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把纸张重新装回了箱子，他说道：“组织那边应该想要得到冒牌货的实验数据。”他眼睛一亮，随后说道：“等两天我就去他们的实验室看看。”
他笑眯眯地说道：“等到找到东西，以及这个冒牌货究竟利用杰的身份做了什么之后，把他们的实验室全部捣毁好了。”
他收拾好之后，看着雪问道：“怎么单独把那份拿了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吗？”
雪打开数据说道：“这个和里面的其他东西都不一样，是某个人的身体详细数据。”
五条悟把脑袋凑了过来，上面的信息十分清晰，不止写明了这个人的血型，身高，甚至还有各式的体检信息，厚厚地装订在一起，和其他的数据都格格不入。
他看着体检结果最上方的小字念了出来：“宫城县仙台市杉泽第三高校体检结果。”
雪翻到了最后，一个有着肉粉色发丝，笑容格外灿烂的高中生的照片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移到姓名一栏，随后轻轻地念了出来，“虎杖悠仁？”
第36章 你准备走纯爱路线吗？
“等明天天亮就过去看看吧。”五条悟一槌定音的决定了这件事。
雪点点头，虽然这几天跟着五条悟东跑西跑，就没有停下来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有意思。
暗淡的房间内逐渐有了光亮，雪对着光芒伸出手，月光如同细腻的丝绸洒落在他的掌心和眼眸之上，五条悟回头就看见自己学生掌心捧着月光的模样。
他眼睛很轻地弯了一下，五条悟干脆直接坐了下来，宽大的袈裟堆积在布满灰尘的地面，雪的视线落在上面之后问道：“老师的衣服不会脏吗？”
“不会，我的术式很好用。”五条悟拍拍身边的砖石，雪跟着也坐了下来。
“你和杰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五条悟解除了自己身上的伪装，他白色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端庄的五条袈裟，即便姿势豪放，在月光下依旧有几分诡异的圣洁感。
这种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也相当合适。
雪的常服是五条悟顺手买的，蓝色的布料上印着大片雪花的绣纹花样，他用鞋子把落脚地方的碎石拨干净，随后便坐在了五条悟的身边，这块砖石有些小，五条悟稍微收了一点叉开的腿，让自己的学生多一点可以坐的位置。
破旧的窗户打开，远处传来隐隐的枪声，这里的空气都是混杂着些许硝烟气息的冰冷。
五条悟在一片寂静中微微偏头，他没有带眼罩，眼底是一片浩瀚的蓝，洁白的睫毛弯起，像是瑰丽的蓝色宝石上落下的一捧新雪。五条悟微微晃荡着腿，宽大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雪抬起头低声说道：“在前几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在树林之中遇到了坐在长椅之上的夏油先生。”
“这样啊。”五条悟半撑着脸颊，蓝色的眼眸闪闪发亮，他像是期待故事的后续一样不停催促道：“然后呢？”
雪垂下眼眸把当时初遇的时候完全真实的心理路程说出：“我以为夏油先生是鬼魂，所以想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偷偷溜走。”
“好逊！”五条悟乐不可支地笑着。
雪粉红色的眼眸微微放空，之前的场景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低下头说道：“之后发生了很多，在熟悉之后夏油先生和我零零碎碎地说了很多话。”
“雪是怎么想的呢？”五条悟看看着雪，他轻声问道：“在面对这样的杰的时候。”
“很难有人拒绝夏油先生吧。”雪几乎笃定的说出这句话，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咒术师小苗，可能早就被夏油杰狭长眼眸中的笑意蛊惑。
雪微微昂头看着天花板，他感觉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某些地方很像，都能够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月光被一道身影阻隔，雪的视线逐渐向下移动，夏油杰眉眼带着堪称柔和的情绪，高大的男人微微俯身，声音带着笑意：“我没有想到雪对我评价这么高。”
在短暂的笑容之后，夏油杰继续说道：“能够百分百容纳他人灵魂还是太奇怪了，你的体质不像是自然诞生的，既然现在有现成的线索就追查下去，看看和这个冒牌货有没有关系。”夏油杰发丝垂落在雪的脸颊上，带着片刻的痒意。
雪缓慢地吹了一口气，黑色的发丝彻底从他的脸上滑落，他的眼前是那双有着浓郁紫色的眼眸，雪的视线逐渐垂落，落在了夏油杰和五条悟重叠了一小部分的袈裟衣摆。
