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和卡洛斯都可以确认,当同阵营的英灵被召唤时,他们是有所感应的。比如今天早上同阵营的另外四名英灵就被陆陆续续召唤了出来,只有一名英灵比他们还要更先存在,至此棋子全部摆上了棋盘。
只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锡吉什瓦拉城内的鸽子甚至比图利法斯境内还多。
他们来到锡吉什瓦拉是因为千界树魔术师的反应肯定不会超过一个城市那么远,这里和图利法斯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但是按照这个逻辑,很有可能红方的其他御主和英灵也会选择锡吉什瓦拉做据点,毕竟有且只有这里合适。
那么那些满天翻飞的鸽子使魔属于谁已经很清楚了,是在他们之前就召唤出来的那对御主和英灵。
“那个御主肯定是圣堂教会派来的偷窥狂。”康斯坦丁已经快把面包碗啃了一半,他自从被妖精森林的力量改造过身体之后就变得能吃能睡,就好像自己是一株渴望不断汲取能量向上生长的植物一样。
“为什么?”杰森问。
“这东西可是叫【圣杯】啊!”康斯坦丁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翻了个白眼,“只要叫什么【圣xx】,不管是赝品魔术道具还是别的什么和耶稣基督毫无关系的玩意,他们都要回收。”
“圣堂教会加入了红方?”迪克看过之前第三次圣杯大战的一点点细节模糊的资料,第三次圣杯战争似乎也有圣堂教会的介入,不过是作为避免魔术师和英灵将战场无限扩大暴露神秘侧而设立的中立裁定人。没想到这次神职人员直接就上了战场。
说来“红与黑”这两个阵营名竟有种命运的玩笑般巧妙的讽刺与荒唐感。
在司汤达那本知名的巨作《红与黑》中,“红”代表着军队,象征着激情与冒险;“黑”则代表教会,寓意稳定与保守。
法国青年人必须要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出路之间选择一条才能走向辉煌。
但如今这场战争中,千界树的家主,前纳粹军人达尼克代表的竟是黑方。而圣堂教会派来的代表竟站在红方。是否是某种命运借由圣杯之手讥讽尚不知未来终局的棋子的伏笔呢?
“圣堂教会的人能和时钟塔派来的魔术师合作吗?”杰森问。
“这是政治游戏,男孩。”康斯坦丁语带鄙夷地说,“那帮假正经确实觉得魔术师、魔法师什么的都是异端,但是时钟塔毕竟势力很大,和圣堂教会多年来相互制衡。双方你烧我屁股我拔你头发的打了几百年,最后达成了诡异的合作关系,没事互相亲对方的屁股。”
政治游戏。
从这个角度一分析,迪克恍然大悟:“对时钟塔来说,得到圣杯的许愿机会也不是最重要的对吗?他们最想要的是摧毁千界树,确立自己魔术师界唯一的统治地位。”
“Bingo.”康斯坦丁对他打了个响指,低头又恶狠狠地咬了两口面包。“他们对我可不是这种态度,之前有几个圣堂教会的神父一口咬定老子是恶魔使徒,要把我送进地狱。我有个后来进了圣堂教会当修女的前女友,当时拿霰/弹枪对着我的胸口来了一梭子,直接给我送下去了。还是曼尼帮忙我才能复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嘴里塞着食物含含糊糊的,让人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和情绪。那头潦草的金发在浓汤的热气蒸腾下也耷拉了下来,像一只落水的金毛狗。
卡洛斯虽然知道他身上属于恶魔,和地狱的气息很浓,但没想到他真的下过地狱,而且看起来不止一次了。
就算有天使的帮助,从地狱里出入也绝非易事。神秘侧的复活仪式大多数都是把亡者变回僵尸那样的造物,硬生生从地狱把意识扯回人间,但灵魂里到底有一些东西被永远留在了地狱。
像康斯坦丁这样完完全全复活回归肉体凡胎的情况非常非常少见,那些凤毛麟角的案例全都在神话故事里了。
这样说来经历过死亡、地狱、复活,康斯坦丁的灵魂质量可能是超乎天使与恶魔想象的高,怪不得那些恶魔对他趋之若鹜。卡洛斯想。
不过天堂也是倾尽全力去支持康斯坦丁了,他在这场三界之间阴谋斗争的最前线,是主的斗士、恶魔的傀儡、潦倒的人类。三种身份倾轧着他,拉扯着他,借由他生性爱好危险与非凡的灵魂将他磋磨成了现在这样。
而康斯坦丁又算计了他所有的身份,游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保住了人类的一点点尊严。
人类真有意思。卡洛斯又看了一眼迪克。
在脆弱易折的肉/体内部,浅薄幼小的灵魂深处,思维的殿堂竟能如此瑰丽宏大,带着无尽自由的翅膀尽情飞翔。
灵魂的质量与思想的深度是否有其必然的联系?思想是否属于灵魂的一种才华?卡洛斯知道那些忧郁浪漫的天才最易吸引精灵与魔鬼,或许那些殿堂——那些只属于个人的最自由最富有灵魂色彩的空间才是魔鬼们最想侵略的领地。
比起一个在小玻璃瓶里发光的灵魂,难道那样介于梦境与规则之间的奇妙世界不是更有收藏价值吗?
