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光没招了，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当初听到的那套转述给安室透。
这下子，沉默的变成两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安室透这才牙酸地开口，“...这个世界是动画片吗？什么小狗拯救世界......”
成年人的沉默往往代表着世界观的破碎。
完全的唯物主义者·公安警察·安室透不说话，手上狂打键盘，让风见收集一下神秘侧相关资料。
尴尬在沉默中消失，为了抗击组织，安室透接下了藤原优一准备好的资料。
他翻看着电脑，将里面的信息都记入大脑，鼠标不断下滑，直到他翻到某张熟悉的脸庞。
黑长卷发绿眼睛，身着背包回眸。
标明：赤井秀一，黑麦威士忌。
“赤井秀一是FBI，现在在美国，他进入组织所利用的女友是他的表妹，是宫野医生的女儿，妹妹是组织的研发人员，研究的项目是长生不老，目前是T的线人。 ”
信息太多，一下子就轰炸了安室头过劳的脑袋。
他继续往下翻，看到一张手绘的赤井家人物关系图，嘴角微抽。
神谷光从冰箱里拿出大麦茶，倒了两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室透表情不对劲。
“怎么了吗？zero。”
他摆了摆手，看着趴在旁边的藤原优一，指着电脑，“赤井秀一知道这件事？知道多少？”
神谷光手机铃声响起，藤原优一清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一半吧，他自己家里的那一半不知道，宫野家的差不多了，你有需要吗？我可以把宫野明美的联系方式给你。”
今天收集的信息太多，安室透头疼的靠在沙发上，眼睛闭了十秒，呼出一口气，打电话叫风见将自己的电脑送过来。
今天之内，他要将这些信息都看完。
看着背后燃起熊熊火焰的安室透，神谷光也觉得头痛。
有人形见面恐惧症的藤原优一发简讯早早躲回别墅，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
等到拿到自己的电脑，安室透立即操作起来，墙上的时针指向七，神谷光笑眯眯的端着盘子打断，额头青筋跳起。
“这样工作可不行哦，还是先吃饭吧。”
第38章 柯南元年倒计时
实际上, 等到安室透整理完电脑里的资料差不多已经是三天以后。
确认了诸伏景光还活着，并且生活不错以后他就很少到花店。
电脑里的资料当天就用U盘拷走，在神谷光的监督下，某个金发工作狂被迫拥有了难得的八小时睡眠。
当然, 除了神谷光的安眠药外, 好友存活的消息和大量黑衣组织的情报也是优质睡眠不可忽视的原因。
目的达到, 安室透却没有辞去波洛咖啡厅的工作。神谷光透露给他的信息里，以毛利侦探事务所为中心的这一片, 相当重要。
出于对藤原优一那神奇古怪能力的信任，这份工作他安室透必然要保留。
藤原优一真正见到安室透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星期。
帅气的店员成为吸引年轻学生的又一道风景线，波洛咖啡厅的客流量再创新高。
顺带一提，上一次的记录还是波洛新甜品的首卖日。
神谷光和安室透就像是短暂相交的直线, 藤原优一坐在沙发上，手指交叉抵在下巴上, 腿翘的老高, 表情严肃。
从波洛回来, 藤原优一就是这样。
他盯着手上打包好的三明治发呆, 最后还是下楼找到神谷光。
“小光，小光, 我有问题！”
正在门口下货的神谷光：......？
邪恶资本家嘴里塞着三明治, 左手捏着咖啡，右手抱着省电模式的自己，脚上穿着白色毛绒拖鞋站在一片鲜花盆栽后面——那是楼梯口，干净的。
干干净净的和一地的泥巴落叶格格不入。
“别动。”神谷光没理他，继续工作。
老实的黑工神谷光勤勤恳恳地搬完所有货物，把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脱下胶质手套擦汗。
最后脱下围裙, 穿上外套将粘了泥巴的鞋子和手套围裙一起放进卫生间泡好。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坐回柜台后的椅子上，顺便贴心的给藤原优一也拿了一张。
两个人在柜台里面对面坐好，神谷光终于开口，他调整好呼吸，脸上依旧笑得温柔。
“你说。”
藤原优一咽了口口水，从刚才就开始坐立不安，他试探着开口，“...小光，我给你约的...心理医生，还有在看吗？”
答案是肯定的，脑袋上挨了一拳的藤原优一告诉自己。
神谷光一脸和善地松手，背后满是怨气。
“当然啦，我的报告你不是都有吗？”
“抱歉，我刚刚没控制住，下次不要干干净净地走进脏兮兮的地方，我会很难洗的不要擅自给我加大工作量谢谢。”
藤原优一搓手指，头快埋进膝盖。
“啊哈哈，我知道了。”
回归正题，藤原优一严肃神色，他问，“你说，zero会有PTSD吗？”
原本以为藤原优一又是发现什么蚂蚁上树之类的神谷光表情凝固，目光锐利地扫视门口，接着开口。
