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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难止同人] 不遇春_快乐的炸鸡【完结】(18)

  他侧过脸,用力吻吸着林隅眠早被寒风浸透过的、泛着冰凉的发丝。

  “别哭。”陆承誉一遍遍含口勿着他的发,哑着声说。

  林隅眠的泪,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葬礼全程,他始终平静无波,早以为心不会再为什么起伏。可还是因陆承誉的所作所为,拥抱或亲吻,而恢复跳动。

  被自己存放于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伤,这才正常地、顺利地释放出来。

  “我恨你。”

  林隅眠下半张脸被陆承誉宽厚的肩窝覆盖,声音闷闷的。

  “恨吧。”

  “怎样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陆承誉抱他更紧了些,仿佛要透过厚重的衣物将二人心跳合为一体。

  心跳永远不会撒谎。

  “知道身份后,依旧装不知情继续接近你,是我做错了。应该早点坦白的,可又害怕你和我划分界限。”

  “我舍不得放下……害怕什么都没了。”

  “不仅喜欢林隅眠,更喜欢着李雨。”

  “对不起。”

  林隅眠耳边发丝一阵潮湿,感受出抱住自己的手颤颤巍巍。他有些恍惚地意识到——

  陆承誉竟然,哭了。

  那句“将和陆承荣订婚。”终究没有说出口。

  直到这般境地,林隅眠都不曾想过将“分手”两个字,潦草作为二人结局的定音。

  没有询问与铺垫,

  记忆中熟悉的吻落下。

  他与陆承誉,在秦若澜与林海原面前,于这黑沉沉的寒夜里,

  仿佛进行婚礼一般,尽情拥吻、交换真心。

  夜风带走了温度,吻是冰凉的。二人肆意倾淌的热泪,却掺入其中。

  …

  陆承誉从思绪中回过神,抬手看了看表。与父亲约定在书房见面,已到时间,迟迟未见人。

  习惯了。

  永远忙碌,关键时刻联系不上的陆鸣霄。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发型一丝不苟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才推门而入。

  他看了沙发上的陆承誉一眼,走至书桌放下手中文件,解开领带后才开口,

  “什么事?”

  陆承誉走至书桌前,与靠在办公椅上沉着打量着他的父亲对视。

  “爸。你应该清楚。”

  “知道一点。”陆鸣霄端起茶杯喝了口,“要和你大哥抢人?”

  “不止这些。”陆承誉微微俯身,极为尊敬,像是俯首称臣。

  办公椅上的人并未立即给出答复,而是微眯着眼,仿佛在考核他是不是一时兴起。

  与陆承誉对视半晌后,终于才低低地笑出声,带着如愿的、欣赏的口吻说,

  “我没有看错你。”

  这么多年,被谢氏强压下去的天赋与傲气,和假装无欲无求的心态,终于在碰到想要的东西,露出锋利獠牙。

  他比陆承荣更适合这条路。

  承荣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人。

  为了可笑的所谓感情,放弃一切前程,甚至是生命。后被现实强迫着去争夺、时刻准备崩塌带着所有人覆灭的隐形炸弹,本就不适合。

  陆鸣霄要的,是出自本心、受本心支配的继承人,这样才——

  永远不会背叛强权,

  永远臣服于权力。

  他给陆承誉指了条捷径,也设定了目标。后来者居上,本就要更加突出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高二上学期即将结束时,陆承誉报名参与了由外交部下设新闻媒体部门组织的提前志愿批。

