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和吉野顺平怀里同样洁白的发丝和粉红色的眼眸，声音是吉野顺平熟悉的平静，“这是伏黑的脱兔，他还有其他的式神，下午有对练，你可以看看。”
“好。”吉野顺平抱住了兔子，雪的动作和伏黑惠的动作很轻微，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依旧能够看到，他知道他们在对自己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他小心翼翼地揽住了怀里面一小团柔软的洁白，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闪亮的笑容和她说的那句话——“好好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顺平。”
虽然只是在这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但是他已经对这里的生活有了非同一般的期待。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姿势懒散的五条悟嘴角轻轻扬起。
“你去哪找到的这样一个好苗子？”夜蛾正道有些奇怪地问道，他印象中五条悟就是普通地出了两次任务，然后今天早上就忽然让自己给这个孩子登记咒力。
如果吉野顺平确定加入，那么新的一年级人数已经达到了恐怖的“5”。要知道之前的班级大概也就三四个人左右，近几年还没有一次收过五个学生。
而对于他的疑惑，五条悟只是轻微耸耸肩膀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五条悟嘴角微微翘起，“雪和悠仁昨天回家探亲，然后很懂事的帮神奈川的咒术师祓除咒灵，除此之外，还解救受咒灵威胁的民众，好巧不巧就救到了一个有天赋的野生咒术师。”
他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语气几乎像是欢快地跳着圆舞曲，“他们是谁教出来的学生来着，怎么会这么懂事？”
夜蛾正道几乎没眼看他的自买自夸，心里面又有事压着，但是又知道不满足他得意的心情肯定不行，他说道：“是你，都是你。”
得到想要的话的五条悟脸上重新浮现笑意，在看够了学生们的风采之后，他微微偏头看着夜蛾正道问道：“只是学生的事，你还不至于在这里等着我，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让你都几次说不出话来，夜蛾？”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的夜蛾正道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他没有看五条悟，视线转了一个方向同样落在孩子们身上，这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咒术界得到消息说夏油杰还活着，你对这件事这么看，悟。”
夜蛾正道注视着他的双眼，五条悟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第97章 去禅院家耍耍威风
五条悟很清楚，此次复生，夏油杰的一切活动都隐藏在暗处，除了和雪见面，他几乎没有在明面上大肆张扬。
如果从学生那边得到的消息，夜蛾正道不会以“咒术界”为开场，而是会知道询问他关于雪的一切，所以是其他地方传出来的消息。
他隐藏在黑色眼罩下的蓝眸有着一道流光闪过，咒术界选择让夜蛾正道作为传话筒以此试探他的态度，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应该只是听到了类似的传闻，但是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不是咒术界的搜查到杰的线索，那会是谁？
关于夏油杰的一切只有五条悟和雪知晓，他们谁都不能够透漏类似的线索，那就是其他人，忽然之间，五条悟脑中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和夏油杰一样的脸颊，但是额头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缝合线的痕迹，他顿时微微皱了一下，虽然是杰的脸，但是只要想到那个奇怪的脑子，他还是会感觉到恶心和愤怒。
如果真正的夏油杰确定没有出任何纰漏，那出问题的就只会是假的夏油杰。
现在大概率是曾经见到了假夏油杰的人放出的线索。
在脑中想通其中关窍的五条悟并没有声张，夏油杰这段时间不知道在搞什么，但是五条悟知道他一直在低调行事，大概还不想正大光明地说自己归来的事情。
算了，还是替他瞒一下。
于是五条悟在漫长的沉默中开口，语调像是一场压抑的风暴，“我确定一年前杰死在我的手里。”
夜蛾正道点点头，他并不质疑五条悟，这次只不过是咒术界高层莫名其妙地让他过来问一句话。
这句话结束之后反倒是五条悟看着夜蛾正道问道：“哪个老头子让你问的？”
他看着远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又像是在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恐怖的力量，“杰死了一年多了，我不会允许哪些阿猫阿狗冒充他出现。”
