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赛立刻懂了，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吹捧道：“相当少见的图案，仔细一看，似乎是手绘出来的，真是精巧。”
莱欧斯利就笑，韦尔赛这人，实在是……
倒也说得不算是错，只是他说的不是莱欧斯利想听的内容。
而且不管莱欧斯利在这里聊多久，韦尔赛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不耐烦地走开，也不打算让开位置让莱欧斯利进入厨房。
厨房里，琳娜蹲在地上，默默地在心里画圈圈。她这个位置很容易听见莱欧斯利刚才说的那些话。
和莱欧斯利无关，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不好，莫名其妙和莱欧斯利疏远。
但是琳娜控制不住，琳娜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好奇怪。她比平时更想靠近莱欧斯利，但是又莫名不想靠近。
这是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复杂的情绪。
默默地检讨了自己一段时间，外面莱欧斯利说得越是可怜，琳娜心中的愧疚就越沉重。
厨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琳娜吓了一跳，眼睛瞪圆了，看见是韦尔赛先生后，琳娜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韦尔赛平静地传达莱欧斯利的话，看着琳娜心虚的表情，对于晚上的结果心里有了猜测。
“公爵大人说不放心，稍晚一些会再来一次。”
果然，晚上莱欧斯利来接人的时候，不必再来第三次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韦尔赛表情平淡。虽然对其他人来说公爵大人不一定是个好人，不过这样看两人的背影确实很相配。
嘴唇缓缓地抬起一角，而后韦尔赛的嘴角迅速压直，又恢复了面不改色的模样。
看来需要提前准备礼物了，给公爵大人的新婚礼物可不能随意对待，需要好好准备。
22 奇怪的爱好
办公室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莱欧斯利正在低头看文件，听见声音只是道了一声：“请进。”
克洛琳德脚步极轻，走到莱欧斯利面前他都没听见一点声音，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抬头时才看见是克洛琳德来了。
莱欧斯利合上在看的文件, 往后靠, 双手合十撑在圆桌上：“原来是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小姐大驾光临, 实在是有失远迎, 克洛琳德小姐怎么有空来梅洛彼得堡这小地方？”
比莱欧斯利刚才正看的文件更厚的一沓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莱欧斯利苦笑了一下。
克洛琳德话不多, 只是公事公办道：“那维莱特让我把这些文件带给你，他问你下次举办聚会的时候是否参加, 以及，这些是你之前我带来的资料。”
聚会, 莱欧斯利向来对于那些贵族式的聚会没有任何兴趣，即使是特意为了他举办的聚会。
如果是真正亲近的三两好友之间的聚会，他通常会提前准备好上好的茶水和甜点，邀请朋友们小酌几杯，比贵族式的聚会简单得多。
尤其是想到这种大型聚会上充斥着那些光鲜亮丽的贵族，他们端着身份看不起他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的身份，却因为“公爵”的称号不得不居高临下地来和莱欧斯利打招呼, 莱欧斯利就更是提不出一点兴趣。
那些贵族式的寒暄，他实在是承受不起，连“公爵”称号的授予仪式莱欧斯利也是让人代领的。
这件事直接放在一边，然后是看那维莱特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关于沫芒宫和梅洛彼得堡的下一阶段合作, 沫芒宫提供原料, 梅洛彼得堡提供机关仪器，和沫芒宫的合作一向是很划算的买卖。莱欧斯利略微提起了兴趣。
看完其他文件后, 莱欧斯利才打开最上面的那份资料，虽然这份文件才是克洛琳德亲自过来的主要原因。
相比于前一份厚厚的文件资料，这份资料就轻很多，也很薄，只有四五张纸。
纸张上面的内容不多，莱欧斯利看得很慢，逐字逐句、一点一点地往下看，连标点符号也没错过，直到上面的每一个文字都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然后才小心地合上。
二楼的灯被打开，莱欧斯利走到上面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抽屉，把这份资料放进去，整整齐齐地收起来，然后拉上抽屉，用密码锁起来。
纸张是新的，里面的文字却陈旧得散发出腐朽的气息，里面被岁月侵蚀的文字像是能透过纸张化为实体，扑来厚厚的灰尘。
陈旧得让人反感。某些陈旧的东西，早就应该随着时间湮没在岁月中，却偏偏有人还在苦苦挣扎，抓着过去的荣耀不舍得松手，为此赔上再多也无所谓。
莱欧斯利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神色看不清。
从二楼下来后，莱欧斯利已经挂上了轻松的表情，向克洛琳德道谢：“多谢你带来的这些资料，很有用。”
莱欧斯利下来的时候，克洛琳德正在看办公室唯一的大圆桌上的小花，看见他出来便问：“你最近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花和莱欧斯利以及梅洛彼得堡的画风很不符。
柔软的花站在花瓶中，虽然梅洛彼得堡没有阳光，依旧开得很盛，最大的几支花凑在一起看上去很热闹，前段时间的两个小花苞也纷纷绽开了。
看向桌子上的小花时，莱欧斯利眼神柔软了一些，刚才因为看见那些陈旧的文字而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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