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昊天心中微微有些怅然,看着底下的歌舞都觉得有些没意思。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饮着杯盏中的琼浆玉液,只觉味同嚼蜡,忍不住又偏过头去对着旁边的瑶池开了口:“说起来啊瑶池——”
天地摇动,山川欲崩!
顷刻间,整个天庭都晃动了起来!
昊天陡然一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皇天在上,洪荒这回是真的要毁灭了吗?!
天庭外面负责站岗的顺风耳和千里眼忙不迭地奔了进来,拱手一礼,上报昊天:“不好了陛下!那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只石猴出世了!他在那里学爬走,拜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故令天庭亦为之震动!”
昊天:“……”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说好的今日无事呢??
通天师兄在吗?要不你干脆点把这个洪荒毁灭了算了,也不要重立什么地火风水了。这个班我是再也不想上了!!
第44章
娲皇宫自通天离开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女娲圣人坐在窗边,一边凝望着外面的梧桐树,一边轻轻抚摸着怀中毛团似的小东西。那小东西探出头来,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掌心,又蹭了蹭她的衣袍,一副不怎么安分的模样。
圣人微微垂首,食指指尖轻轻点上了它的额头,语气中颇带几分嗔怪:“你呀,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这么喜欢胡闹?也不长点记性。”
那小东西并不怎么畏惧女娲,照旧亲昵地靠在她怀中,欢快地晃了晃它刚刚长出来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女娲看着它,轻轻叹了一声,又揉了揉它的脑袋:“罢了,这样也好。”
“不需要记住任何东西,也无需背负那些所谓的过往,把一切都抛弃得彻彻底底,从头干干净净地开始……”她轻声道,“这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很糟糕的结局。”
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并不能完全听懂女娲的话,只是感受到了她语气中隐约的怅然之情,它懵懵懂懂地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圣人,小声地叫了两声,又将自己的爪子放在了女娲的手掌之中,努力地安慰着她。
女娲垂眸看着它,微微一笑,将它轻轻抱了起来。
她从庭院间那些渐渐焕发生机的梧桐树中间穿过,脚步不急不缓地往寝殿走去,又在某一个瞬息微微垂眸,朝着人间的方向望去。
在那遥远的人间孤岛之上,那一只与她颇有渊源的石猴已经诞生了。
女娲圣人微微垂落了眼眸,无声地喟叹了一声,掐指起诀,替那只石猴算了一卦。她看了一眼卦象,眸底的情绪明灭不定,忍不住又算了一遍。
倏地一声,一道惊雷砸在了娲皇宫中,生生劈倒了一株梧桐树。
在梧桐木被焚烧散发出的香气中,鸿钧道祖的声音淡淡地在他的弟子耳边响起,隐隐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女娲。”
女娲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隐约的苍白之色。
她闭了闭眼,轻轻巧巧地按住了怀中的小东西,十分顺手地将它塞入了衣袖之中,方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拜见老师。”
鸿钧道祖:“莫要再窥探天机,灵明石猴的命运早已注定。”
女娲微微抬首,望向了那广袤的天穹。在娲皇宫所处的三十三天之上,尚且有无垠的混沌,而在那混沌之中,正是鸿钧道祖所居的紫霄宫。
她遥遥望向紫霄宫的方向,亦望着那位正垂眸俯视着她的道祖,轻轻弯起唇角,缓缓笑了一声:“是弟子冒昧了。”
女娲:“弟子只是察觉到弟子昔日剩下的那颗补天石竟然生出了灵智,甚至孕育了一个生灵,心下颇为惊奇,忍不住替他算了算他的命数,未曾料到这竟然牵涉到了天机,实是弟子之过,还望老师恕罪。”
鸿钧道祖垂眸望她,语气淡淡:“不知者无罪,你莫要再犯便可。”
女娲微微垂眸,恭敬地应下:“弟子领命。”
鸿钧又看了她一眼,轻轻一挥袖,那株被雷火焚烧的梧桐树刹那消失,只余下了隐约的灰烬残渣,风一吹便散了。而在原来梧桐树所在的地方,又重新立起了一株梧桐。
女娲的目光落在那株梧桐之上,若有所思地想着:这是对她的安抚还是警告?又或者说,既是安抚也是警告呢。
她一边想,又一边抬眸对着鸿钧一笑:“谢过老师。”
鸿钧微微颔首,方才收回了自己的意识。
等到那居高临下的威压彻底消散之后,女娲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立在原地许久,眉眼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忽而走上前去,轻轻抬起手,触碰着那株新生的梧桐树。
鸿钧道祖……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几分淡淡的讽刺意味。
还是说……天道?
