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幽灵小姐叹了口气，便接着说，“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咬死你。可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吃掉你。”
接着，她便如同小猫般，软绵绵地咬上了他的脖颈，又松开。昏迷过去了。
听罢，蝙蝠侠笑了。
爱意，或是杀意么？都不是，她是食欲。
发觉这个事实的他，并不感到沮丧。他只是突然改变了方向，向邦妮的公寓走去。
猎捕并囚禁一只幽灵，这份工作或许比他想象得要难。他未必能用凡人的手段将她困住。既然她对他有所需，他不该如此贸然打草惊蛇。
他应该尽可能的利用她，让她主动靠近他。必要时，如若她危及他的城市，除掉她。
不一会儿，他轻轻地将邦妮放在公寓床上。只是预备离开时，对方却醒了。
她抓住了他披风的一角，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却着急地说道：“不，我才不睡这里。”
“哦？”蝙蝠侠喉间微动，他定定地盯着眼前女孩，思考着她话里的含义。“那你想去哪里？”
听完他的问题，眼前的幽灵小姐陷入沉思。
环顾四周，她指了指衣柜，示意他打开后，便从他的怀里滚进里面，嘟囔了一声，“这个棺材不错。只是怎么是立起来的。”
但随后她便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算了，小蝙蝠 ，替我把门关上。”
布鲁斯·韦恩摸摸她的脸，看着双眼阖紧，仿佛熟睡中的幽灵小姐，他低语道晚安，关上了柜门。
离开之前，他将那颗仙人球盆栽放在她的窗台。紧接着，他听见盒子里幽灵小姐的声音闷闷地出来，稀薄而又具有穿透力，刺入他的心口。
如同情人呓语。她说，“晚安，布鲁斯。明天见。或者……明天再也不见。”
他想，不慎爱上一只幽灵，或许是他夜巡生活里犯过最大的错误。
第12章 社畜通勤
◎哥谭写字楼里打工人的怨气比鬼重。◎
清晨，闹钟声响。
一夜好梦，白骨精的灵魂还未跟上肉///体，她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瞪开了眼。
下一刻，如同八音盒里刚上了发条的玩偶般，鬼怪小姐噌得一声从堆满衬衫的衣柜里蹦了出来，接着摔得面朝地板，发出巨响。
见状，窗台上的那盆仙人球幽灵趁机发出幸灾乐祸的讥笑，大声，猖獗，毫不掩饰。
但一只有素质的精怪是不会和断头鬼斤斤计较的，她只会不给它浇水。
白骨精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一节一节扯着脖子，对于目前的处境感到迷茫。
呃？所以蝙蝠没杀她？还把她送回了家？还贴心地塞进了衣柜里养神？还不忘把这棵勉强称得上宠物鬼的植物幽灵也给她带上了？
他搞什么啊——
难道他设这个圈套，纯粹是为了吓唬她？
喂，他是不是有病啊——！
但回过神来，感受着醒后彻底扭曲错位的脊椎骨，蝙蝠侠这单事已然被她全盘扔到了九霄云外。
她觉得今日应该当即立刻马上去唐人街购置一副棺材才是正事。
是选紫檀木，还是黄花梨，还是千年槐木呢。
她前几日魂飘路过此处，刚好相中了好几款，看着荷包犹豫不决。
唉，想当年，她压根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她要多少有多少。
她在白虎岭的洞穴内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棺材，都是底下萌新小的们脑袋懵懵，不解世事，从各处皇陵祖坟挖出来特地上贡的，可惜她自个根本用不着，最后还是还慷慨分给了好些苦主。
如今身如浮萍，家道中落啊家道中落。
叹息。
她现在离不开邦妮的身体，姑且也算个活死人。那么身为一名僵尸，在自己的地盘上沦落到睡衣柜，未免也太过处境悲惨。
这件事传出去会被同行笑死进十八层地狱。
但她最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心动就要立马行动，整理好错位骨节后，走到客厅，翻着黄页通讯簿，白骨精预备立刻就给棺材铺老板打电话。
然而，她如今所支配的这具身体却再度不受控制地开始做事。
她被迫放下了手上的话筒，站起身来，开始洗澡，煎蛋，哼歌，化妆，换装，出门，通勤，一系列上班流程，仿佛像调好了发条般全自动自觉，精准卡点。
当然，她的骨头也是邦邦响。
果然西洋都市白领的脊椎肌理状态都不太好，她深感自己最近腰间盘有点突出，比起去买棺材，看来急需中医院推拿。
如果邦妮·布洛克最终得以还魂，那她真的由衷建议这位小姐第一时间先不要悲痛布鲁斯之死，而是应该去正骨。
老板死了，还有新老板。墙头倒了，还有本命窗。工是永远打不完的，人都是要死的。
但身子骨只有一副。
白骨精的鬼怪哲学如是说。
然而，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盘算清楚接下来的行程，重拾离家出走的方向感，她的身体已经主动请缨踏出家门口了。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拥挤的地铁里。
好吧。白骨精无语凝噎。
她想起前几日如无头苍蝇般在哥谭乱撞了一宿，也没点原身的出厂提醒，告诉她所居住的公寓究竟在何方。
今日却如此积极，合着邦妮·布洛克的肌肉记忆只剩下上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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