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是无人敢置喙的。至于私下里怎么形容他们,又与他们何干?
“寡人想给赵钰找个先生。”赵政同人说道,“但挑来选去总觉得不合适。”
“赵钰太小了,其实可以给他多请几位先生,取长补短。”嬴政忽然想到了什么,“韩国攻下之后,韩国贵族里有个孩子,叫做张良的,如今应该十岁左右,此人是大才。
若能为赵钰的伴读,有个榜样。日后更能为君臣典范。”
他不仅有大才,可还是个刺客,嬴政无奈,上一世的事便随风去了吧。
“先生想教他吗?”赵政又问。
“有空我都会教的,我是他的父亲。但我只是阿政一个人的先生。”嬴政告诉人,这样的言语对于赵政而言显然很受用。
赵政其实并不是吃赵钰的醋,总是逗逗先生,年迈的自己有时候太老成了。如果自己同他一样的话,岂不是很无趣?
先生一个人度过了他传奇却又荒芜的一生。如今再回来,治愈的又何止一个人呢?
“其实,我想让先生做丞相的,万人之上的位置。先生在那个位置,我才万分放心。”赵政勾着人的手指告诉对方,两人找来了棋盘打算下上一局,“可是先生回来得太晚了,如今大家各司其职。我总想着,要不要弄一个人下来。”
“赵政,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色令智昏?”嬴政颇有几分无奈,“他们什么错都没犯,你就想将人弄下来?”
“即便是丞相给先生做那也是不够的。”赵政反驳。
“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嬴政反问他。
“那就等王绾死了再说。”赵政又道。
嬴政:……
他有时候跟赵政讲以后的事情,不是让人盼着大臣什么时候驾鹤西去的。
嬴政落下一子,目光移向赵政带着几分探究:“赵政,你当真没动过娶我的心思?”
赵政低头看着棋局,却因为人的言语愣怔了一瞬,转而看向他,神色认真的告诉人:“想过,但是先生的天地不该在这后宫。”
是了,他有他的骄傲,怎么可能为了人步入后宫,女子都不甘心成为男子的附庸,何况他是始皇帝。
男子之间,又何必强求于那虚无的名分,他们本身就是绑在一起的。
“我输了。”赵政看着棋局,一步错步步错,不需要看结果,如今已经能推演出最后的胜负。
落子无悔真君子,嬴政收了棋,目光灼灼地告诉人:“是阿政的心乱了。”
第49章 我会陪着你
宫中的太医几乎都被赵政传唤来为嬴政诊治过,诊脉摸骨之后都说:“如今赵大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其余的只能看赵大人的身体恢复情况。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如今开再多的药也是无济于事。”
太医措辞谨慎:“赵大人的腿,可以多按按,如今年轻,或许能恢复也不一定,多喝点骨汤吃点鱼肉,总归有益处。”
“如何按,李大人不妨演示一遍,寡人也好学学。”李太医捏了一把汗,他哪里敢去捏赵扶苏的腿,刚刚摸寻探查一遍就险先被秦王的眼刀给杀死了。
“上手,没事。”嬴政无奈,什么时候赵政变成这幅性子的他已经不记得了,等他反应过来,赵政在自己面前便已经是这副模样的了。
俗话说,食色性也,何况是年轻人。
可即便如此,赵政似乎因为自己身上的伤收敛的不止一星半点。
赵政似乎怕嬴政养伤太闲了,便将奏章都交与了嬴政批阅,左右他们字迹相同,想法也相同,不会惹人生疑。
一日三餐的高汤喝着,嬴政觉得,他的骨头养没养好不知道,或许长胖了不少。
月明星稀,清风拂面,这条腿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寒腿?嬴政只是在月半赏月都要被人拉着回去,生怕冻着。
“赵政。”嬴政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告诉他,“你当我是什么?”
“夫君?先生?秦王?皇帝陛下?”赵政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答案。
“我没那样脆弱,不需要你事事迁就。”嬴政告诉对方,他还是喜欢以前争锋相对的感觉,没必要委屈自己。无论是政见不同,还是生活中存在差异,亦或者是床上。
“不是迁就。”赵政告诉对方,“是害怕。”
他不能失去先生,所以害怕,也是心疼,心疼先生受了这样多的苦,该好好宠着惯着,他迁就着先生的同时,先生又何尝不在迁就他?
