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我挑眉,放下水杯掀开被子赤脚走过去,把门半打开,一眼就看见太宰背靠着门框边团成一团自闭。
好重的怨念啊,这人。
想了想,我也蹲下来,下巴垫在叠起的手臂上,歪头叫他:“太宰。”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房间的地板上垫着毯子,一点都不冷。但我往门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就小小声地对他说:“太宰,我忘记穿鞋了,”更小声了,“有点冷。”
脚趾默默抠地:要是这样太宰还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他了!
好在下一秒太宰就挪过来,朝我伸出手,我配合地张开双臂,由着他把我一把抱起,几步来到床边,太宰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就看着我发呆。
“……”
“……”两个星期不见,太宰憔悴了好多,此时的他面色苍白,眼下青黑,眼角红红的一片像是被反复摩擦过,平时整整齐齐绑着的绷带也松松垮垮的,鸢色的眼眸一片混沌,背着光几乎晕成了黑色。
太宰见我在看他,一下惊醒,偏头拿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要看。”
怎么可怜巴巴的。
我掀开被子,扯扯他衬衫的衣角,说:“上来,不看你。”说完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地方。
太宰不说话,动作倒是很干脆,一上床就紧紧攀附着我,用手环抱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我带着他躺下,被子一掀盖过头,视线顿时一片昏沉。
这下我的腿也被缠住了,整个人被太宰牢牢嵌住,我用手臂轻轻环住他,微微低下头就抵住了太宰的头顶。
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躺了一会,我感觉到太宰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就小小声唤他:“太宰?”
“我在。”他也小小声的回复,嗓音沙哑。
我问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呀?”
太宰一瞬间僵住,我连忙一下一下地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感觉到害怕的。但是醒过来却很自然地接受了一切。”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杀人犯做的事,记得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但情感上就像隔着一层幕布,完全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今天是第几天来着?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而我没有抓住。
现下的我只是弓身更加地贴近太宰,悄悄地问:“最后我好像听见太宰的声音了,是不是你来救我了呀?”
原本低迷的青年突然抬起头,语气激动:“没有、不是我!是与谢野救了你,我、我没赶上……如果、如果……”
太宰词句破碎,颠三倒四地呐呐低语,手紧紧地攥着我背后的衣物,颤抖着,像是即将碎开的瓷器。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话,但太宰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含含糊糊地已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隐约能够看得到一些轮廓,我发现太宰的表情一瞬间似乎是从未见过的狠厉可怖。但一眨眼却还是那副苍白脆弱的模样。
“唔...”
忘了是谁先开始的。
太宰缠着我一遍遍地索吻,从下而上顶着我舔,黏黏糊糊地含着,热气蕴在唇齿之间湿漉漉的。每当我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他就微微拉开距离,也不离开,等我刚吸上一口气重又亲上,反复几次我直接被亲傻了,缺氧让大脑变得晕乎乎的。
被子里的温度逐渐上升,即使房间里开着空调我还是热出一身汗,额发汗津津地黏在脸颊上,我难受得想要离开,太宰却还往上贴,我越退他就越往上挤,被子直接揉成一团被踢到床脚。
一挣脱被子我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太宰追着黏上来,我急忙捂住嘴试图用凶恶的眼神逼退他,他却顺势啄吻着我的手背,舌尖煽情地舔着指缝,自下而上挑着眼睛看我,纤长的睫毛轻颤,含着笑意的鸢色眼眸会说话似的,明晃晃地写着勾引。
这下我眼睛都看直了,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太宰就趁虚而入,双手被他抓着固定在两旁,卷曲的棕褐色发丝垂下,唇与唇又重新贴上。
“嗯...唔、别...!”
我艰难地试图从愈发下沉的欲念中挣脱,大脑被搅得乱七八糟。太宰的手从我掀起的衣服下摆探进来触碰上皮肤,微凉的指尖让我瞬间清醒,果断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头槌。
“唔!”
太宰痛呼出声,直起身用手捂着额头,眼神瞬间清澈了。
“给我看看场合啊混蛋!”
