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瞬间消失，咒胎迅速从空中掉落。
“装死？”五条悟追上去，“我可是有避开，只伤了你半个核心。”
没了半条命的咒胎缓缓发出声音：“（为......什么？）”
没听懂那又钝又粗的难听声音在表达什么，但不妨碍五条悟接话。“想知道为什么还留你一口气？”
五条悟勾唇一笑，“那当然是因为......好久不见，要送上礼物才行啊。”
夏油杰追着真人进了树林，交手几个回合，明显感到真人身上有咒胎的气息。
它似乎将咒胎吃进去了一部分。
真人变得比之前更厉害了，相当惊人的成长速度。
夏油杰立马变得比刚刚更认真，越强的咒灵，他越感兴趣。
不管是征服还是吸收，都令咒灵操使充满愉悦。
而自以为可以逃脱的真人，放出大量的改造人来阻拦夏油杰的追击，却被夏油杰的咒灵一一收拾。
也是，咒灵操使拥有着上千只咒灵，是它那区区几个改造人不能匹敌的。
真人咬了咬牙，跑得很快，企图用速度甩掉夏油杰。
然而不管他朝哪个方向，用上多块的速度，都没法甩掉紧追不舍的夏油杰。
“你真的很缠人。”真人烦躁地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低落在途经的草木上。
夏油杰反驳，“我可不喜欢缠人，只喜欢缠着像你这样的诅咒。”
“啧！”真人不爽朝后丢出自己的手臂，“太缠人的家伙，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夏油杰用游云斩碎企图触碰到他的手，“谁说我要找女朋友了？”
“恶心的人类不是很擅长玩弄感情这种东西吗？”
“是吗？但我心中只有大义！而实现大义，需要你的帮助。”夏油杰眯眼，温柔笑起来，“和我一起携手创造乐园吧，真人。我不会像你的同伴那样抛弃你。”
真人：“......”
“花言巧语！我不会愚蠢到上人类的当！更何况还是所有咒灵的天敌——咒灵操使。”
夏油杰耸耸肩，“那还真是可惜。”说罢，猛地向前冲了一步，来到真人跟前。
真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飞，狠狠撞在了十米外的树干上。
不给真人回血的时间，夏油杰迅速逼近，又是一击，直接将那头蓝色脑袋打扁。
夏油杰连续出击，完全不给真人还手的机会。
自愈速度已经跟不上被击打的速度，真人一边吐血一边笑出声。
“下次诞生，要等到什么时候......”
它相信自己还可以诞生，因为羂索说过，人类对人类的恐惧和憎恨永远不会消失，只要人类对人类的诅咒过于庞大和深刻，像它这样的存在就可以诞生。
但真人不知道的是，就算还会诞生，也不会是同一个它。
就算对方还能叫作真人，也不会是它。
“还是太弱了......”
真人想，自己还是太弱了。刚刚成形不久，就不应该盲目听从羂索的建议。
是啊，就该慢慢蛰伏起来，等到变得强一点再强一点再出现。
“该死的羂索，最终还是被你利用和抛弃了。”
抓取咒力核心搓成咒灵玉的最后一秒，夏油杰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名字——羂索。
他一下子联想到那个幕后的家伙，不禁皱眉。
真人变成咒灵玉落在他掌心，圆润闪着光泽的一颗黑金色球。夏油杰满意地颠了颠，将它收进袖子。
“杰。”
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夏油杰先是一顿，立刻调整了表情，笑眯眯地转身，看向五条悟。
“紧追不舍啊，悟。就这么害怕我逃走？”
五条悟不置可否，手臂一扬，扔了个东西给夏油杰。
夏油杰稳稳接住，看着手上的咒灵玉，愣了两秒，嘴角漫上一丝苦涩。
多像十年前，为了让他拥有更多的咒灵，五条悟学会把咒灵压缩成球。在打完咒灵之后，用十分得意的表情，耍酷的姿势，将咒灵玉丢给他。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悟也很体贴呢。】
一句“谢谢”卡在喉咙，夏油杰看着手上的咒灵玉失了神，不过很快恢复原样，笑着将咒灵玉塞进了袖口。
“这是见面礼。”五条悟开口，语气平常。
夏油杰再次愣住，随即笑出声。“这是什么流行的反语吗？”
五条悟不说话，夏油杰继续道：“既然悟是来杀我的，不应该是鉴别礼吗？”
帐还没有收起来，天空看上去像挡了层灰色薄膜，阴沉沉的。
五条悟笔直地站在一根树枝上，望着地面上的夏油杰。
两个人之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空气静得萧索，流动缓慢。
夏油杰有点不适应这样尴尬的氛围，只想赶紧走，或者赶紧开战。
但五条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上缠了白色绷带，连带着表情似乎也缠上一层什么，令人捉摸不透。
【悟，你好歹说点什么吧，这多不像你。】
是啊，夏油杰对五条悟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那个吵吵闹闹，爱撒娇爱玩笑的家伙。
又或许是新宿街头，那个就算皱着眉不解，捏起手式想要杀他，也说了那么多话表现自己的不满的五条悟。
不该是这样沉默，沉默得令人不适，令人有微妙的心虚和害怕。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笔直地望向五条悟。
“悟......”
