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莱欧斯利自己也不说话,就用按钮和琳娜交流。
“咕噜噜。”莱欧斯利的手盖在大铁片上,按了一下。
“叮叮。”琳娜疑惑地看了莱欧斯利一眼,不解地按了两下铃声。
这是什么意思?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莱欧斯利没有说话,故意又按了好几次。
“叮叮叮。”这次的声音有些犹豫,是琳娜表示不解。
琳娜猜了很久,之后才知道莱欧利斯是随便乱按,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只是故意想看琳娜抓耳挠腮好奇的样子。
当初做出按钮来是为了方便和琳娜交流,不过当莱欧利斯手中也拿了一个按钮后,性质就变了。
小铁块成了莱欧斯利的玩具,不想说话的时候,故意用按钮的声音和琳娜“聊天”,比直接用语言交流有意思得多。
虽然琳娜奇怪为何公爵大人能说话却不说话,还是配合地用自己的按钮回应。
“叮叮叮……”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两个声音相互试探又相互呼应,此起彼伏,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
办公室的隔音尚可,不过偶尔铃声声音过大也会传到外面。
偶尔有人从莱欧斯利的办公室经过,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脑子难免胡思乱想,然后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一样迅速地跑开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梅洛彼得堡逐渐流传起了“怪物”的谣言。
特许食堂,琳娜收拾桌子的时候,听见两个食客正在聊天。
“听说了吗?最近晚上工作结束后可不能乱跑,不然会遇到怪物。”
“你说的难道是……确实确实,前几天,和我一起干活的梅森安也听见了,晚上从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两人尽力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讨论。看见有人靠近,是特许食堂那个不会说话的员工,不爱说话,没有影响,两人又热烈地交流起“怪物”的传言。
琳娜偶尔听到几句食客的谈话声,也没有把流言和她自己联系起来,只是认真地做完工作。平时她也不和别人交流,用手势就能解决。铃声只有莱欧利斯和韦尔赛先生知道。
正在聊天的两位,也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怪物”就在旁边,只是分享彼此听到的八卦,满足好奇心。
完成工作后,琳娜去找韦尔赛先生,询问何时下班。第一次见到琳娜拿出按钮按出“叮”的声音,韦尔赛先生一向维持不变的表情差点都没控制住。
原来这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怪物”的来源。
之后韦尔赛又看见莱欧斯利先生也拿了个按钮,韦尔赛先生调节自己的情绪,迅速平静地接受了。
“好的,可以下班了,公爵大人已经来了吗?”
最近梅洛彼得堡中有些风声,看见莱欧斯利,把琳娜交到了莱欧利斯手上,韦尔赛这才安心放琳娜离开。
这日莱欧斯利来接琳娜之后,没有带琳娜去办公室,而是带着琳娜去医务室,找希格雯看看手指的情况。顺便,莱欧斯表示,要给希格雯小姐一个惊喜。
医务室内,老旧的灯光有些昏暗,明灭不定地照在人们的脸上,病床上躺满了人,□□声此起彼伏。不仅仅是病床上躺满了人,地面上也站满了人,一个个举着胳膊抬着手,喊希格雯让她检查身体。
“护士长护士长,我的手好像又被撞了一下,又红又肿,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护士长大人,我感觉腰还有些痛,是不是又病了啊。”
“我也是我也是,上午被齿轮划伤了,那里没流血,但是我瞧着怎么那么疼呢,一阵一阵的,是不是已经发炎了啊。”
希格雯穿行在这些病人中,有条不紊地查看他们的情况:“米安莉小姐,你的手已经好了,现在只是心理作用……赛立德先生,如果你少来医务室,而是去换个合适的衣服,现在就不会难受了……西德卡先生,你的手确实很严重,晚来一分钟连红色的印子都没了……”
虽然护士长给出了诊断,不过有些人依旧赖着不走,求着希格雯给他们开个生病的假条,借此躲过一两天的工作。
聚在这里的人太多,一些真正的病人都不得休息。
希格雯抬起手,认真地想了想医务室麻醉药还剩下多少,思考上次托那莉安买来的麻醉药放在了哪里。给他们来上一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低沉的声音像是深海中的巨物发出的声音,夹杂着一两声高亢的“叮——”、“叮叮——”。
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忽远忽近,像是深海的尽头传来,又像是从身边发出来的声音。
11 很有意思的一对
“声音, 你们听见了吗?是那个吧!”有人突然尖叫,是刚才表示腰不好的那位先生,此时迅速地从床上窜了下来,看来腰也没有很严重。
其他人也联想起最近梅洛彼得堡的传言, “在深夜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会被带走……”“是怪物找到了猎物标记的声音, 每一个听到声音的人都是被他看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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