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电筒的光源,雾岛光希看了眼确实如此。
“目暮警部他们呢。”雾岛光希起身。
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四周忙碌的同事们:“毕竟可不止这一个埋尸地点。”大概是由于被四周高耸的树木遮挡,光源不好,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本来小林他们只是按照目暮警部说的在这附近寻找高桥,结果看到了有野狗在刨地……算上这处,还有一公里外的另外两处,初步估计至少有十一名死者,还有一个被砍掉脑袋的。”
松田阵平说完,打量了会皱着眉思索的雾岛光希。
【闻了这么久的刺激性气体,这家伙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雾岛光希:“……”
雾岛光希眼也不眨,淡淡地配合他:“呕。”
松田阵平:“……”
“你知道[沃尔茨]吗。”雾岛光希突然问,“《教父》里好莱坞的制片人,给自己的教子争取角色被拒绝后,教父的部下避开安保,将沃尔茨价值六十万美元的爱马的脑袋砍下,放进了熟睡的沃尔茨的被子里。”
之前听到森先生的心声,雾岛光希回去后就查了下,结果发现不是耳熟,自己确实看过那部电影,不过他那时没怎么在意配角的名字,只记得导演把意大利黑/帮的真实生活拍得还不错了。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看过。”松田阵平挑眉,“你是说那个被砍下的脑袋就等同于电影里的马头?喂,太夸张了,凶手做到这种地步是要威胁谁。”
“电影源自生活。”雾岛光希从松田阵平身边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松田警官,相信你已经有了思路,你就加油吧。”
松田阵平看了眼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这人的洁癖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白天戴的不是这双手套吧,他批发的吗】
“你想得美。”在雾岛光希开溜以前,松田阵平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捞了回来,“警护课加班的时间应该比我们长吧,给我做好加班的觉悟。”
勾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一些,雾岛光希微微睁大了眼,他侧过脸,沉默地看着搭在自己肩上,勾住自己脖颈的手臂,由于过于震惊,还真跟着松田阵平半挟半拽地往前走了两步。
雾岛光希头顶十字路口,隐忍道:“明天能写的报告为什么要今天写。”
松田阵平:“因为是和公安的联合办案,鉴识课和科搜研也一样要加班,明天早上八点正式汇报。”
雾岛光希:……
至于吗,至于卷成这样吗。条子怎么越来越恐怖了,学习下意大利的警察怠工啊。
“你是卡桑德吗。”雾岛光希说。
“卡桑德是什么意思?”刚从另一个现场勘察回来,目暮十三看到走出来的松田阵平和雾岛光希。
“他说我遭天谴。”松田阵平自然地接上他的话,“雾岛,我要是卡桑德,你就是玛德琳。”
高木涉跟在目暮十三后面,眨了眨眼:“玛德琳又是谁。”
雾岛光希扯了扯嘴角:“他说我是任性的小公主。”
“喔~”佐藤美和子挑眉,微妙地读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你们两个很有默契嘛。能说人话吗。”
“……”雾岛光希用手背推开松田阵平勾住自己脖子的手,默默地坐上车,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想有这种毫无好处的默契。
他忍不住给森鸥外发了条短信。
[一个月]
指的是森鸥外之前这个任务结束,就答应让他休假半个月的事。
对黑手党来说,这是很奢侈的长假,毕竟干部没有所谓的双休日,节假日也必须要上班,全年无休,只有四天可以申请的年假。
森鸥外没正面回复他,在这半夜时分同样也在努力工作,只是语气有点悠闲:[光希君,我还在做心理治疗,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雾岛光希看了自己名义上的搭档松田阵平一眼,收起手机。
【座椅上的皮革一点划痕也没有,他新买的车?】
习惯性地搜集信息,松田阵平将墨镜挂在领口。
副驾驶的手套箱严丝合缝地闭着,从松田阵平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夹了张纸,上面有蜡笔的痕迹。
“家里小孩画的。”雾岛光希目不斜视地说。
松田阵平将那张白纸抽出,欣赏了会上面的大作。
“兔子?”