“动手吧。”
【迟早都要面临这样的状况，只是我没料到会在百鬼夜行之前就碰上。
也许是我什么地方有所疏漏，才让悟追踪了过来。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最后能死在悟手里，也是件不错的事。只是可惜了百鬼夜行的计划，还有我的......家人们。】
夏油杰想了很多，全都被五条悟听进耳里。
如此近的距离，听到如此不像样的话，真令人火大啊。
五条悟拉长了脸，重重叹口气。
他问：“杰，你很想死吗？”
“哈？”夏油杰有一瞬的怀疑，怀疑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五条悟听到。
“一直在那里说什么杀啊动手的，你就那么希望我是来杀你的？那么希望我杀了你？”五条悟冷声。
【希望到竟然没有一丝怀疑我不是来杀你的......】
夏油杰：“......”
不是，五条悟千里迢迢找来，不是为了杀他，难道还是为了和他叙旧吗？
夏油杰有点不懂了，他问：“那你不是来杀我的？”
“别逃避，回答我的问题，杰。”
夏油杰：“......”
这要他怎么回答啊？
谁想死了？他的百鬼夜行还没顺利举行，诅咒女王还没拿到手，大义还没实现，怎么能死呢？
【再说了，不是我希望悟来杀我，或者希望悟杀死我。而是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悟来这里是为了杀我的。】
听到夏油杰的心声，五条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他继续问：“杰，见面礼，喜欢吗？”
第47章 12.22/
林间传来窸窣响动, 一只松鼠从两人之间的树上攀爬而去，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叶间。
空气再次静下来，夏油杰双手拢在袖子里, 摸着两颗咒灵玉。
本来没有温度的咒灵玉现在变得有些烫手, 夏油杰喉结滚动, 咽了咽口水。
见面礼, 喜欢吗？
【要说不喜欢, 肯定是假的。但要说喜欢的话，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悟也是, 都这个时候了, 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五条悟：“......”
他可没有开玩笑。
夏油杰默默叹了口气，取出五条悟丢给他的那颗咒灵玉，举在眼前看了看，勾唇笑道：“能够展开领域的特级咒胎，确实挺喜欢的。”
“杰喜欢就好。”五条悟从树上跳下去, 一步步朝夏油杰走过去，“既然收了礼物, 杰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才可以？”
夏油杰：“......”
哈啊？怎么会有这种家伙！
夏油杰耸肩, “悟想怎样？不会想让我乖乖束手就擒吧？”
五条悟笑起来, “倒也没有想要杰怎么样，但是我之后对杰做了什么, 杰可不能有太多的怨言。”
夏油杰：“......”
哈！这家伙......这种时候还这么可爱......
夏油杰失笑, “当然不会。”
【不管悟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悟, 也不会抱怨什么。
就算杀死我，也是我应得的。】
五条悟：“......”
五条悟脚步一顿，气笑出声：“杰, 你知道自己真的很有让人生气的本事吗？”
“是吗？”夏油杰温柔一笑，自顾回答，“也许是吧。”
又说：“悟不会生了我十年的气吧？”
话音一落，他就看到对面的家伙面部肌肉绷紧、嘴角下拉，一副超级不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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