殿内铺了厚厚的地毯,繁复复杂的纹路和柔软的触感是为了迁就嬴政,倒不是赵政厉行节俭,而是赵政喜欢冰凉而又坚硬的触感。而嬴政受伤后赵政总怕下雨了返潮让人的腿疼,于是乎便铺上了地毯。
如今看来,倒是挺方便,嬴政靠近了赵政,彼此的气息交错,他扯过人的手将人拽入自己的怀中,动作凌厉而狠辣,而后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嬴政的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用另一只手护住了对方的头。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赵政有些措手不及,重心失衡摔在了地上本能地去拉扯过嬴政,嬴政的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人的身上,眼神深邃像是瀚海,强势而侵略的眼神惹得赵政呼吸一滞。
二人对视着,嬴政抽出了垫在对方身下的左手,拇指微微碾磨过人的唇瓣,唇瓣张合,声音带上了几分低哑:“我会陪着你。”
不用害怕,也不用迁就,你不会失去我,永远都不会。
这个姿势有背着光,看不真切嬴政的神色,嬴政收敛了几分气场偏过头去咬上人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撒在人的耳廓,像是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带着几分勾人:“夫君,我想……嗯……”
这谁忍得住?赵政翻了个身将人反压了回来……
第50章 关于长安君
或许是养伤的时日太过无聊,偶有一次,嬴政去看了成蟜。
这个人病态的心理,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总喜欢往人的最痛处戳,可这样做,他就真的快乐了吗?
嬴政并不觉得,出身王族,生来高贵,可这层身份带来的压迫和孤独也是真的,受利益驱使,一样的出身,不同的身份,内心不满的滋生和不被重视的对待,造就了他阴鸷的一面。
他想让赵政痛,但似乎从未为自己的权势筹谋过,这其实更像是一种恶作剧。但是这样的恶作剧也未免太过恶劣。
对于这个弟弟,嬴政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亲情的,也或许某种意义上,他们一样的困厄。不同的是,嬴政走出来了,而他没有走出来。
“被幽困于此地,你自在吗?”嬴政问他。
“有什么自在不自在的。”成蟜坐在石阶上抖着腿,这样的天很冷,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看着周遭的景色。
“你的一生都在由人摆布,也或许是不自在的吧。”嬴政风轻云淡只坐在了人的身侧,“报复赵政,想拉他坠入深渊,他和你一样都是可怜人,为什么就不想着自己走出来呢?”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却因为身在王室,硬生生地活成了这幅模样。
“我自不自在你又知道了?我就是喜欢看他悲伤绝望的模样,至于我自己……”言语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又换了个方向,“我有时候觉得你和他很像,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和他一点都不像。你要是我的王兄,我说不定没有那样讨厌你。”
“是吗?”嬴政忍不住笑了,以前的他遇到这样伤害他的人,或许早就将人碎尸万段了。可是他和赵政的亲人不多,这算一个,成蟜年纪轻轻父母就不在了,又被封为长安君远离咸阳,那样小的年纪,便要卷进朝堂的争权夺利的迫害之中,少了人教养,生成了这样一副性子,长兄如父,有时候他觉得或许是他错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自己堪堪自保,又怎么顾得上成蟜。
“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嬴政承诺人。
“怎么?赵政这样信任你?”成蟜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还会喜欢谁,而那个人竟是一个男人。
你给我自由,你怎么给我自由?我是赵政的王弟,他当真会放心我?”
“天高海阔,不只有咸阳和长安,你该有更好的去处,不该在这方寸之地。朝堂或者江湖,都可以。”嬴政承诺他。
“他让你来说的?”成蟜愣了愣,脸上带上的神色有那么一丝微妙。
嬴政没承认,却也没否认,赵政没有立时杀他。或许也是有这样的考量的,也或许是等自己回来了让自己发落。
“你让我想想。”成蟜歪头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和赵政甚至于有几分相像,只眨了眨眼,“等我决定好了,再告诉你。”
“好。”嬴政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成蟜远远地叫了他一声:“赵扶苏,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嬴政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人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至少这一世,还是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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