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不少人看向楚留香的视线都有了变化,怜悯有之,嘲笑有之。
楚留香收回视线,他今天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宫九,原本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去找阿浓的麻烦。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哎——”
白衣男子在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之前还说什么这人是个变态,怎么又招惹上他了?
阿浓啊阿浓,这次你要是想从这人身边逃离,我可不帮你。
楚留香收回视线,在心里如此想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宫九头也不回,抬手倒了一杯热茶。
见状,花渐浓十分自然地伸出手。
宫九一顿,颇为不耐地将手里的热茶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没手?”
“没有。”花渐浓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接过热茶后只是抿了一口,“九公子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过来,难道没有抱有别的心思?”
被他说中的宫九轻哼一声,但也只是轻哼一声。
想让这人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可不容易。
花渐浓表面上看着很镇定,实则一路走来,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都快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了。
其中不乏有恶意,在经过某个门派时,他还听到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水性杨花”。
“啪。”
一声轻响将花渐浓的思绪唤回现实,他垂眸一看,面前出现一本没有写名字的书。
“嗯?”
他拿起这本书翻了翻,随后眼睛一亮:“你一整晚没睡?”
这本书正是一本剑法,没写名字,但最后一页的墨迹看上去也只是刚写上不超过一个时辰。
花渐浓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宫九,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因此,他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古怪。
看在这个的份上,今天就不在心里骂他了。
宫九依旧是一身白衣,腰间玉佩香囊一个不落,虽然是简单的白衣,但布料垂感极佳,一看就并非凡品。
腰间的玉佩雕工精湛,玉质通透,就连香囊都是苏绣。
这人一.夜未睡,但丝毫看不出来疲惫,脸上的表情平淡,仿佛昨晚坐在书桌后提笔默了一整本剑法的人不是他。
花渐浓知道宫九的忍耐力很强,据说他可以在海底待一天一.夜不出来。当然,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之前在京中别苑,他倒是亲眼看着宫九一个人坐在荷塘中的凉亭发呆了两天两夜,期间不吃不喝,就连一句话都没讲。
“谢谢。”
花渐浓思绪回笼,随后认真地道了声谢。
“就一句谢?”宫九皱眉,看样子对这句谢颇为不满,“你知道求我帮忙的人有多少吗?”
“不知道。”
花渐浓一句话就将宫九哽住,但他很快就露出一抹笑来:“不过——公子想要我怎么谢你?”
美人微微一笑,身上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往宫九身上贴。
他今天的妆容粉绿相间,将那双水润的眼眸衬托得格外漂亮,仿佛可以吸人精魄一般。
“晚上来找我。”
宫九转过头,看着台上比试的两人,似乎并不在意身侧的人。
“哦——”
花渐浓翻着剑谱,心情很不错,就连宫九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对了,能不能在上面添几个字?”
美人再次凑过来,两人放在桌下的手都快贴在一起。花渐浓的上衫是窄袖,手指刚好露出。而宫九广袖长袍,白色的衣袖将青年半只胳膊都盖住。
“什么?”
宫九没有回头。
见状,花渐浓再次凑上去,他无视周围的视线,在宫九耳边压低声音:“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第109章 我不干净了!
“哼。”听到花渐浓说的话,宫九轻挑眉梢,“你还真是狠毒。”
“我狠毒?”
被如此点评的美人眉头一皱,连带着鼻尖那颗绯红的痣都皱了起来。
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变态如宫九居然敢说自己狠毒。
花渐浓张嘴,刚想反驳一句“比不过你狠毒”之类的话。但看到对方的眼神后,连忙改口:“我狠毒。”
听到想听的话,宫九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不少。
他最欣赏的就是花渐浓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不管说什么,这人都能挑他喜欢听的讲。
青年冲着宫九露出一副乖巧的笑,随后便将那本剑谱再次塞到宫九怀里:“别忘了啊。”
说罢,还抬手在白衣青年胸口轻轻拍了拍。
“……”
刚在心里夸过这个人,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宫九挪开视线,将目光落在台上比试的两人身上。
见状,花渐浓也安静下来。顺着宫九的视线看去,此时台上的两人已经换成了他不认识的两个。
今天比试一天,等明天估计就该决出胜负了。
花渐浓环顾一周,觉得这次比试的第一估计是阿飞。
哎,少年真的实现了当初的愿望。当然,他也知道,这种程度的出名阿飞并不在乎。
少年要的是闻名天下,成为像他爹沈浪那样有名的剑客。
美人屈腿,手肘抵在膝盖上,单手撑着下巴。这个姿势有些懒散,大部分做出来的人都会显得不规矩,常常被认为没有礼貌。
但花渐浓做出这个动作,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不规矩,反倒是觉得此人相当随性,不拘小节。
一上午比试下来,参赛的人再次砍掉大半。等下午一比,剩下的估计只有三十人。
花渐浓摸着下巴,令狐冲入围了、高亚男入围了,还有阿飞,以及全真教的几个,五岳剑派几个……
啧啧啧,想来明天的比试很热闹。
当然……
他想起宫九默出的那本剑法,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古怪的笑,不过很快就消失。
若是顺利的话,明天还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
青年将视线从比试场上收回,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岳不群,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
夜,一道粉绿身影走近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对着院门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身量修长窈窕的美人抬脚走到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正是一身白衣的宫九。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抬手提笔在面前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喏。”
写罢,宫九放下笔,这才抬眼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青年。
“你这是要算计谁?”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花渐浓拿起剑谱,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不过对于宫九这句话,他却是持反对态度。
“我只是在公子默的剑谱上添了几个字,又放在我房间而已。”青年勾起嘴角,唇下那个痣随着他的笑意微微一动。
“这能算计谁呢?”
他说的冠冕堂皇,宫九一听就知道是场面话:“哼,随便你。”
这人要算计谁,抑或是要杀了谁,都与自己无关。
宫九起身,周围不断摇曳的烛光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请吧。”
他话说的倒是客气,但话里所代表的意思,着实是变态不已。
花渐浓一直表现的都是云淡风轻,直到对方开口示意。时隔大半年,再次看到熟悉的道具,他不由得一颤。
“阿浓莫不是后悔了?”
宫九微微眯起双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他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
大有一种花渐浓后悔他就动手杀人的感觉。
“怎么会?”
美人轻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都用力握紧。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灯盏相比于昨晚少了许多。以至于周围的光线都有些黯淡,甚至有时候都看不清宫九脸上的表情。
花渐浓暗地里深吸一口气,随后抬脚走到桌前,垂眸打量着上面摆放的道具。
“我只是,许久不见,有些怀念。”
“怀念?”宫九似乎已经看穿花渐浓心中所想,但他并不点破,只是看着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思装下去,“那接下来的几天,我这儿始终为阿浓张开大门。”
死嘴!
花渐浓背对着宫九,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哈哈。”
青年尬笑一声,抬手拿起短鞭,随后便转过身。
转身之后,花渐浓脸上的烦躁和嫌弃顿时消失,反倒是被温柔取代。
他一言不发,抬手便抽出一鞭。
面对不会武功的花渐浓,宫九倒是很宽容,还主动上前,生怕对方一鞭子打不准。
“啪!”
鞭子打到身体的声音略沉闷,但在寂静的房间十分明显。
宫九眼睛一亮,微微喘息着:“就是这样,阿浓,用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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