我气喘连连,后知后觉的羞耻涌了上来,气不过又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
鸢眼青年身上的马甲早在混乱中被蹭开,衬衫也变得皱巴巴的,嘴唇又湿又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偏偏他还一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眼巴巴地凑过来弱弱道:“我知道错了,律酱不要生气好不好...”眼睛里却分明写着「下次还敢」。
我愤怒捶床:“从现在开始三个小时内你不许和我说话!”
太宰不乐意了:“欸?怎么这样!律子——”
我冷酷无情地扯起嘴角:“再加三个小时。”
太宰哀怨地看着我,用手比了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
第17章
一切的开始是太宰治对与谢野晶子说「律子有危险」,二人由此展开了万分危急的夜间奔袭。
头戴蝴蝶配饰的医生不愿回想那晚,她从没见过一贯不着调的社员展露如地狱厉鬼般可怖的神色。
律子小姐不能有事——否则一定会有自己不想看见的事情发生。
与谢野晶子如此确信着。
赶到横滨时是第二天清晨,出租屋下聚集着早起的人,他们指着楼上谈论着什么,与谢野顺着看过去,浓烟滚滚的情况让她瞳孔微缩。
她下意识去看太宰,却只能看见风衣的衣角。而风衣的主人早已灵活地避开人群跑进了楼道。
围观的人在喊:“已经联系消防队了,上面很危险啊——”
没时间向人们解释了,与谢野挤开人群紧紧地跟了上去。
来到五楼,太宰难掩痛苦地低喘,还未愈合的伤口因为一晚上的奔波重新开裂,他清楚地感受到渗出的血液逐渐把绷带浸湿。下一秒青年直起身子查看房门,刚刚痛苦地佝偻似乎只是错觉。
“门锁烧融了。”
太宰扫一眼就判断出结果,接着侧开身位,紧随其后的与谢野默契地抽出砍刀沿着门框切割,然后飞起一脚踹倒房门,霎时间热浪裹挟着浓烟滚滚而出。
“等——太宰!”
与谢野的阻止无效,太宰在门倒下的那一刻就冲了进去,几秒后象征着「人间失格」的蓝芒亮起,火焰犹存但温度肉眼可见的降低,与谢野提着医疗包进入房子,只一眼就惊怒地睁大了眼睛,医疗包被随手丢弃,她几步跨过去,对着地上几乎看不出完好皮肤的日向律子使用「请君勿死」,白色的蝴蝶飞过,骨肉在几秒内飞速重铸,重新变得完好无损的日向律子静静地躺在地上,恢复了顺畅的呼吸。
赶上了...
与谢野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脱下白大褂盖住了地上衣衫褴褛的少女。
一旁的太宰这时才敢靠近,他单膝跪地把律子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脸颊紧贴着她的脖颈像是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卷发青年低垂着头,与谢野看不清表情,只依稀听见他如同沉浸在梦中的低喃:“你要走,为什么不等等我...”
“...”
火焰失去异能力的支撑后逐渐消失,与谢野把空间留给太宰,起身去查看另一个人的情况,这一看就让她挑起了形状凌厉的眉毛——男人被粗暴地丢在一旁,本是插在肚子里的刀被拔出重新从眼窝贯穿下去,充满泄愤意味的暴戾手法一看就不是律子所为。
——啧,还活着啊。
与谢野晶子用刀戳了戳还有着微弱呼吸的清河水介,说:“喂,太宰,这东西还活着。”
“是吗,那可真是,”太宰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太好了。”
看着太宰治黑深到地狱般的笑容,与谢野晶子打了个冷颤,一瞬间微妙地同情起清河水介。
*
侦探社里,日向律子安然地躺在护理床上,一旁站立的两人则保持着沉默。
与谢野晶子看了一眼刚刚才从侦探社外面回来的太宰治,指着衣摆提醒到:“太宰,血迹没清理干净啊。”
太宰治闻言低头看,衣摆处果然有一片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他感激地笑了笑:“真的诶,稍微有些昏头了。”
青年把风衣脱下来,团在一起用一只手夹着,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要是被律子看到就不好了。”
与谢野晶子沉默:太宰对律子小姐的保护欲已经强烈到这个地步了啊,像是要把所有黑暗面都屏蔽在外的感觉。
这样的恋爱律子小姐真的能轻松吗?与谢野晶子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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