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香气被楚留香的体温一焙,呈现出一股诱.惑感,似乎是从对方肌肤里骨头中透出似的。
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花渐浓渐渐地闭上双眼,他起得太早,再加上马车很稳,周围还是熟悉的味道。
“睡了?”
胡铁花一转头,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睡着的花渐浓后立刻压低声音。
他看看熟睡的花渐浓,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好友,欲言又止。
“好了,别说了。”
出于对朋友的了解,楚留香猜到胡铁花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于是直接开口打断。
这一觉睡得人如梦似醒,花渐浓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是楚留香身上那件不染纤尘的白衣。
他坐起身,眼神很快清醒过来。
“抱歉。”
青年抬手揉了揉头,脸上的疲惫很明显。
“没休息好?”
楚留香很少看到他这幅模样,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嗯。”
花渐浓向后一靠,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画卷。
“总觉得房间里有其他人在,或许是我多想了。”
他掩唇打了个哈欠,毕竟真有人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是吗……”
楚留香想的就多了,平日里萦绕着笑意的脸上都认真不少。
“到了。”
马车猛地一停,闭目养神的姬冰雁睁开眼。
外面黄沙漫天,太阳就像是离他们只有百米,热意翻滚,一下车,干燥感扑面而来。
热浪裹挟着黄沙打在脸上,整个人就像是被烘干的鱼。
见状,花渐浓戴上帷帽,比其他人好上一些。
“沙漠就是这样。”
姬冰雁面不改色,说话时的口吻都严肃起来:“在这里面,死人正常的很,不少人都有来无回。”
若不是楚留香,他估计也不会来到这里。
花渐浓透过轻薄的纱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了未知的沙漠。
但花渐浓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他的运气不好,抽卡向来保底、买刮刮乐从来做慈善,就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
越不想要什么,反倒是越来什么。
此时,身穿水蓝色衣裙的美人站在黄沙中,视觉上也带来不少清凉。
面前站着的,衣衫有些凌乱,但不见丝毫狼狈的俊美青年不是宫九又是谁?
他倒是想直接转身就走,可宫九与姬冰雁相识,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放任对方独自一人在沙漠。
“阿浓,真巧。”
宫九微微一笑,他就用这幅优雅得体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迷路认不清方向。
“是很巧。”
花渐浓在帷帽后的表情扭曲一瞬,说出的话却温柔不已。
剧情竟然崩坏到这种地步吗?宫九为什么会进沙漠!
也是,都各种武侠大杂烩了,他再抱怨也没用,趁热就着馒头吃了吧。
第30章 欺负人
无边的苍黄沙漠之中,一行人缓缓向前。热浪将地面上方的空气扭曲,就连骆驼都开始烦躁。
“停下休息。”
花渐浓翻身落地,刚踩到沙面就后悔不已。
怎么会这么烫?这才夏初,白天的沙漠就变成了滚烫的铁板,而他们都是洗干净的鱿鱼。
方才下来是头上的帷帽嗑在骆驼身上,犹如一朵花般掉落在地。
“阿浓小心些。”
这声音……
花渐浓抬眸,宫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刚才掉落的帷帽。
美人的脸在阳光下放大了美貌,看上一眼就觉得刺眼,似乎是抬眼只是耀眼的太阳。
“多谢。”
花渐浓礼貌一笑,抬手握住帷帽想要接过来。
手上轻微用力,没扯过来。见状,他只好不断用力。
可他这点儿力气在会武的宫九面前算不上什么,白衣青年微微靠近,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股熟悉的熏香扑面而来,和花渐浓身上的气味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渐渐杂糅在一起后就很难分辨。
“公子?”
周围这么多人,就算宫九想杀他也不敢动手吧?
青年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微微弯起,似月牙泉一般。一点粉光落入,闪烁着,星星一般。准确地来讲,是流星,转瞬即逝。
花渐浓轻而易举地从对方手中拿过帷帽,立刻跑到楚留香身边。
“怎么了?”
“没事。”
花渐浓摇摇头,清醒过来的宫九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被这双眼睛盯上,和被黑白无常盯上有什么区别?
他浑身一抖,立刻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在沙漠之中,每个人都像是要被烘干成葡萄干的葡萄。花渐浓身上的衣服单薄,比其他人略微好一些,但没过多久,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被晒红。
他坐在一旁,再次将帷帽戴上,脸颊又热又痛。
之前有个同事,他们当时进行户外工作,对方每次午休都要找有太阳的地方躺下。春天还行,直到夏初,对方午睡半小时后醒来,露出来的两条胳膊已经被晒得通红。
花渐浓抬手摸了一下发热的脸颊,心里一惊。他记得当时那个同事回来后胳膊就开始痛,就算穿着短袖也难以忍耐。甚至几天后还开始蜕皮,状况很惨。
我该不会也掉皮吧?
这个想法让花渐浓浑身一冷,根本无法想象脸上出现这中情况。
虽然他平日厚脸皮,但他的脸皮不厚啊。
“晒伤了?”
楚留香回来后掏出一盒伤药递了过来,随后就在花渐浓身边坐下。
和他们这些风吹日晒的江湖人不同,这恐怕是花渐浓经历得最艰难的环境。
一开始楚留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余光瞥到青年戴上帷帽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花渐浓平日以女子身份示人,就连肌肤也娇嫩不已,之前他只是握着手腕,松手时对方手腕上满是指痕。
“哎。”
接过楚留香递过来的伤药后,花渐浓轻声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这个“他”,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一时之间都无奈至极。
毕竟从一开始让花渐浓跟着就是为了防止宫九下手,哪知对方也来了沙漠。
“我脸上有妆,涂不了。”
听到他带着无奈的声音,楚留香从思绪中回过神:“既然带着帷帽,那么不上妆也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帷帽为了能看清路,材质一般很轻薄,站的近了,隐隐约约间也能看到遮盖住的脸颊。
若是一阵风吹过,花渐浓这才是挡都没法儿挡。
“难不成你想一直痛着?”
青年的顾忌楚留香都懂,他单腿屈膝,胳膊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探过去拨开帷帽看了一眼。
“已经红了。”
模糊的视线猛地变清晰,花渐浓下意识抬眸,最先看见的便是楚留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随即便是那张俊美的脸。
“哎,那没办法了。”
他起身去卸妆,上药的时候偷偷摸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留香拿来的伤药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清凉的味道,有点像薄荷。涂在晒伤的脸上后,烫意和细痛顿时缓解。
“呼——”
花渐浓扣上帷帽,转身回去。
“阿浓受伤了?”
宫九微微倾身,说实话,他长得很好看,犹如一块金镶玉,优雅中带着贵气。
但他的癖好实在是太怪了,花渐浓这种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且,这人是狗鼻子吗?
“没什么大事。”
水蓝色衣裙的美人撇过头,语气不冷不淡,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我倒是有好多话想和阿浓说。”
这句话宫九说的缠.绵悱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有过一段跌宕起伏的感情。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花渐浓沉默下来,他抬眼望着不远处的楚留香三人,帷帽下的眸光一闪。
“楚郎就在不远处,妾实在是担心。”
只有在这种时候花渐浓才会用这种称呼,他呵气如兰,哪怕将脸蒙上,但看身姿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哎。”
青年侧过头,隔着轻薄的纱幔望向面前的宫九。他压低声音:“公子放心,有些事情我都懂得。”
“是吗?”
宫九蓦地勾起唇角,他笑时与沉着脸时给人的感觉不同。比如现在,他就像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见对方反问,花渐浓轻挑眉梢,脸上表情平淡。但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后,顿时脸色一变。
“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花渐浓浑身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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