吗？”
不出意外的，芥川龙之介拒绝了这并不真诚的邀请。
悠星给他开的工资不按他的异能力水平就按横滨居民平均收入来说并不多，只是好在工作轻松要求也少，芥川兄妹俩又没什么大开销，这才能勉强干下去，要拿多余的钱出去玩就做不到了。
柏村问清目的地方向和距离之后说想要走路过去，悠星没什么意见，把那眼镜做出来本来就是要探测横滨各处情况的，反正让柏村用异能力带着自己行动也算一种锻炼，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第一次自由的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林立的高楼，一切都是柏村过去的记忆里没有的样子，他眺望着离了很远也还是能清楚看见的五栋黑色摩天大楼，把眼前的景象刻进心里珍藏。
好像被柏村单纯的快乐感染了，悠星的嘴角也不由得上扬，等到象鼻公园的时候两人手上都拿着路边买的小吃，找了个在阴处的长椅坐下来分享着解决这些食物。
象鼻公园比邻保税仓库，靠着海，因有象鼻形状的“象之鼻防波堤”得名，它离港口很近，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船只在海面上穿行，那些大型船只上挂着各个国家的旗帜，这样的钢铁巨兽有时候就是一个国家的移动海外领土。
“那是法国和英国的船吧，横滨就是被租借给它们了？”柏村分辨着那些旗帜，他的眼神很好，记性也很好。
“是吧。”悠星敷衍了一下，他对这个国家又没有什么国家认同感民族自豪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觉得被当做实验品长大的柏村会有这样的感情，柏村能展现出正常人类会有的情绪已经很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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