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阴沉,所有的门窗紧闭着,因为一打开就会是刺耳的风在咆哮声。从学校这扇窗看外面能远远地看到海的一角,平时慢吞吞的海浪现在急速拍打着岸边,将自己的势力扩大近宽阔的柏油马路上。
「你害怕吗?」
千夏拆开切原赤也塞过来的纸条,他没说话,用歪歪扭扭的字问着,难道他这是在关心?千夏惊讶地回头看他一眼,切原赤也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好像下一秒就能闭上眼睡着,他一身轻松完全不恐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怕吗?怕。可是这样的心情可以跟他说吗,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千夏直着腰身在纸上写下回复,她的字迹工整秀丽,和上面大小不一的切原赤也的笔迹风格截然不同。她想写有你在所以不怕,但又担心这传话会被人看见起哄,只好轻描淡写。
「没事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无聊的像什么通用的名人名言,切原赤也看了一眼就觉得没劲,水无月同学一定是在敷衍他,他不是笨蛋能看出来,但他却丝毫不生气。他又陷入那种奇怪的情绪里,比起向水无月同学发脾气,他更想知道她现在想什么,需要他做什么。
切原赤也趴在桌子上用嚣张的笔迹写下新的留言。
「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天啊!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千夏一看到这个话感觉头皮发麻,切原赤也你是小学女生需要上厕所手拉手吗?不、不对,他不是这种个性的人,突然说这么一句是脑袋里天马行空吗,还是…?
“老师,我想去厕所。”千夏举手示意道。
“老师,我也想去厕所!”切原赤也耳朵一动立马更大声地说出来。
台上的班主任无奈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心里思忖着一个乖巧的女生应该不会闯祸去完厕所就回来,另一个有点调皮总不能是跟着人家去女厕所吧?他挥了挥手,让两个孩子去吧、去吧。
“呼——果然还是外面说话轻松很多,水无月同学,你看、海啸。”
切原赤也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在走廊里闲庭信步,他只睁开一只眼瞥着身旁的千夏又打了个哈欠。两个人前往厕所的路上很安静,走廊上都是空着的,千夏在转角的玻璃窗处停顿下来,她也不是真的要上厕所。
沉闷的风在窗外盘旋,尽管只是二楼,但视野里鲜少有高大的遮挡物所以能依稀看到海边,浪卷起是平时看着的五六倍高,也只有这么夸张才让他们两个心惊海啸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天灾。海边肯定是没有人敢站在那了,对于未知的情况就是疑问这么高的海啸砸过来会席卷岸边多少事物吞入大海。
两个人趴在玻璃窗上看,千夏问他,近乎自言自语:“海啸会波及到学校吗?我们会死吗?”
切原赤也脸贴在窗上睁大眼睛去看每一次海浪的翻涌,他不敢开窗,不然太过于明显的风声传遍二楼,他又会被批评。听着千夏清淡飘渺的声音,他坚定道:“不会,我们都不会死的,水无月同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十分好听的诺言在空气中旋转,但不进千夏的脑子,她又垂下眼睫毛问:“妈妈呆在家会被海啸卷走吗,好想回家…”
切原赤也急到卷曲的头发丝都焦躁,他侧过脸看她。她总是玩笑话和真心话混杂,有专门敷衍人的社交面孔,也会用在他身上,但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脆弱,人类与生俱来的、对未知天灾的害怕。
“不会的,她们离岸边很远。”切原赤也试探着将手搭在她后背拍拍,他知道就连他都明白的地理远近位置,千夏不可能不懂,只是关心则乱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切原赤也看千夏的脸贴在玻璃窗上,睫毛扑在透明玻璃,脸颊肉也挤了一小块贴在上面,他噗噗突然笑出来:“水无月同学,你脸在玻璃窗上都挤变形了哈哈哈。”
…别人正在这里少女心事感伤春秋,谁允许你在这笑出声了!千夏迅速回头恼怒瞪他,心里沉甸甸的担忧大部分都转换成被切原赤也嘲笑的怒火,可恶、被他看见了不完美的部分!