“不知道。”雾岛光希瞥了眼梦野久作的半小时绘画成果,“既然他说是护身符,那就是护身符吧。”
松田阵平又扫了眼雾岛光希的手,只在对方今天换衣服时看到过他把手套摘下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雾岛光希的右手一直被身体挡着,松田阵平也看不到他手指上戴了什么。
【为了挡戒痕?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雾岛光希太阳穴一跳。
松田阵平将那副画放回去,手肘搭在车窗边。
“加班的事你和你夫人讲了吗?”
车辆行驶时带起的风将雾岛光希额前的碎发吹开一点,他在红灯前踩下刹车,这会反倒能心平气和地开口说话了。
雾岛光希阖了下眼:“松田警官,我没有结婚。”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撑着脸:“你是会带邻居家小孩兜风的性格?法律上没结婚的人可不能收养小孩。”
雾岛光希面不改色:“别人收养的,只是有时候会扔给我带而已。”
“干什么。”雾岛光希眯起眼,看向松田阵平,“你有讨厌我到抓住每一个机会给我定罪的地步吗。”
——哈哈哈,小雾岛,你怎么总是能被小阵平气成这样。
路灯的光线下,松田阵平凝视着雾岛光希的侧脸,耳边响起萩原研二的话。
——哈?我可没有故意气他。
松田阵平那时的回答是这样的。
只不过七年前的【雾岛光】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平时野外作业能拿满分的人,那时候连地上的杠铃都没注意到,意外地被绊了一跤。
虽说凭雾岛光希自己也不至于摔到地上,但由于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抬手捞他。大概是从没和人进行过这种接触,被揽住腰的青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点不可思议,足足被抱了二十秒才反应过来,从那以后就警惕地离松田阵平三米远,反倒和笑眯眯的萩原研二关系不错。
【雾岛光】牺牲是四年前的事。虽然不知道法医那份报告的依据是什么,但如果四年前【雾岛光】只有二十岁的事是真的,那他警校的时候也才十七岁。
那他现在几岁?二十三?
“我可没有讨厌你。”松田阵平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其中蕴含的意味却令开车的雾岛光希下意识地分出心神,去看他一眼。
松田阵平的头发本来就带了点卷,被风一吹就更带了点懒散的意味。加上那套一身黑的装扮,一眼看去,就跟只餍足的豹子似的,微微勾起唇角。
他开心什么?
鬼使神差地,雾岛光希的耳边响起太宰治的那句话。
——松田警官是在追你。
雾岛光希沉默一会,行驶的轿车分割开两旁路灯的光影,令装饰简洁的车厢内部明明灭灭。
【“那我呢?”】
连同太宰治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幼年的雾岛光希的声音。
那时他拎着剑,想告诉斯库瓦罗自己终于学会了鲛冲击,然而书房内部传来的却是斯库瓦罗说他要去协助xanxus从沢田纲吉那里夺得指环的声音。
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瓦里安那时的副队长叛变,被xanxus处死,被彭格列监视了八年的瓦里安再次预谋谋反,如果这次不能成功,那么除了xanxus以外的所有人,说不定都会被九代的守护者处死。
书房的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十三岁的雾岛光希从斯库瓦罗灰蓝色的虹膜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睁着眼睛,问了斯库瓦罗一句【“那我呢”】。
母亲在那件事发生后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间,幼年的朋友比他更早就离开了他们的故乡,雾岛光希曾经以为只要早点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唯一喜爱自己的哥哥至少会多从瓦里安回来几次。
然而斯库瓦罗那时低下眼,视线从他手里的剑上扫过,听到他争取似的说“自己也可以去日本帮忙”,反而眉头一皱,发起了脾气。
【“喂!阿莱西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不就好了,与其琢磨着跟我去日本,不如先想想怎么用火炎战斗——”】
剩下的话雾岛光希现在也记不清了。他从七岁起就被禁足,猛然听到那句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仅剩的一点自信和自尊也被砸得稀碎。
雾岛光希是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他长得又不好看,剑术上的天赋也不高,花了比斯库瓦罗三倍多的时间,才勉强能跟上对方的脚步。
“我说真的。”雾岛光希沉吟会签,将车在路口停下,试探性地转过头,看着松田阵平说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也对小孩子不感兴趣。你应该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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