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喀戎点点头走到他的身边,“不过英灵的宿命、或者说战士的宿命就是如此,注定要在战场上消亡。”
亚历山大认同他的说法:“不过,最终没能和阿喀琉斯对决,她一定很遗憾吧。”
说完他又兴奋地抬起头:“喀戎老师我竟然真的见到阿喀琉斯的样子了,这可是大英雄阿喀琉斯!用枪的样子果然很帅啊,战车也像传说中那样,我们今晚是不是还能看到他?”
“大概可以吧。”喀戎失笑,“你要小心啊亚历山大,不要因为太崇拜他了影响战斗。”
亚历山大连连点头:“但是我真的要告诉他我有多崇拜他,这可是能和阿喀琉斯交流的机会!”
喀戎顿了顿,忽然想到面前的少年成长为一位帝王后曾经在东征大流士时途径阿喀琉斯之墓,于是感慨万千,为了表示对阿喀琉斯的敬仰,当场与同伴在墓旁裸/体竞走。
纵然希腊人将肉/体的完美看作是神明的特性,喀戎也衷心地希望少年亚历山大表示崇拜的方式能比成年的亚历山大委婉些,以及阿喀琉斯真的没有关注过他死后的轶闻——以他对学生的了解,这点倒是很有可能。
正当喀戎想要再劝说亚历山大不要太过激动时,一名金发的英灵从楼梯下方无声无息地走了上来。
“晚上好,”亚历山大友好地向那人挥手:“Saber,你又去看人造人了吗?”
喀戎也平和地看过去。自从知道为他们的存续供应魔力的都是被特地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后,Saber几乎每天都会前往研究室静静注视那些被关在注满营养液的转换舱中、作为电池存在的人造人。
喀戎曾经悄悄灵子化跟随对方去过研究室,却发现剑士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那些生命短暂的人造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Saber对他们点点头:“晚上好。”
没有要回答亚历山大的问题的意思,剑士安静地迈步离开。
“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喀戎温和地开口道:“你为我们的战斗会燃烧这些人造人的生命而烦躁吗?”
亚历山大挑起眉毛。
Saber停下脚步转过身,锐利的眼眸直视喀戎,但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你为什么在乎?希腊的贤者。”
喀戎笑了:“你也知道我的传闻,我曾经教导过很多学生,也把作为一名老师看作我的终身事业——的确贯穿了我的终身。你就当这是我无法控制的职业癖好吧,我面对有疑惑的人时,实在无法沉默不语。”
“……那你和我的老师很不一样。”Saber露出了一个几近于无的微笑,算是认可了他的答案,沉默几秒后开口回答道:“答案是,我不知道。”
“可以说说吗?”喀戎微微偏头。
“如果是生前的我,会觉得为了大局、为了胜利,做出计算后付出合理的牺牲是无可奈何的,是必要的,就算再痛心也必须执行下去。”
“但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喀戎问。
Saber顿了顿,“不,我依旧能理解这个方法的合理性。但这座城塞中的人造人,他们会学习、能够拿起武器战斗、十分忠诚、能感受到痛苦。除了寿命短暂和并非母体孕育,我不知道他们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
喀戎颔首:“这让你感到困惑。”
“如果我认可他们是同伴、是战友、甚至是士兵、仆人,那我就不能将他们当做一个劣等的种族。”
“那奴隶呢?”喀戎好奇地问,“我记得你来自一个动乱的时代,你的国家也有奴隶制度吧?”
“算不上制度。”Saber说,“战俘和被讨伐的异族会被充作奴隶。但人造人生来是无根源的,也就是无罪的,我没办法把无罪之人看作奴隶。”
“你有非常明确的善恶观。”喀戎点点头,转向亚历山大:“你怎么看呢?”
亚历山大偏过头思考了一会:“作为一名君主,我会认为既然人造人没有反抗的思想,那么就不必考虑安抚平衡他们,尽管使用就是了。作为一名将领来说,我方的任何资源都是宝贵的,如果我的行动要以他们的魔力和生命为代价,我会谨慎地考虑我的每一次行动,不造成丝毫浪费。”
“残酷的政治天才。”喀戎拍拍他的头顶。
“我想你能获得未来的成功是必然的。”Saber对亚历山大说。
“但你不认同他的想法,对吗?你心中有严苛的道德准则。”喀戎问。
“这是导致我失败的原因吗?”Saber反问他。
“不是,这是导致你痛苦的原因。”喀戎回答。
Saber愣了愣,抿紧唇角:“那么作为一名教师,你有什么建议呢?”