五条悟的态度很明显，他要过去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假，如果真的有人冒充夏油杰，他会第一个斩杀那个人。
夜蛾正道缓慢地开口——“禅院。”
五条悟瞭然地点点头，他看着在草坪上各显神通的学生们提高了声调：“雪，过来！”
远处白色头发的身影一路跑了过来，速度不带一点停留。
夜蛾正道看看刚过来的学生，再扭头看着表情彷佛理所应当的五条悟，眉心拧起，就连语气都带着不解，“悟，你带着学生过去干什么？”
五条悟伸手抚平了雪脑后乱翘的发丝，颇为冷静地说道：“过去给雪立立威。”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的夜蛾正道脑中尽是莫名其妙，雪只是被五条悟冠上了一个姓氏，又不是真的五条家人，带着他过去禅院家立威风是什么意思。
他实在不明白五条悟的动机，干脆也不再想了，只要五条悟心里面有底就行。
不过这个传闻还是难免让他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夜蛾正道看着远处在一起嘻哈大笑的学生们，那些过去的记忆居然像是昨日一般闪闪发亮，夜蛾正道不再沉浸在过去的故事，他转身去往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夏油杰死去的一年之后忽然有了这样的传闻，他的心里面忽然有些不安，夜蛾正道准备回去缝制一下自己的玩偶从而让自己冷静一下。
——————
“我们去哪？五条老师。”
五条悟松开手，雪站定在地面上左看看有右看看，只见远处郁郁葱葱，像是一片长满了小花的荒野，没有标志性的建筑，他实在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而五条悟就停在这里，忽然他微微俯身，像是仔细端详雪的外貌，因为是刚刚到学校，雪还没有换上深蓝色的学生制服，此刻只是穿着简单的服饰，但是他的面容精致，发丝柔软，五条悟伸手比划一下雪的身高，比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长高了好几厘米。
五条悟忽然有些难得感慨，实际上在伏黑惠到入学的年龄的时候，他也有偶尔生出这样奇妙的感觉，大概像是我居然真的好好养大了一个孩子。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的雪微微昂头，坦然迎接五条悟的一切审视和动作。
“咱们不去一个地方。”五条悟脚步一转看向了远处的方向，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咒术界不知道收到谁的消息，说是杰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雪粉色的眼瞳同样闪过一丝思考，不像是夏油杰主动暴露自己的消息，究竟是偶然的泄露还是说是之前认识假夏油杰的人放出的线索。
“我过去找一下消息的源头。”五条悟一边说话，一边按住了雪的脑袋，“你负责问问杰最近再干什么，需不需要帮他瞒下来这件事。”
在五条悟刚要瞬移离开的时候，雪宛若闪电般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因为无下限的缘故，手感有些微妙的奇怪，但是好歹五条悟停了下来。
“嗯？怎么了，雪。”
有些奇怪的五条悟刚低下头就对上了雪粉色的瞳孔。
而他的学生举起了宛若黑色板砖一样沉默的手机说道：“手机没电了，已经关机了。”
五条悟刚才的举动很明显，就是让夏油杰把他从这个地方带走，顺带让雪面对面问一下关于这件事，夏油杰的看法和准备，但是现在问题就在于手机没电的雪完全联系不上。
雪看了一下远处的荒野，他刚才要是没抓住五条悟的衣角，看着他瞬移走，仅凭自己的两条腿，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够回到人类社会，幸好反应及时。
五条悟伸手弹了一下雪的手机，他从口袋里面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说道：“我打给他。”
手机显示屏亮起了足足一分钟，五条悟看着手机上的备注都迟迟没有打出。
雪看着备注感觉到了些许的困惑，毕竟五条悟对夏油杰的态度一直都很正常，不至于说连电话都打不了，而且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也太怪异了。
在他的注视下，五条悟淡定说道：“这个是杰的旧电话号，现在是个收房租的老太太在用，我没加他新的电话号。”
雪明白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或许在某个深夜五条悟依旧在给永远接通不了的人拨出电话，等待一个不会到来的回应。
他微微闭上了眼，但是这个备注未免也破坏气氛了。
五条悟轻咳了一声，退出了备注着【夏油老太】的电话接口。
他拎起来雪的衣领说道：“算了，老师先带你去禅院那边玩玩再过去杰哪里。”在呼啸的风声中，五条悟哈哈大笑着说道：“带你去耍耍威风，吓唬一些哪些老橘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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