“下一次讨论桌子上请务必在楼上等我。”
神谷光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他脸上的温和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审视。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探询原因。
事关zero，他必须要保持谨慎。
藤原优一皱着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就是感觉，安室透，他看起来太‘完美’了。”
“完美？”神谷光重复。
藤原优一烦躁地挠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和以前感觉差太多了，这种差异让我感觉很害怕，小光...我见到你的时候，虽然也有一点，但是，z...安室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完美的服务生笑容，完美的应对，完美的阳光开朗……就像一层紧紧贴在身上的、毫无褶皱的漆皮。”藤原优一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你知道我的情绪观察和人物侧写一向很准。那层完美下面，压着的东西可不少。”
“你知道他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是压力是疲累，感觉像是机器人，卧底，真的改变了太多。”
藤原优一摇头，真正的面对面比仅仅只是通过照片，音频所能感受到的，真的多多了。
神谷光沉默地听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想起三天前那个被迫陷入沉睡的男人，即使是药物作用下，对方的眉头在最初也是紧蹙的，直到彻底被疲惫征服才略微松开。
“他是那种会把所有东西都自己扛着的人。”神谷光陈述事实。
他顿了顿，看向藤原优一：“但你我都知道，他绝不会承认，更不会寻求帮助。他的身份和骄傲都不允许。”
“他还经历了我的‘死亡’，无论相信与否，那段时间，他一定会痛苦。”
神谷光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他不是需要别人插手他人生的小孩。我们的‘帮助’对他而言，很可能被视为怜悯或干涉，甚至是一种威胁。点破更是最糟糕的选择。”
藤原优一当然知道，他告诉神谷光，“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他需要从卧底中走出来，需要一个更贴合大众的市井生活，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我想，他自己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近两年的兼职活动大多都是服务业。”
神谷光的肯定更加坚定了藤原优一的想法，他长吸一口气，他没错。
神谷光拿起抹布，开始擦拭一尘不染的柜台，语气轻快起来：“好了，资本家先生，你的员工解答完毕，我要去接着搞卫生了。”
谈话结束，藤原优一起身让位，他抬眼，目光似乎能穿透街道，看到波洛咖啡厅里那个忙碌的金发身影。
PTSD吗？
这是必然的，小光说的没错，他的每一份心理咨询报告都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但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担心。
诸伏景光的PTSD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哪怕他平时伪装的温和，正常，但是想要真正从那段刀尖舔血生活走出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窗帘飘动会惊醒，机械钟表的咔哒声会导致噩梦，安眠药如同家常便饭......
他们这群人恐怕早已习惯了与那些创伤和噩梦共存，甚至将它们化为了前进的动力。
而他们这些旁观者，能做的也确实唯有沉默的等待，等待他们自己走出来。
各国每年都会从职业组里挑选卧底，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青年才俊，安排进组织，小半个世纪，每年都有牺牲。
他们是抗击组织的主力军，在现实世界里，是前仆后继的炮灰，是不被提及的姓名，是牺牲名单里的寥寥几字。
感慨结束，藤原优一再一次来到波洛，
安室透过来点餐，藤原优一要了一份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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