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能凭着自己的个人能力带着球队拿到冠军，那这世上任何一头驴都能成为冠军主帅！”
“法国足协是真可笑,竟然因为多梅内克在06年的执教成绩不错所以跟他继续续约了？拜托，他的执教成绩不错跟他本人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多梅内克不想让我们家法兰克上场比赛？”穆里尼奥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完全想多了，真以为法兰克想去你手下踢球？你真是想的太美了，我还不想让法兰克去你手下遭罪呢。”
穆里尼奥将话筒递到席州嘴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席州说话。
席州的指尖轻轻颤了颤，垂下眼眸，接过话筒，“我拒绝为多梅内克教练效力，我想……”
穆里尼奥眼疾手快立即将话筒重新拿到自己嘴边，“听到了吗？我们法兰克拒绝为那个蠢货效力，多梅内克我劝你也别委屈自己用那些跟你犯冲的球员了，就带着你喜欢的那些球员一起拿到明年世界杯冠军吧！呵呵。”
现场闪光灯就没停过，但席州的思绪却在这一刻却停了下来，等记者开始提问后，他偏过头，甚至能看到穆里尼奥差点要喷到记者脸上的口水。
“舌战群儒”，席州脑子里冒出来了这个词语，并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脑子里都被这个词语占据了。
……
这场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席州回到家里刚坐下没多久，门德斯就气势汹汹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一脸懵懂的席州，门德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到席州跟前开口询问。
“那个球衣怎么回事儿？那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穿上它去比赛了？”
席州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不行吗？这个球衣不就是要在比赛的时候穿吗？”
门德斯：……
看着门德斯有些难看的脸色，席州“唔”了一声，“我下场比赛还要穿这件球衣的，我觉得效果很好，对面要是再拽我球衣都不用我指认，主裁会直接发他黄牌的。”
门德斯十分无奈地抬头望向天花板，“但你这么做会影响人耐克的声誉，现在网上不少球迷都在质问为什么耐克给你制作的球衣的质量这么差，我现在都不知道人家耐克要是打电话过来我该怎么说。”
席州愣了一下，“还有这种影响吗？不，我是说网上只有这一种声音吗？就没有人说这样的球衣很方便，非常容易帮助主裁判断对手是否在犯规？”
门德斯摇头，“确实有另外一种声音，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而是人帕尔马球迷说他们家球员加洛帕就是天生力气大。”
“哦，对了。刚刚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加洛帕也接受了采访，加洛帕说他之前在比赛中为了追回足球爆发了洪荒之力，说自己也没想到能直接把你的球衣下摆直接拽掉。”
席州哀叹一声，“所以就没有一个人想到，其实这件球衣就是能够很轻松地被人拽掉球衣下摆吗？”
“因为之前压根没人这么做，法兰克。”门德斯摇了摇头，正想要再说点什么呢，被他揣进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耐克那边的工作人员，”门德斯脸有点黑，“一会儿穆里尼奥会过来，你跟他说让他先等一会儿，我去楼上先接个电话。”
“好的，”席州探头，“门德斯先生，如果耐克那边需要，我可以随时道歉，而且现在就可以录视频。”
门德斯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就这么点小事，还用不到你呢。”
门德斯拿着手机上楼接电话，席州起身走到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黑着脸走过来的穆里尼奥。
“教练？”
席州连忙将穆里尼奥带进家里，“你真的过来了啊。”
“门德斯呢？”
“刚刚耐克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门德斯先生他先上楼去接电话了。”
席州上下打量了一眼穆里尼奥教练，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教练，要不我现在去点几份晚饭，我们两个边吃边等门德斯先生他下来？”
“不用。”穆里尼奥冲席州摆了下手，随后径直上楼。
席州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五分钟后，楼上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席州愣了一下，随后连忙一路小跑着上楼。
“门德斯你的脑子是被塞进马桶落里转了一圈后才拿上来的吗？你让法兰克在媒体面前自己去说这些话？”
穆里尼奥从口袋里摸出小册子直接扔到门德斯身上，“是，法兰克这样当着媒体的面说法兰克是爽了，但他以后怎么办？”