“我引导每个学生的天性。”喀戎温和地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道路和想法,亚历山大的思想是他的天性,我不会否决和抑制他。同样,你的答案也要从你的天性出发。我相信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理智和责任束缚了你。”
“责任不是最重要的吗?”Saber的声音冷得像出鞘的利剑。
“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亚历山大笑了出来,他的辫子在脑后一跳一跳,像是跃动的火焰:“你都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是要让自己不开心?”
Saber愣了愣:“因为和我的心情相比……”
“你现在又不是国王。”亚历山大耸了耸肩,双臂张开:“虽然我觉得是国王就更该开心。你在一个无人能认出你的时代,还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吗?”
“过去造就了我们。”Saber说。
“我们造就了过去。”亚历山大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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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朋友看到我写希腊喷子摩墨斯说:
像那个:赫淮斯托斯不好好干活,阿芙洛狄忒喜欢八卦后面略,呵呵你们五个,我真是一个都选不出来!
亚历山大果体坟头竞走是真的,真是奔放啊。
我归来。
在医院开了点安神和祛湿药,据说是太虚了让我多吃维生素。
好消息是今天开始又不是独居了终于不用吃外卖了quq
第149章
迪克从黑甜的睡眠中醒来时, 他隐约知道自己终于睡了个彻底的好觉。
布鲁德海文的犯罪率随着冬季的到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峰值,就好像暴力和偷窃在年终有kpi一样。
季节也是犯罪的自然因素之一,冬季寒冷夜长, 布鲁德海文的冬天更是少见太阳,人们活动时间变短、信息素低迷和情绪抑郁相辅相成, 既激发了犯罪的冲动又提高了犯罪的成功率。
单身的Alpha在这个季节是最不稳定的, 原始本能会驱使他们像狼一样游荡,企图找到能陪伴自己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的伴侣。
如果没能成功找到——考虑到AO可悲的出生比例, 大部分底层Alpha大概根本没有希望——那么心情烦躁的Alpha表现出攻击性的几率就大大提升。
当然,说到底人又不是普通的动物, 这种小小的烦躁大部分可以通过自我调节、注射抑制剂和社区心理医生得到控制, 根本不能构成减罪的理由。况且因为轻度信息素焦虑就释放攻击性的Alpha在其他季节也不会是多优秀的人, 没办法全赖到信息素头上。
无论如何,迪克非常鄙视这种Alpha, 他因为这些人已经连续加了两个星期的班, 没有一天休假。偷窃、抢劫、性犯罪、人口失踪、团伙暴力……一件件小犯罪组合成了灰暗的乐章, 他每天就坐在警车上跟黑咖和面包一起随着嘲哳刺耳的乏味旋律往返来复。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生活在暴力和麻木中一点点崩溃。
这是Alpha不够稳定的又一例证,虽然Omega经常因为他们的发情期而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但每当谈到信息素不稳定导致的犯罪冲动时人们就又忘了Omega也是有信息素的生物。
迪克的腺体在抑制项圈下面被长时间压迫导致无时无刻不在胀痛——这也是讽刺的一点, 未联结的Omega必须时刻佩戴抑制项圈以免影响到Alpha, 但未联结的Alpha却不必佩戴项圈阻止自己吸入其他AO的信息素,尽管他们才是破坏力更强的物种。
大量的咖啡、偶尔的止痛片、定时的抑制剂和高度紧张的工作环境基本上杀死了他的发情期。迪克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正常的发情了,信息素浓度低得人们见到他只能闻到他衬衫上的黑咖苦涩的味道。
这种情况当然也影响到了他的睡眠质量,迪克每天只能勉强睡够四个小时,期间还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工作电话叫醒,神经紧绷得像一根张到极限的弓弦, 躯体却在一点点干涸。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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