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诸县,皆该派知晓我秦法又有才学之士,于市井将秦律说与老弱妇孺听。
至于各国之间度量衡的区别,想必也有贵族公子知晓,也该说与老弱妇孺听。
不可暴戾恣睢,尽量说的通俗易懂些。
你们将他们当做秦民,他们才会把自己当做秦民。
权且如此,吴大人的功绩年后朕回回咸阳报与王上知晓。”
“听见了吗?还不去做。”吴宪又换上了一抹恭敬谦卑的笑来,遣亲近即刻去办,又举起一觥酒朝嬴政敬道,“既如此,便多谢赵大人了。”
赵政的名头,还是好用,到底也是王上。即便无权,是个聪明的都该知道王上迟早亲政,这大秦迟早是赵政的。
这半年够他用了,先将一郡治理好,日后统一六国,才知晓该如何治理余下的百姓和疆土,将理论用于实践,又从实践中挑出错处进而修缮。
这样说来,他倒挺感谢吕不韦这些年攻打韩赵魏的决策的,上一世他许是过于自负了,即便有了东郡,也未派亲信前往。
为后来治理天下埋下了一些祸端。
嬴政举杯一饮而尽:“吴大人客气了。”
只在酒足饭饱之后告诉对方:“过几日,我想宴请东郡的贵族子弟,还望吴大人多多周旋。”
“自然,自然。”吴宪应下。
夜色苍凉,心中有事的时候不觉,如今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嬴政随意坐在石阶上望月。除却心中难以舍下的大事,倒有几分思念赵政起来。
明明是他要走的,如今却觉得时间太漫长了,或许赵政侵入的不止是自己的生活,还有这颗不断跳动的心。
也是,他看见赵政便想起年幼时候的自己,赵政对自己又这般好,信任和依赖,又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
他怎么能不在意赵政?对这个年幼时候的秦王政心生不舍和怜爱?
这样的感情和对扶苏的感情并不同。因为是自己,更多了几分微妙的复杂,感同身受的共情,也有几分酒遇知己棋逢对手的相惜,他心知赵政年幼,但从未将人真正当做小孩子过。
如今见人逐渐长开,有了自己的手段和心计,他是欣慰多于感慨。
罢了,不想了,喝完这盏茶便去睡吧。
第31章 那啥了无痕
柔软的月光洒入窗子,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塌下散落着凌乱的衣衫和鞋袜。
先生如瀑的黑发散落在塌上,带着几分凌乱的勾人,眼下一颗红痣熠熠生辉如血洒在了雪上般鲜艳明媚。
眉头微微拧起而睫毛轻颤,如墨般的眼眸中氲氤着水汽,唇瓣殷红微张,低喘声撩人,一双手轻轻抓着塌上的被褥,细长而白皙手指微微陷了进去,带着几分无措和脆弱的美感。
喉结间或上下一动,耳垂微微泛着红,略带无措地侧过头去……
赵政强行掰过对方的头与人亲吻着,撬开人的唇齿去舔舐人的上颚,唇舌交缠着,勾出了晶莹的丝线。
在人的脖颈处啄吻吮吸留下殷红而难以消散的痕迹。
先生似乎很舒服似的呜咽出声,细碎的声音像是求饶:“唔-别……”
怎么能不要了呢?赵政才不舍得放过他……
先生逐渐带上了几分泣音,整个人像是脱了力般,墨发带上了几分潮气,又忍不住将头偏向一边:“嗯-阿政……”
一只手没什么力气的抵着赵政的胸膛,与其说是抵抗,倒不如说是邀请……
(脖子以下不能写——)
直到赵高的声音传来,赵政忽然清醒了几分,从床上幽幽醒转,方知是春梦了无痕。
屋外的日头正好,赵政从塌上坐了起来,有几分责怪赵高打扰他的好梦,只打发了人出去,自己开始更衣梳洗。
梦中的先生太过勾人,到底是他痴心妄想。即便先生喜欢男子,也不该是下面的那个,还是如此模样。
若是一脚将自己踹了下来,一把剑抵在自己的喉口,那或许还有几分真实。
梦境美好,忍不住引人遐思,快过年了又是一岁,不知先生可会赶回来?