“怎么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雪低声说道：“没什么。”
只是这种虚幻和现实的交织让他忍不住观看，在雪的视线中那一块布料是完全存在的，他手掌甚至能够感受到布料的独特触感，但是在他的视线中却如同一道影子轻飘飘穿过了五条悟的袈裟。
真的很神奇，雪偷偷捏了一下夏油杰垂落的衣摆。
这点小动作完全没有瞒住夏油杰，成年人什么都没说，骨节分明的手掌提起一截柔软的衣角放到了雪的手心上。
五条悟看着从窗户照射到地板上的一块明亮月光，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静到他能够听到学生呼吸声和稳健有力的心跳。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学着雪的样子接住了一捧明亮如水的月光：“让你的杰和我说说话。”
雪的手掌骤然放松，那块布料瞬间从他的手掌滑落。
“老师？”雪抬起头，声音带着一声短促的疑问。
五条悟看着他说道：“说到底雪一个人和幻想中的杰玩得不亦乐乎也太过分。”他撑着脸，像是开玩笑一样说道：“所以不如让我加入你们的愉快玩耍。”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骤然起身，上前了半步，整个人踏入皎洁的月光之中，视线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空中的某个位置，月光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蓝色眼眸一半沉入黑暗，声音像是带了一丝叹息，“杰觉得我猜不到吗？”
五条悟的视线在空荡的房间一寸接着一寸的扫过，他的姿态漫不经心，但是声音却足够低沉：“从那天下雪的夜晚我就知道了，你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五条悟话说道最后甚至有些将近碎碎念：“那天晚上我看到雪的时候都感觉他圆圆大眼睛都变小了不少，而且用学生的身体和我说晚上好也有够恶趣味的。”
雪同样明白会有揭穿的那一天，夏油杰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算少，从咒术的训练到体术的纠正，只是他没有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五条悟从那天起就知道了夏油杰存在。
在他起身之后，夏油杰坐在五条悟坐的砖石上，看着五条悟说出近乎笃定的话，到一圈接着一圈的查找。
五条悟顿住自己的脚步，他的手指向之前夏油杰站着的位置大声说道：“你就在那里吧！”
空荡荡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
夏油杰施施然地起身，从原本坐着的位置缓步走到了五条悟手指指向的方向，宛若在和看不见的友人玩一个古怪的游戏。
夏油杰忽然转身问道：“雪，可以让我和朋友叙叙旧吗？”
雪幅度很轻地点点头，他从石砖上起身，默不作声地走到夏油杰的身边，他其实也很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在下一秒，眼眸向上抬起的雪表情发生了近乎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的表情更加从容，动作更是让五条悟感到几乎心惊的熟悉。
“好久不见了，悟。”白发粉眼面容乖巧地少年人抬起说出的这句话实在是让五条悟有种错乱感。
五条悟低头看着自己的学生，他语气艰难地说道：“关于生死的束缚和完全的信任，杰，你不会准备走和忧太一样的路线吧。”
此刻雪身体中偏向于夏油杰但是更显阴郁的咒力逐渐浓郁到令人难以忽视的地步，这种咒力蔓延的情况，五条悟也只乙骨忧太身上看到过。
第37章 木偶小杰
“忧太学长是什么路线？”从五条悟和夏油杰口中听到了截然不同的形象之后，雪对这位传说中的学生充满了好奇。
五条悟低头看着他说道：“以爱为名的诅咒。”
他曲起手指敲了一下雪的额头，雪捂住被敲痛的地方，他抬头用那双粉红色的眼眸看着五条悟。
下一秒五条悟的手掌就扣在了雪的脑袋上方，宽大的袖口从他健壮的小臂滑落，漏出一截白色的内衬，“虽然我觉得杰你不会欺骗年轻人的感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让我有点糊涂。”
他低头看着雪，蓝色的眼眸顿时浮现了无数咒力的流动，在雪咒力的基础之上，夏油杰的咒力简直像是某种犹如实质的绳索和雪原本的咒力交汇缠绕。
在五条悟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已经走出了雪的身体。
雪原本以为两个人会长篇大论地说很多话，但是没有想到说两句之后，夏油杰就飘出了他的身体，他微微偏头看向自己身边夏油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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