千夏一脚踩上他的室内鞋,转身就接着往厕所走,切原赤也正抱着一条腿吃痛地跳来跳去,见她走开立马跟上去拽她的手,神秘兮兮地说:“水无月同学,其实之前看到你的姓氏,我一直以为你是神社的巫女,但当了邻居后才发现不是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像巫女一样漂亮。”
莫名其妙…拽着她就是为了说这个吗?难道,这是独属于切原赤也的和好方式,夸她漂亮?千夏绞尽脑汁在跟上切原赤也的思维方式,她该把这个当作是他的道歉而原谅吗?即使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如果海啸卷来…”我可没有巫女的神力能改变轨迹和命运,千夏还没说完就被切原赤也打断。
“如果海啸卷来,我会挡在水无月同学面前,要打就先打我吧!”切原赤也信誓旦旦说着。
千夏回头正眼看他好几秒,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话来,感觉他有点傻又有点感动,这个单纯执着的笨蛋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消解着她的焦虑。
如果、如果…
“挡在前面也没用,我们两会一起被卷走的,直接被冲击的动能砸死或者淹在海水里没有能呼吸的空间。”
“什么嘛,这么正经的设想着…”切原赤也撅着嘴感觉自己逐渐开始听不懂,他看着千夏走过去的方向惊讶问,“你真的要上厕所啊?”
啊?不然呢?接到你的纸条是为了和你说话才出来的吗?千夏闷着没吐槽,看了看远处依旧翻滚的黑色巨龙波涛,总觉得天色变亮了一点,也许下一秒就危机解除不用限制身旁这个疑似有多动症的少年。
“嗯,不去的话不是很可疑吗?”
“诶可是二楼的好像坏掉了,我陪你去一楼吧!”
一楼…?好像会经过那间坐满被紧急疏散的游客。
第39章 访谈
空置的教室里很安静,他们被提醒过不要打扰到上课,尽管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此时也无心上课。这群被临时疏散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有欧美游客,也有许多中韩游客,还有出差到此试图进行采访的网球月刊编辑二人组。
切原赤也路过一楼时惊讶就因为看到了井上守,他对这张脸很有印象。
国一时的切原赤也刚入校只想着要成为全校第一,此处特别批注网球上的并非成绩上也要,他平时会订阅诸如网球月刊、网球少年jump、周刊网球少年之类的杂志,从访谈里综合了解各个学校大致的战斗力以及新出现的对手与网球技巧。对于宣传来说,网球月刊算是受众较广的网球相关经典杂志,只是杂志的常见毛病是技术上不够专业,切原赤也觉得这也理所当然,他们要是很会打网球了还在这里写文章干什么?
第一次正式接受采访应该是新人赛,在此之前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都只是让他说了两句,主要在镜头下的还是立海大三巨头,切原赤也靠在墙边回忆。
新人赛时,这个记者问了自己什么来着?那本躺在他房间里的2002年10月刊翻开是这样的。
「Q:第一次参加新人赛有什么感受?
A:很开心,能见识很多对手。
Q:赢下新人赛后,下一步目标是什么?
A: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立海大附中可靠的选手。」
他暂且记住的内容是这样,因为他发现记者写在杂志上的东西和他那天接受访谈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第一个问题他当时说的是哈哈能击溃好多其他学校的新人,超级爽,第二个问题他回答的是接着挑战立海大三巨头,一定要打败他们。
这个记者怎么敢篡改他的话?他再也不相信杂志的采访了!为什么幸村部长他们接受采访的话基本无删改出现在了2002年8月刊上?
切原赤也冷哼一声回到教室,与此同时井上守陷入沉思,他转头对着新分配给他的搭档芝纱织想说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这学校的网球部选手,他们这次的采伐对象之一,但后辈更专注于抱怨天气只好当自己看走眼不提等着解禁。
“这次来立海大附中是因为关东大赛即将决赛,想采访一下王者之师的风采与寄语。”井上守对着真田简单陈述来意。
海啸持续的时间不长,波及的范围也不广,可以说是并没有出现人们想象中的灾难,这是一种幸运。没多久,在确认大海的愤怒波涛已经消解后,被紧急避险安置的人们可以离开校园,而井上守趁此机会去网球部找到了副部长真田弦一郎。
过去的一年,他来这里采访了不下五次,也算是比较熟悉地形了。他知道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没有经理,或者说没有能让这群网球部选手满意的经理,能服众的也只有那立海大三巨头,于是寻常经理的职责被他们三人所分担。
去年他还是保留幸村精市的联系方式,征求这位网球部部长的意见来采访,想到这,他也唏嘘叹口气,天才少年突然生病住院不能再继续参加网球比赛,命运何其残酷。他不知道会不会就此陨落,但他真心希望有天赋有前途的少年好起来,继续走在网球这条路上,他认为日本的网球需要这名天才——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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