“明年世界杯就多梅内克那个蠢货样根本踢不了几场，法兰克被征召进国家队混个资历足够了，再等四年下一届世界杯法兰克他就是老队员。”
“多梅内克他现在骂得越凶，等他以后失败了就会被反噬得越重，法兰克他不说话在媒体，在球迷在法国足协眼里才会是受害者！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下一届世界杯的时候在国家队获得更多的权利！”
“你现在让法兰克跟多梅内克对骂？你脑子长出来了吗？他们两个对骂跟现在法兰克单方面被骂性质完全不一样！”
“我自己就是主教练我很清楚那些教练在想什么！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教练会喜欢一个刺头球员！没有！他现在回应了，法国足协，以后的每一任法国主帅对他的观感都不会很好。”
“法兰克不回应，老老实实踢球在国米再拿下一个双冠王，世界杯比赛开始前法国球迷都会求着他去比赛，多梅内克那个时候就算还是主帅也压根拒绝不了法兰克参加比赛！”
“法兰克他年纪小不懂这些想着骂回去就很爽，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想不明白？还被自己的情绪操控智商？你还说人C罗不理智呢？你自己又理智到哪里去了？”
门德斯抬头盯着穆里尼奥冷笑一声，“你这么厉害，你当初怎么不帮着罗尼说话？”
“我帮他？我怎么帮？他就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炸我怎么劝？”穆里尼奥更生气了，“就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我收了法兰克的册子，从头到尾只让法兰克说了一句话。”
“法兰克他特别听话，没有反对，就顺着我说，刚刚见面也没给我甩脸色还想请我吃晚饭。门德斯，法兰克他知道我是为了他好。”
“但C罗呢？我要是敢当着C罗的面这么干，这么无视他之前的辛苦准备，他恐怕下一秒就要抢过我的话筒跟记者发表他的长篇大论了！”
门德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舆论的事情我比你懂，法兰克对外回应强势一点的话会让法国球迷更激进地去冲多梅内克，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妥协让法兰克去参加后面两场附加赛的。”
“而且我让法兰克联系了温格，温格那边同意法兰克往外说是他推荐法兰克进入国家队的。如果今天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法兰克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法国足协那边也会考虑接下来的比赛选人……”
“温格吃软不吃硬，”穆里尼奥开口打断了门德斯，“你现在把温格架起来了，温格以后就不会再管法兰克了。”
“我明白我明白！”门德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但是最后两场附加赛要是法兰克不参加的话，法国队最后没能出线怎么办？那我们之前为此付出的所有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冒险，但我现在就想让法兰克去参加最后那两场附加赛！只要法兰克带着球队赢了，那到时候所有针对法兰克的负面舆论都会消失不见！”
“穆里尼奥，你同我讲过的，足球，是一个只有胜利者的发言才能被听到的运动！”
“只要赢了，”门德斯抬手握紧拳头，“那舆论的风向就会掌握在我们手里。”
“而在这种前提下，让因为多梅内克的发言难受伤心的法兰克趁机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得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法兰克是要自己面对外界这些风风雨雨的，穆里尼奥，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吧？”
“我们两个的目标是一样的，我们都在想着让法兰克他成为一个面对任何事情都从容不迫的大人，那我们有时候就得学会放手不是吗？”
“我们两个不可能总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不是吗？”
门德斯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册子，翻看看了一眼，“法兰克还没给我看过，这上面写的话都是他在网上抄的吧？这句我还挺熟，是罗尼之前骂一个记者的话。傻孩子，连骂人都不会。”
穆里尼奥沉着脸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门德斯。
门德斯拿着册子走到穆里尼奥跟前，将册子塞到穆里尼奥的衣服口袋里，“你装着吧，我看他写得挺用心的，之后还给他吧。”
“用你说吗？”
门德斯摇摇头，随后抬着头十分坚定地看着穆里尼奥，“你相信他能赢，我也相信他能赢，我们都相信他能赢，那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拼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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