如果现在忽然如潮水般涌出无数的恶魔要带走迪克,卡洛斯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那么圣洁的、诗意的、自由的殿堂,独一无二的为卡洛斯奉上祭坛与玫瑰的殿堂。没有谁得知这样的灵魂世界存在而不感到心动。
想到这里他也就明白了一些恶魔对康斯坦丁的执着。金发的魔法师被无数契约侵染的,被盖肉戳一样打上无数印记的灵魂竟还能维持这样的自我,为自己争取到这样的自由。
那样的灵魂一定有着让恶魔着迷之处吧。
Archer——在征得康斯坦丁的同意之后,已经向其他人自我介绍为《摩诃婆罗多》史诗中般度五子之一的阿周那——本来正安安静静地喝汤。
尽管他自陈因违反兄弟间的约定曾自行放逐到森林十二年,又因为其他原因和兄弟们多年流浪在外,但他身上英雄、贵族和战士的气质要远胜于那种猎人或游侠的气质。不知道该归因于他半神的血统、幼年的宫廷生活还是克制受礼的本性。
总之他喝得非常专注,动作安静而端庄。这又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新鲜菜肴。虽然杰森为了照顾他印度人的身份,将本来应该是牛肉汤的菜单换成了羊肉,但是番茄最早在公元700年左右才传入印度,离他的时代依旧很遥远,他细细品味着这种新鲜的酸甜口感,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将别人做好的佳肴送入嘴中。
认真得让做饭的杰森都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康斯坦丁讲述的短短几句关于前女友送他下地狱的经历,他终于抬起了头,“然后你做了什么呢,master?”
“啊?”与自己英灵的吃相完全成反比,塞了满嘴面包康斯坦丁茫然地问。
“那位前女友,”阿周那认真地慢慢重复了一次,“你曾经的情人背叛了你,还杀死了你,你复活之后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哇哦,谢谢,mate.”康斯坦丁的脸皱成一团,“问得真直白。”
阿周那定定地看着他。
“呃,她想杀我也是因为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康斯坦丁尴尬地说,“我害死过不少人,当时有个婴儿一直被恶魔追杀,她以为我要拿那个婴儿做诱饵抓恶魔,毫不犹豫就给了我一枪。也不能怪她。”
“那么,你当时是否想用那个婴儿做诱饵?”阿周那又问。
康斯坦丁焦躁不安地动了动身体:“说不定会,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到要干嘛呢就死了。”
“所以你复活之后放弃了复仇,没有报复你曾经的情人。”阿周那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康斯坦丁很不习惯话题的焦点停留在他自身,有点受不了地问。
“只是希望多了解我的御主。”阿周那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了面包碗上,“虽然您的品行对我和战争来说也无伤大雅,不过我更喜欢能为这样的您战斗。”
“哇。”康斯坦丁被他「喜欢不喜欢」的发言吓了一跳,对这种几千年前的老古董来说这种话当然没什么了,那年头的兄弟情都跟睡过似的,但对现代的泛性恋说这种话就显得特别之gay了。
“算我求你行行好,”康斯坦丁用一种掺杂着无奈和绝望的表情说,“学着现代没礼貌的小青年说说话吧,你听起来像是贵族Gay吧里的天菜。”
阿周那没听懂这句话,而且判断内容不是很重要,于是无视了他。
康斯坦丁:……
说好的为我效力呢,这不是马上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吗?
“如果其他英灵也在锡吉什瓦拉,你们能感应到吗?”迪克适时换了一个话题,不过他觉得康斯坦丁和Archer相处得挺好的,甚至相性意外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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