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靠着废墟的一角，目光复杂地看向天际：“叶，我明白你的想法。因为……我也曾经这么想。”
“我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但却无法抗衡‘无常’。”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而自己永远留在原地——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夏油杰看了五条悟一眼，沉默片刻后开口：“可是，正因为如此，当下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份努力，才显得尤为重要。时间的法则不可逆，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选择留下怎样的未来。”
荒川叶的心微微一震。他望着两人，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变得稍稍坚定：“你们的意思是，即使未来无可避免，我也应该珍惜现在，去尽力守护这些‘当下’？”
夏油杰点头，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时间的洪流无法阻挡，但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成为未来的‘意义’。”
就在这时，狐之助突然从废墟中跳了出来，一边急得团团转，一边喊道：“喂喂喂！别在这里讨论哲学了！政府已经知道事情闹大了，说要派人来清理现场！还有，你们未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真的是违规存在啊！”
狐之助正要开口，却被五条悟的手势打断了。他狐眼瞪得大大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目光在五条悟与夏油杰之间游移。五条悟的笑容依旧吊儿郎当，仿佛带着漫不经心的玩味，但那眼神中潜藏的锐利让狐之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就在五条悟准备往前一步时，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齐刷刷地迈出一步，将荒川叶牢牢护在了身后。他们的动作自然流畅，甚至没有商量，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默契。
“喂喂喂，主君心软好说话，我们可不是。”鹤丸扛着太刀，笑得轻松而狡黠，刀锋反射出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从未来来的话……那就是检非违使，对吧，狐之助？”
狐之助一僵，耳朵都竖了起来，显然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慌乱。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扭过头支支吾吾：“呃……严格来说，确实是……从时空之外来的违规存在。”
鹤丸挑了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哦？那不正好？动手解决他们，岂不是理所当然？”
“别、别开玩笑了！”狐之助急得上窜下跳，抬起前爪拼命摆手，“五条悟可是现世界的支柱！现在是，未来也是！如果他出了问题，整个世界的平衡都会受到影响！”
荒川叶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与疑虑：“所以……在你们的未来，我和你们有交集？”
五条悟闻言，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惋惜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可以这么说吧。在我那边，你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留了下来……继续调查这次事件。”
荒川叶眉头微皱，追问道：“然后呢？”
五条悟耸了耸肩，语气变得随意起来：“然后嘛，你渐渐开始走向和那个审神者一样的道路。或许是执念使然，又或许是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因素……总之，那条路让你变得越来越偏执。”
“你变得孤注一掷，一心只想找出所有真相，哪怕是以时间、秩序，甚至自己为代价。”夏油杰接过话，声音里多了一丝沉重，“而在我那边的时间线，你则是以这次任务为契机……开始拼命战斗。你逐渐放弃了所有的防御手段，每一场战斗都只会进攻，疯狂地压榨自己的极限。”
说到这里，夏油杰停顿了一下，目光与荒川叶短暂地交汇。他低声补充道：“最后……我不想再后悔没有拉住你了，叶。”
第134章
荒川叶听得心中一紧，他捕捉到了那句不完整的话语背后藏着的深意，顿时警觉起来。他冷静地问道：“所以，在你们的时间线里，我最后是死了？被你们杀死，或者死在你们面前？”
五条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地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脸上的吊儿郎当终于收敛了些许。
“等等。”荒川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神情越发严肃，“你们的说法……不对。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的你们，那就应该只有一个时间线，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他盯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语气更加笃定：“这意味着——你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未来。你们根本不是我的时间线的延续，而是来自两个不同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对吧？”
夏油杰谈了摊手：“叶，你才反应过来。”
五条悟抬起头，略显无奈地摊开双手：“没错，我们的确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只是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刚好重叠了——阻止你走向那条我们曾见证过的‘结局’。”
荒川叶皱紧眉头，低声重复道：“平行世界……不同的结局……”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像被什么东西撬动了一角，一时间理不清这些复杂的因果关系。但有一点他已经可以确认：无论这些未来的版本如何交织，他都必须找到自己的答案，选择自己的道路。
“乱了，乱了，都乱了啊！”狐之助捂着头，在一旁上蹿下跳，语气里满是崩溃和哀嚎，“我还是个实习生啊！怎么就碰上了这种事？这种复杂的平行世界纠葛，不是高级政府人员才会处理的事情吗？！”
狐之助的尾巴气得直抽，耳朵都气得耷拉下来：“时之政府到底知不知道我才刚入职，我连正职都没混上！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转正去时之政府工作啊？”
荒川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狐之助这个模样，心情竟有些复杂。他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狐之助，你好歹也是时之政府的使者，不至于被这个吓得失去分寸吧？”
狐之助猛地转头，用爪子指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声音拔高了八度：“你以为这是一般的状况吗？审神者大人，我告诉你——时之政府明确禁止干涉跨时空的事！而现在，你面前站着的是来自两个平行世界的世界支柱！最重要的——我之前送他们回去的就是我！就是我啊！”
荒川叶一怔：“你说什么？”
狐之助气得尾巴都炸毛了：“没错，就是我之前负责把这两位从时空乱流中送回去的！我当时以为事情结束了，结果他们居然又出现在这里——这还是两个不同时间线的他们！你让我怎么办啊？！”
五条悟笑意盈盈地看向狐之助，语气轻飘飘的：“哟，小狐狸，我们还挺有缘的嘛，要不是你，我们还不能发现时之政府的存在。”
狐之助整只狐都颤抖了，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荒川叶把狐之助抱了起来：“别吓唬他了。”
夏油杰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说道：“不过，你这次表现得还算不错，至少你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狐之助一脸生无可恋地蹲下来，用尾巴盖住脑袋：“我不要听！这种事情超出了实习生的能力范围，我申请回去搬救兵！不然我的职业生涯真的要完了！”
荒川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狐之助的崩溃中抽离注意力。他转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所以，你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们来自不同的时间线，为什么还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五条悟的笑容轻轻扬起，那双被遮挡在墨镜下的眼睛透出一种深沉却直白的情绪。他慢慢靠近荒川叶，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爱着你。”
“什、什么？”荒川叶的思绪一滞，眼睛睁大了些，显然被这句话击中了心神。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身后的废墟已经无法给予更多的空间。
夏油杰也走了过来，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没错。无论在哪条时间线，你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荒川叶张了张嘴，试图反驳，却发现脑海一片混乱。他回想起这些天以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每一个举动——那近乎无时无刻的关注，那种不经意间的靠近，以及那种过于自然的互动……这些点点滴滴像是拼图一般在他脑海中拼合起来，让他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等等，等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荒川叶有些手足无措，额头微微冒出了冷汗。
五条悟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搞错？叶，你确定我们搞错了吗？你想想看，从认识到现在，你真的对我们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吗？”
荒川叶一时语塞，他甚至不敢直视五条悟的目光。他心里明白，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靠近，从来都不只是出于单纯的友好——但这份情感，他从未认真面对过。
“叶。”五条悟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笃定，“你是喜欢我的吧？不对，应该更准确地说，我是你在虚拟世界中最喜欢的白毛‘角色’，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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