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发酸的鼻子，想:这恐怕就是走路不看路的报应吧？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耳边先传来熟悉的声音:“嘛嘛，弥生也太不小心了吧？走路都不看路吗？”
？
我疑惑地抬头，看见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站在我的面前，唇边笑意深深。
“很惊讶吗？”他问，笑得眉眼弯弯。
何止是惊讶，我都要疑心他是不是会瞬移了。
“唔，”他拿出纸巾，擦掉我眼角的泪花，“因为一收到弥生的消息，就往这边赶来了。”
所以，其实不管我有没有提议，他都打算逃班的。
我失笑，“国木田先生会哭的吧？”
“如果不能和弥生一起，我会哭的哦。”太宰治幽幽地说道。
“那还是让国木田先生哭吧。”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办法，双标是做人的常态，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理不直气也壮地想。
太宰治满意了。
他开开心心地牵起我的手，“我们出发去买树苗吧？”
被美色迷的晕头转向的我直接点头——答应，全部都答应，没有什么不能答应。
“还是去上次的那家花店吗？”太宰治侧过头问。
“嗯，对。”我再次下意识点头。
恐怕现在，太宰治要是问我的银行卡密码，我都会直接告诉他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
***
一进店，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店长就冲我挑眉。
“来啦？”她指指旁边一列的桃树树苗，“都给你摆出来了，自己挑吧。”
我和店长关系不错，所以来之前我就给她发了消息。
“谢谢啦。”我冲她笑起来，道谢。
“唔，跟我说什么谢谢，”店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都是老朋友了。”
话说如此，我还是非常感谢。
买花那天后很久，我无意中和青川提起这件事时，才被告知，雏菊的花语是秘而不宣的爱意。
我不知道太宰治是否知道，但是店长那天的玫瑰花无疑帮了我大忙。
***
“弥生酱。”太宰治本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着树苗，见我迟迟不来，于是放下树苗，转过头向我招手。
店长的微笑变得揶揄起来，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走到太宰治的旁边，陪他一起弯下腰挑选。
“弥生比较喜欢哪种？”太宰治侧过头问我。
我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看见了熟悉的品种。
“就这个吧？”我从中挑出一棵小树苗，“这是山桃树，和河边那棵桃树同一品种。”
“虽然山桃的果肉不能吃，但是开起花来很漂亮。”
“而且——”太宰治拉长声音补充道，“很有意义。”
“弥生是不是想这么说？”
“是。”
我简直要怀疑太宰治是不是有读心术了。
“没有读心术哦——”太宰治举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晃了晃，“只是比较了解弥生的心思而已。”
“不愧是太宰先生。”我真心实意地夸奖到。
太宰治似乎被夸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有些飘飘然的样子，疑心现在如果是在家里，他说不定就会像猫咪那样露出柔软的肚皮，躺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叫了。
真可爱啊。
看着他，我的唇角不自觉就上扬了。
***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就买这棵山桃树。
我们先去了工作室，在小花园里一起把桃树树苗栽在了土里。
种好之后，太宰治状似无意地发问，“不过说起来，弥生怎么会突然想要种桃树？”
我正给树苗浇着水，闻言，下意识地回答，“因为想要和太宰先生在来年春天一起看桃花嘛。”
“今年才种下的桃花可不会明年就开哦。”
太宰治接过我手中的水壶，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我旁边，很自然地挨挨蹭蹭。
我放任了他的动作，“没关系，明年不会开花的话，可以再等下一年，下一年不开花的话，可以再等下一年。”
“毕竟，”我顿了顿，侧过身对他弯眸轻笑，“我和太宰先生还有很多个春天，不是吗？”
第17章 美妙の初次
“当然。”太宰治肯定到。
他看着我，声音轻的像是呢喃，“我们还有很多个春天。”
那双鸢眸中的光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
他明明在我身边站着，却又好像不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仿佛他是高天的神明，虽看得见却抓不住。
可是——
我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把神明从天际拉到了人间。
——即便是神明，也是会为渺小的人类俯首的吧？
***
说不清我们是怎么闹到沙发上去的。
大概，是因为太宰治说出这句「春天就应该做一些春天的事」时的表情太过温柔，让我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他。
我笨拙地，小心翼翼地用唇瓣讨好他。
他则搂着我的腰，认真地给予回应。
只是恰好情到浓处时，他却停下了动作。
“弥生，还记得那本书吗？”太宰治紧贴着我的耳侧问到。
我迷迷糊糊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什么书？”
他用很轻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出了书名。
顿时，我本来迷蒙的思绪一下子清晰了。
是那本限定-绝版的小黄书！
我的手臂不自觉用力，整个人都躲在了他的怀里。
“太宰先生！”
我咬牙切齿地叫道。
他却还是笑，用指尖撸了一下我的头发，“怎么了，弥生？”
怎么了？
怎么了！
呜呜呜，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若无其事地把这句话问出口的。
——他怎么可以让人在同一件事上反复社死？
***【太宰治视角】
太宰治从怀里把春奈弥生扒拉出来，笑眯眯地摸摸她红透的耳尖。
“唔，弥生酱是在害羞吗？”
说着，甜腻地拉长声音，“实在是太——可爱啦！”
“不，没有，我才不会害羞。”
春奈弥生矢口否认。
太宰治撑着脸，故作无辜，“可是我看见了。”
然后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又黏糊糊地蹭上去，“说正经的，弥生不想试试吗？”
“试什么？”
她看起来有点蒙。
嘴唇还是红润的，有被啃咬的痕迹。
太宰治微笑，“就是书上的……”
话音刚落下，他就看见眼前的女生睁大了眼睛。
“这哪里正经了？”她有些愕然地发问。
“哪里都正经啊。”太宰治振振有词地说到。
春奈弥生沉默了一会，“可是我还没看过那本书。”
“居然是这样吗？”太宰治摸摸下巴，“没关系，我看过了嘛。”
“所以，试试吧，弥生？”
他可可爱爱地撒娇。
又是一阵沉默。
不出他所料，春奈弥生果然妥协了。
真是好哄啊，弥生酱。
太宰治覆身亲吻。
总是这样，他会被养的很贪心的。
——未来反悔也跑不掉的那种。
***
我闭着眼，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
是春天。
此时，满室春色，温柔而热烈。
***
结束之后，一遍狼藉。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想睡觉。
困倦，疲惫，却也莫名地舒适。
太宰治仍旧精力旺盛，好像夜晚才是他活动的时候。
我翻身，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他亲了下我的脸颊，乖巧地安静起来。
但没过一会，又把睡得迷糊的我弄醒了。
“弥生。”
他叫得可怜兮兮。
脑子已经转不动的我根本分不清他是还想要，还是突然没了安全感。
总而言之，贴贴不够的话，就再亲一下。
亲一下不够的话，就亲第二下。
还是那句话，太宰治真的非常好哄。
果不其然，连续亲了两三下，他就又安静了。
只是快睡着地时候，却听见他小声埋怨，“嘛，弥生酱好敷衍，眼睛都不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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