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声音直到半夜才停下,以至于花渐浓睡着后做梦都是在水里,以为自己变成了渔民。
翌日清晨,距离花渐浓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而他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身上盖着的并不是客栈的被子,而是楚留香在兰州出发前特地按照他的吩咐准备的。
被面丝滑微凉,盖在身上很是舒服。
太阳还未升起,房间里半明半暗,出于昏暗交界处的地板上散落着衣服,青年喜欢的那件绿色破裙正被一件白衣压着。
完全浸在黑暗中的床上,一只洁白的胳膊自锦被中探出,上面留着几个齿痕。
花渐浓下意识地睁开双眼,紧接着就痛呼一声:“嘶——”
他浑身酸痛,仿佛昨晚被拉去建长城一般,稍一动弹就痛得龇牙咧嘴。
黑暗中,一只修长的手探出,将他往里揽了揽:“还早。”
肌肤相贴,对方的体温毫无遗漏地传递过来。说话时胸口的震动伴随着令人心颤的触感一并让睡意朦胧的花渐浓真正清醒过来。
“滚。”
醒来时,他第一句话和昨晚睡前最后一句一模一样。
早知道……
青年咬紧牙关,男色好是好,但事后实在是太折磨人。
尤其是像楚留香这种习武之人,一身的劲儿,恨不得将他给撞零散了。全身的肌肉都没白长,昨晚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被骂的人也不恼,反倒是半撑起上身。
楚留香单手撑着脑袋,长发散落,有几缕垂在胸.前,就这也遮不住胸口的咬痕。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子刚睡醒时的声音沙哑,传入耳中总能引起一阵痒意。
两人不着寸缕,稍微一动就能肌肤相亲。花渐浓手向后伸,在被子的遮挡下狠狠掐了楚留香一下。
他本想睡个回笼觉,但身侧的人存在感太强,还想着动手动脚。
青年披着长发,从一旁楚留香的钱袋中摸出几张银票,随后头也不回,直接反手“啪”的一声拍到对方胸口。
“慢走不送。”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动作的含义,楚留香便无奈地看着银票:“你拿我的钱给我?”
而做出这一切的花渐浓早已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他浑身不适,昨晚又睡得不好,此时正处在困倦状态。
“睡了,别吵我。”
餍足的楚香帅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小脾气,反倒是很好说话地起身。
昏暗的天光落在这具充满魅力的男性身体上,不过在场唯一感兴趣的人并没有看见。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被子下面响起的舒缓呼吸后还是止住了话意。
昨晚的一切如梦似幻——他也知道,花渐浓只是对他的身子感兴趣。
堂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楚香帅第一次感慨自己这张脸。
*
花渐浓睡完回笼觉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他抬手遮住眼睛,觉得身上的不适并没有缓解。
大小不匹配,受苦的还是他。
青年咬牙切齿,但不得不说,真的很爽。
在床上硬生生躺了好一会儿,花渐浓这才强撑着爬起来。
原本丢在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捡起来搭在一旁,床尾放着干净的新衣服,就连发饰都搭配好放在一起。
散落长发的青年探手拿起那支金丝嵌宝石的发簪,轻挑眉梢。
还真是大方,这簪子一看就很值钱,上面嵌着的宝石颜色浓郁却清透,每一颗皆是如此。
关了一上午的房门总算是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人容貌昳丽,身形窈窕,长发挽在脑后,只装饰了一支发簪。
肤白胜雪,眉眼如画,单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副美人图。
客栈里并没有多少人,花渐浓下楼时大堂里除了打盹儿的老板之外没有一个人。
听到动静后,支着脑袋的老板抬起头望向二楼,顿时被美得愣住。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人,比昨天都漂亮。分明是同一个人,但一晚之隔,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花渐浓下楼后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楚留香的身影。
这人去哪儿了?
他疑惑片刻,但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算了,还是先找点儿东西吃吧。
青年无奈扶额,昨晚消耗不少体力,又睡到现在才起来,肚子早就饿得打鼓了。
街上的人不少,除了街两边开着的铺子外,街上还有不少摆摊的。
花渐浓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正思索着换什么颜色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脚。
对方一动不动,明显就是故意挡在他面前的。
青年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此人一番,随即开口:“谁?干什么”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烦躁。
挡路那人也在打量花渐浓,在听到对方的质问后冷笑一声:“就是你杀了我万马堂的人?”
“???”
在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话后,花渐浓大为震惊。
他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这人一上来就指责自己杀人,莫不是脑子坏了?
“哼,你知不知道我们万马堂在边城……”
“让开。”
花渐浓没耐心等他把话说完,颇为不耐烦地直接绕过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幅轻视的模样,让挡路的人眉头紧皱,在心里暗自喊道:“非要给你一个教训!”
他高抬起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抬起手就想着去拽花渐浓。
但青年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便呆立原地。等缓过神时,面前哪有什么美人?
“撞鬼了?”
他口中的“鬼”此时已经找了一家面馆坐下,点了碗面后面露沉思。
花渐浓单手撑着下巴,细细弯弯的眉皱起:“杀人……万马堂……”
青年突然脸色一黑,那人说的该不会是指昨晚在饭馆里的那三个吧?万马堂就这种水平?谁杀的人都调查不清楚?
无缘无故背锅的花渐浓咬紧牙关,恨不得拐回去再将那人揍一顿。
杀人的明明是路小佳,对方不去找路小佳难不成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来找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人?
他冷笑一声,若是这人还不知好歹……
花渐浓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将端上来的面拉到面前,一边吃面一边想着万马堂的事情。
他记得万马堂也只是因为傅红雪在调查万马堂有关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早就记不清了。
说曹操曹操到,花渐浓还没咬断嘴里的面,一抬眸就看到了跛着脚而来的黑衣青年。
对方面色苍白,乌黑的眼睛,漆黑的衣衫,就连腰间那把刀都是黑的,唯有露出的肌肤一片苍白。
花渐浓眼眸一转,随即抬手冲着对方招了招。
其实他根本不用招手,从刚进来开始傅红雪就看到了他,毕竟那么一张脸,很少有人能忽略掉。
若是放到之前,傅红雪估计不会过来,他的性格使然。
但花渐浓昨天才帮过他,黑衣青年想了想,还是跛着脚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总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再也醒不来。
“你有去看大夫吗?”
话问出口的那一刻,花渐浓多多少少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肯定没去。
果然,傅红雪落座后微微摇头:“一些小伤,上了药就行。”
“想吃什么?我请你。”
白衣美人双手捧着脸,说话时眼中满是笑意。
傅红雪动作一顿,开口想要拒绝,却被花渐浓拦下。
对付这种性格的人,他早就有经验了:“你别拒绝,不然我就要伤心了。”
让一个温柔的美人伤心吗?
花渐浓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
傅红雪垂眸,密密匝匝的眼睫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片漆黑:“谢谢。”
“不必谢。”
花渐浓眼眸一转,略微直起腰来,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万马堂来:“听他们口中提到你的名字——你身上的伤是被他们伤的?”
“不是。”
就当花渐浓以为自己猜错时,他再次开口:“是万马堂其他人。”
“哦。”
青年微微一笑,眼中浮现是恰到好处的担忧:“那你现在身上有伤,若是他们……”
“不会。”
傅红雪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中并无笑意,只有讥讽,对自己的讥讽。
“我接下来有一场大战。”
“大战?”
能被称作大战的,要么是人数很多,要么就是对手很强。傅红雪口中所说的大战究竟是哪个呢?
两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基本上是花渐浓在讲傅红雪在听,倒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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