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少年的青涩,搭配上那副故作期待的表情,换做其他人或许就要沦陷在那双仿佛浸过蜜糖的紫灰色眼眸中。
但他面对的是织田作。
织田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明明之前就是波本一直在和琴酒抬杠惹后者不快吧,为什么这人现在又来问他怎么和琴酒相处。
他想了想,语气平静地说:“大概是因为我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挑衅他。”
安室透:“……”
是在暗讽我对吧!这个人就是在借此机会替他的琴酒大哥暗讽我对吧!明明我可是组织里的前辈,聪明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就该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然后大家一起畅快地吐槽琴酒才对吧。
趁着停车等红灯的间隙,他深呼吸,艰难维持住表面的温和。
“可是琴酒的态度也很有问题吧,哪有对着同伴动/枪的。”
织田作思考片刻。
“这应该是为了帮助大家提高躲避的技巧吧。”
太宰培养部下的时候,偶尔也会这样做,说是在死亡的胁迫下更能激发人体的潜能。
没记错的话,他选中的孩子好像叫芥川龙之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芥川总是对他有敌意。
说起来很残忍,但织田作能有现在的身手,也都是一次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后领悟的。
安室透彻底无语了。
他觉得这些年锻炼的高情商在爱尔兰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什么样的人会认为用手/枪朝同伴射击是为了帮对方提高躲避的技巧啊,这人是从斯巴达战场上下来的吗?就算是横滨那边的合法黑/手/党也不能这样做吧!
这时,织田作临时租的小公寓到了。
织田作下车,回头朝波本道谢。
“多谢,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安室透面无表情:“七点,直接在新干线集合,记得做好伪装。”
织田作疑惑:波本好像又生气了,他的脾气好像不太好。
第二天,两人在新干线碰头。
花了一晚上时间平复心情的安室透看着织田作的“伪装”,终于忍不下去了。
“你的伪装呢?我的日语应该足够标准吧!”
换了件黑衬衣加格子休闲裤,再次翻出假胡子沾上的织田作指了指胡子和衣服:“这样不行吗。”
顺带一提,这次的胡子是诸伏景光带他去买的高级货,沾水也不会脱胶的那种。织田作觉得非常完美。
戴了鸭舌帽掩盖发色,用黑框眼镜搭配双肩包改变气场,将黑色系穿搭换成蓝色调的减龄运动风,与昨晚的形象彻底分割开的安室透上下扫视织田作的“伪装”。
那双紫灰色的眼中仿佛能喷射出纯黑色的怒火。
安室透毫不留情地批评道:“这就是你的伪装吗?你就是这么当组织一员的吗!”
织田作还是那副平静的神情,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波本。
经过对比,他这边的伪装的确有点不专业。
既然如此,干脆不贴胡子了。胶水和皮肤接触的感觉怪怪的,像被鼻涕糊住了一样。
织田作撕掉没用的胡子,用余光观察着波本。
但波本怎么又生气了。
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能顺利进行,还是不要继续激怒他为好。
按理说情报人员应该很擅长控制情绪才对吧。
不过织田作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万事皆有例外。
他想到了坂口安吾。
'就算是安吾那样的卧底专家也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大吵大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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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波本怎么又生气了。
织田作:(只是呼吸)
透子:一直在戏弄我!
爱大吵大闹的安吾:拜托了,谁能来吐槽一下啊。
第33章
【只有亲身经历后,才知道信使的工作有多么艰难和伟大。 】
前往长野的新干线上,织田作之助和安室透的座位在同一排,但因为“伪装事件”,后者一直沉着脸看手机。
因为波本的资历更深,所以此次任务的相关情报都在他那里。
织田作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但他想了好久,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
他对波本的了解仅限于开豪车的咖啡店服务员兼黑衣组织情报高手。
要聊车的话,织田作只知道那是一种交通工具,什么性能、涂装、轮毂之类的都不懂;情报可能会涉及机密,不适合放到公共场合。
剩下的只有服务员的工作了。
他没干过服务员,但在从杀手职业退役后,倒是干过一段时间的快递员。
虽然是送一些寻常快递不敢接单的货物,比如小婴儿、枪/支、地下组织的秘辛等,但也能算服务业的一种。
“为了融入社会,我也当过快递员。”织田作平静地开口道。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想这人找的话题真生硬。
“偶尔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客人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比如要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可是尸体都只有死掉的一种状态,分明是强人所难吧。”
他说着看向安室透,语气自然地寻求认同,“想来咖啡店的工作也一样吧。”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想:这人竟然为了和他搭话瞎编了一个连小学生都不相信的谎话。
他扯出一抹应付的笑:“抱歉,我这边并没有遇到过顾客提这种离谱的要求呢。”
织田作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东京和横滨不一样啊。”
安室透:“……”
这人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在故意装腔作势,这么明显的嘲讽都听不出来吗。
“说起来,东京的警官们的确更有责任感呢。”织田作突然感叹。
东京的市民能过上如此安静祥和的生活,也有目暮警部他们的努力的结果吧。
可这突如其来赞美警察的发言,令安室透内心警铃大作。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在暗示什么,毕竟身为黑衣组织的一员,从踏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地站在了警方的对里面。
而爱尔兰竟然敢在另一个代号成员面前夸赞警方,他想试探什么?
安室透,原名降谷零,是警察厅公安部门“零”小组的负责人,正在执行一项绝密的卧底任务。
他很确信黑田管理官不会轻易向同僚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因此,那位警视厅派往组织的秘密警官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组织内有警察厅卧底这一事实对方肯定已提前知晓。
因为他们算是间接通过黑田管理官分享过情报。
而且爱尔兰和那位秘密警官加入组织和获取代号时间都出奇地吻合。
安室透打量着织田作。
无论他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警视厅培养出的精英卧底。
警视厅应该不会派这么一个粗枝大叶还情商极低的人前往组织卧底吧。
在织田作眼中,他面前的波本突然警醒地盯着自己观察,最后像是做出了某种结论一般对他露出假笑。
安室透:“你这样说,是在反讽那群无能的警察吗?”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绝对不能在对方面前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真心赞美东京警察的织田作反应过来,他不该在波本夸警方的。
对面的男人可是那个组织的邪恶高级成员,这样只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果然他还没有适应东京,这里和横滨相差太大了。
织田作不想说谎抹黑目暮警部他们,于是岔开话题:“我想知道任务目标的信息。”
话题戛然而止,安室透一边将手机中存储的任务目标资料加密后传送给织田作,一边冷冷地提醒:“转移话题的手段太生硬了。”
好在东京到长野的车程只有一个多小时,很快两人便结束了这段令人窒息的同行。
任务目标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但他偶然见到过组织某绝密研究的数据,那偶然的一瞥,让他窥见了组织研究的黑暗面,良知的摧残和对组织残忍手段的畏惧让他在前几天悄然潜逃。
这是研究所今年来发生的第二起研究员叛逃事件, Boss知晓后下令立即将人除掉,避免组织情报外流。
一般人在听到第二起事件时,自然而然地就会询问那第一起事件解决得怎么样了。
织田作也是如此。
听到他的提问,安室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没有人能在接触到组织的核心后还能平安地离开。”
他开着租来的黑色轿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撩起眼前遮挡视线的碎发,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自然是死了。”
悲伤和惋惜。
织田作从他的语言中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
他想也不想,直接问道:“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安室透感到意外,他侧头:“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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