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躲在某些角落直到有人喊才默默探头相比，完全是阶段性的进步和胜利。
甚至有次在警视厅和伊达航见面，板寸警官都说他最近看上去神采奕奕，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降谷零带着些高兴分享了这个事情，板寸男人沉默片刻附和地笑笑，表示对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实在是不理解。
倒是诸伏景光很理解的样子，在漫长的新出差任务结束后抽空给松田伊夏带了些礼物回来，还请幼驯染吃了顿饭作为庆祝。
餐桌上他感慨，金发好友现在像一个一心系在孩子身上的长辈，降谷零打了个寒颤，说松田听见这句话绝对会打死我的。
两人闻言笑着碰杯，也可以如同只是暂时告别一样，去谈论那些朋友。
降谷零也开始教松田伊夏一些更加实用的课程。
即使有他的加紧看护下，学校周围的霸凌事件已经少了很多。
但是他依旧像是教一个每天都吃得很饱的小动物怎么在野外捕杀猎物一样，教他去学防身的招数。
少年也很快答应下来，于是那件宽敞的、平时很少有人会真的只拘坐在里面看书的书房挪出一半空荡，改装成了铺着软垫的训练场。
降谷零也开始拉松田伊夏晨练，对方通常情况都困得东倒西歪，气不过还会咬他两口，最后得到了“能和我打平手就不用锻炼身体”的承诺。
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不过适量健康的锻炼和合理的营养摄入，让总是比同龄人低半个头的少年迅速抽条。
原本挡住面容的黑卷发丝被束起，总是遮掩身形的宽大旧衣被换下变成合身的新款式，一直低着的头也习惯了抬起。
露出愈发张扬俊秀的五官。
行事作风和说话都开始变得坦然，往日总躲着不愿意见降谷零其他朋友的家伙现在也能在诸伏景光他们来看自己时笑谈几句。
有天降谷零提前下班，在路上遇到了放学和朋友结伴回家的少年。
他将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间，里面是件合身的制服衬衫，勾勒着愈发高挑的身形。
高中不再对穿着打扮做出要求，他就放任自己的黑卷发丝长长，披散到了脖颈间，一半又用皮筋在脑后束起。
只一眼望过去便是显眼而张扬的漂亮，像是每个高中里都会有的那种最受欢迎的人物。
远远看见，松田伊夏很快和那些朋友打了招呼，几步跑过来挽住男人的手臂。
将下巴从后面抵在对方肩膀上，去望降谷零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想要看清里面有什么：”zero，今晚吃什么？”
没得到完全满意的答案，嘴角忍不住下撇：“可是我还想吃炸虾天妇罗。”
早已习惯了这份亲近，甚至有些理所当然起来。
原本计划好的晚餐只能加入新的菜式，在这种要求上，降谷零也从来不会拒绝。
松田伊夏成年时刚结束高二。
他小时候因为先天不足带来的病症推迟了一年入学，也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迈入了成年人的范围。
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但是却并没有怎么热闹一场。
两人只是在家里一起吃了顿饭，然后降谷零从书房拿出来了给他的礼物。
一个相册。
里面放满了他这几年慢慢整理收集来的，属于松田阵平的照片。其中不少是通过联系高中时期的同学得来的。
虽然那家伙不在乎社交，但是萩原研二却是社交达人。
他参加活动时总会把自己的幼驯染带上，所以角落里总会出现一个那时候还幼稚稚嫩的大卷毛。
松田伊夏伸手接过。
那天半夜，降谷零起床喝水，路过时却看见少年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他略微推开些许房门，看见松田伊夏还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那本相册。
泪珠滚落，砸在纸页上。
他佯装不知，轻轻合上门。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份协议本来该在成年那天作废，但是谁都没有提出来。
但降谷零逐渐又开始头疼了。
比当年对方不想好好写字，不写试卷所以国语只考了8分还头疼。
成年之后，无数场所都开始向这位名副其实的成年人敞开。
偶尔开始很晚不回家，去打了耳洞，挑选耳钉的样式，故意往脖颈上扣些显眼又突显纤细脖颈的饰品。
嫌弃自己降谷零那款沉稳内敛的香水香调太呆板，自己不知道去买了哪个牌子的，之后身上都有股如同成熟到糜烂的水果般的甜味。
降谷零当晚又找幼驯染去喝了酒。
对方安慰：总有这么一天的，青春期嘛，关注自己的外表很正常，说明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了。而且他成年了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金发男人感觉有道理，自己的确不该在这些方面多说太多。
直到一次常规任务的盯梢。
酒吧后面的小巷，没什么人在，从旁边宾馆的窗户看过去很清楚。
金发男人站在床边，听着耳麦对面各处传来的汇报声，然后在下一秒眯起眼睛。
凌晨，这种地方，出现几道年轻不懂事的身影很常见。
不常见的是，发短信说今晚晚点回去是因为去同学家打游戏的家伙出现在这里却很不常见。
在昏暗的灯光下，长开了的五官还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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