真有意思啊,一只刚刚诞生的石猴的命运,竟然也牵涉到了那缥缈无垠的天数,连她也不能窥探半分。
这么急急忙忙地来阻拦她,是怕她坏了天道的事情吗?
若是她执意而行,不知是否会落到个和通天师兄一样的下场?
女娲圣人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又缓缓垂落了长睫。
不过,这倒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呢,也许能派上什么用场?
她在心底思忖了片刻,愉快地决定把这个消息告知理应知道它的人。
希望她师尊以后知道这件事后,不要指责她带坏了通天师兄了啊。若是鸿钧真的要这么责怪她的话,她一定要为自己辩解一句:分明是通天师兄先动的手!
是他先行找上门来为难无心世事纷争,只想隐居避世的女娲娘娘的。
当然,她也没有拒绝就是了。
*
八景宫中新挖好的莲花池旁,通天圣人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地瘫在躺椅上面,偶尔掀起眼帘,瞥一眼那莲花池中一枝独秀的金色莲花。
那朵莲花颤颤巍巍地生长在莲花池中,时不时地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像极了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莲。
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多纯良就有多纯良。
一想到罗睺的真灵就藏身在这朵莲花之中,通天就忍不住偏开了视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即使是这样,圣人仍是忍不住弯起了眉眼,看上去心情格外好的模样。
元始在他身旁坐着,忍不住侧过首来看着通天弯眸浅笑的模样。这样的他褪去了几分疏离之感,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接近,更像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弟弟。
他顿了一顿,轻声与他闲聊了几句。
通天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随意极了,遇到不想回答的就瞥他一眼,捂着耳朵抱怨道:“哥哥你好烦啊。”
元始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坐得离他近了一些,神情专注地注视着他,直至圣人不得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看他。那双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那么清晰,仿若纤毫毕现。
元始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眼眸,忍不住去想在他弟弟心中,他这位兄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一边揣测着通天的心思,一边又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没来由地觉得安心了几分。
通天垂眸瞥了眼两人交握着的双手,又看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元始,微微扬起脸来,故技重施靠近他耳畔,轻声慢语:“哥哥靠我这么近,是想做些什么?”
他说完就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元始的反应。
元始的目光微微一顿,似想避开几分,在片刻的挣扎之后,又轻轻伸手揽住了圣人略显纤瘦的腰身,将他拥入了怀中,任凭通天依偎在他胸膛之前。
通天微微睁大了眼眸,似有些微的讶异,又见他兄长俯下身来,同样在他耳旁轻语:“……为兄不想做些什么,通天最好也不要真的逼为兄做些什么。”
哦?
通天有点感兴趣了。
他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之遥的元始天尊,唇瓣微启,眸底闪烁着几分奇异的色彩,十分手痒地想去作一下死,又被元始手疾眼快地扣住了手。
他的兄长闭了闭眼,神情中带着几分忍耐之色,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吐纳了一声,接着就干脆利落地把通天的双手扣在了背后,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就给锁上了。
嗯?这回怎么不用捆仙绳了?是发现这东西对他没有用了吗?
通天尝试了一下,感觉这玩意需要费些功夫才能解开,便又歪了歪头,眼眸一转,决定先行占据道德高地,反过来指责他兄长。
他理直气壮极了,丝毫没有觉得是自己在搞事的觉悟,开口就是对元始指指点点:“哥哥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知道吗?这可是违法行为!小心我告诉师尊啊!”
元始的头上似乎隐隐有青筋冒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困在怀中的红衣圣人,那艳色的唇一启一合,一点也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甚至还试图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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