赵政并没有过生辰的习惯,却因为赵扶苏的出现便有了这样的期待。
这一天或许都静不下心了,即便是走在路上,还在想着梦中的场景,做这样的梦难得,比世上的所有都要令人回味无穷。
先生好生心狠,去了这样久难得写封信来说的都是他的政绩。
最近朝堂上文武大臣一直在劝说赵政纳后宫,颠来倒去倒来颠去地说了许多次,王上应该枝繁叶茂,才是大秦之幸。
他将为大秦劳心劳力,即便是娶妻生子也不能自主吗?
赵政在朝堂上大发脾气,朝臣才算是消停了一些。如今临近王上诞辰,大臣们便又开始上谏。
赵政只觉得有几分烦闷,也欲要妥协。反正他同先生是不可能的,当年羋漓进宫的时候,也不见人不悦,替自己分析利弊后反而有几分期待的喜色。
既然如此,他如今这般执拗又是为了谁呢?
偏偏在他犹豫动摇的时候,来劝他的是羋漓:“谁叫你先喜欢上了对方?偏活该辛苦些。
你若是放弃了,你和他便再无可能了。
我瞧着赵先生倒是不错,我有意,不知他是否有情。”
“他是我的。”赵政看着羋漓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了一般。
“你瞧瞧,生气了吧?你不说我是你的夫人,先说赵先生是你的,就你这般占有欲,当真放得下?
等你娶了几十房夫人后,就真的再也配不上赵先生了。
楚地多美人,到时候我给他寻几十房美人。”羋漓再接再厉地刺激着对方。
赵政被人气的半天也说不上话来,瞪着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与女子计较。何况是自己的夫人,隐忍了半天最后说出了一个滚字。
羋漓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收敛了几分神色缓缓同他说道:“赵政,做到这样就够了。
汝是君王,不是傀儡。
都说大丈夫该有吞吐天地之志,君王受天下奉养,便将此身献给天下,而感情之事该当自主。
不就是喜欢一个男子?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凭着赵政的志向,再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也未可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鄂君尚能珍惜越人的感情,即便不能回应越人。
小民尚且如此大胆表露心迹,汝又为何胆怯?即便他不喜欢汝,若是君子,想必也不会嫌恶汝。如今这样,只有一人千般挣扎难过罢了。”
“鄂君是你们楚人吧?”赵政平复了几分心绪。
“是啊,那时候我们楚国还很强盛呢。我只是想说,所有的真心都不该被掩藏,所有的真心就应该被珍惜。”羋漓宽慰他道。
“你之前可不会同寡人说这些话。”赵政看着眼前人,她的独特比她的样貌更吸引人,这样的人,若是男子该多好?
那时候羋漓只会嗤笑着反驳他:“我只是想做超越大多男子的女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男人。也是,你们男子怎么会懂呢?我们女子不过是附庸罢了。”
“以前,我是身在囚笼,心如死灰,如今死灰复燃,自然也该报答肯理解我的秦王。”羋漓笑着说道。
“孩子呢?”赵政反问了一句,因为羋漓他总会想到母后,又因为赵钰他总会想到自己,有时候他想,他是不是错了?
可即便是错了,也是木已成舟,当时无从选择。
“他可比你幸运多了,如今大秦,哪里轮得到他去为质,又怎么会爹不疼娘不爱。
你嘴上嫌他说他长得丑,心里却在乎他得很,只是不知怎么表达罢了。
何况孩子是孩子,你是你,这个孩子是我要生的,我可不是你的母亲那样的人,我生他不是为了大楚,只是缘分恰好怀上了而已。
我且告诉你,你若是想将他当做工具傀儡,我会带他走。”羋漓觉得赵政与赵扶苏挺配的,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孤独感与世隔绝,或许只有彼此才能理解彼此。
“孩子是你生的,既然舍不下,为什么不直接带他走?”赵政反问。
“我觉得你这人有趣,又觉得你们之间也需要个孩子培养继承,其实这倒无所谓,世人皆当妇人皆是取乐生孩子的工具罢了,只有你,问我为何不带他走。
你应当知晓女子存活于天地之间如何艰难。何况彼时我或许会回楚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赵钰带去,不安全。
我不想到时候你因为这个被楚国威胁,我也怕我那时候为了救楚国于水火对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来要挟你。
放在你这,我便没有这样的担心了。
若日后大楚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最多也只是于大楚同存亡而已。”羋漓前一句话是开玩笑,后面的才是她真心担忧的,她见了大秦的强盛,见过秦王的志向和才能,她身为楚国公主,怎么能弃大楚于不顾。若是带了赵钰走,只怕到了那时,她会成为一个让赵钰憎恨的母亲,倒不如就这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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