  要求高二下至高三下学期中途,前往北方前线战场实践。与正式工作人员一样不畏生死,在幸运地度过每一天后,提供最迅速、准确的新闻稿或采访稿。

  不幸运,战火纷飞可能尸骨无存,连立碑都无骨灰下葬。由于时常失联,聚少离多,可能再一次听到子女的消息已经是噩耗。

  每年选拔去的学生,只有三分之二生还。触目惊心的数据,让预备校极大多数家长根本不会考虑此志愿。

  但也因为这样的铤而走险,报考该志愿批的预备校学生,只要活着回来,无一例外直接进入外交学院储备班深造,并在大一期间就拥有进入外交部门实习的机会。

  一路绿灯长明,最次也能成为理事会副外交部部长。

  卸任没多久的,唯一一位在陆家形成几乎世袭制的势力下,依旧稳坐理事会外长之位六年的前理事会外长,便是如此渠道晋升。

  前线实践的履历,让他在六年前与陆鸣霄激烈的角逐中,最终胜出。

  陆承誉瞒着所有人收拾好了一切,借口是出国留学。

  他在出发的前一晚,去了一趟鸾山。

  林隅眠内里身着单薄的月白色睡衣,只披了件毛呢外衫,穿过宽广的喷泉池及花园,走至大门前。

  随着雕金栅栏门缓缓打开,林隅眠挥挥手,四下明里暗里的所有视线顷刻消失不见。

  山顶的风猛烈,吹得二人发丝时不时拂过眼帘,林隅眠白色外衫飘荡延伸,被包裹的清瘦身躯仿佛下一秒会随风而去。

  画面恰如那次午后的回眸。

  那时陆承誉问的是,“明天还会来吗?”

  只是,等待者的角色已发生改变。

  陆承誉此刻想问,“会等我吗?”

  数月不见,陆承誉让林隅眠感到一丝陌生。

  利落的短碎发已经变为三七短侧分,长了点的发丝替他掩饰了些张扬与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克制从容和初见端倪的沉稳风度。

  “我要走了。”陆承誉轻笑,抓住不多的机会,临行前最后一次逗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林隅眠刹那间怔在原地,注视着陆承誉。他想泰然自若地说点什么,比如一路顺风、祝你幸福等,好让他们这纠缠不清的羁绊有个比较体面的分别。

  但是眼里的情绪如同心跳一般,

  同样不会撒谎。

  陆承誉看林隅眠极力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濯濯的可怜模样。心顿时化成一片春月的湖水。

  伸出双手,捧在林隅眠的耳后,将他拉向自己。身量不够的林隅眠只能尽力抬起头,随着动作踮起脚。

  陆承誉深深吻了他很多遍,很多遍。没有信息素增添莫名的旖旎。

  只是干干净净、饱含极致思念的吻。

  “傻瓜,说什么都信。”

  作者有话说:即使后来林隅眠和陆承荣订过婚又怎么样呢,早在那晚墓碑前,他们就已经在父母面前定下终身了。

  第17章 新年

  陆承誉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

  鸾山那一晚,陆承誉要他等着。不会很久,一年就足够。林隅眠不想再去隐瞒,给陆承誉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

  他应该是自由的。

  而不是误入自己与陆承荣既定的结局里,徒受麻烦与伤害。

  “下个月,订婚。”

  不料,陆承誉意外地安静,随后居然牵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语气随意,

  “还以为是结婚。”

  林隅眠以为他受刺激过重。一瞬间愣住,犹豫着,并没有立即回应。他又有些看不懂陆承誉了。

  答案很简单,因为爱,所以理解。

  在陆承誉这里,林隅眠同样自由。

  林隅眠有他自己要完成的使命,设身处地去想,也十分能理解最终选择联姻的行为。何况他在秦若澜的墓前已经心声吐露过:

  “迟了,也没关系。最后是他就行。”

  这句话意味着,陆承誉已充分做好准备。

  在前线失联,用命为他和林隅眠争着未来时,坦然接受林隅眠所做的任何选择。甚至接受爱人会与陆承荣发生的一切。

  “别说是嫂子,就算是你成了离异带两个孩子的寡妇……后半辈子,都只能是我陆承誉一个人的。”

  “陆承誉!”

  林隅眠又羞又气又恼,急忙打断他还要继续下去的胡言乱语。

  他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陆承誉竟仍然有心思,轻佻着说出这些让从小循规蹈矩的林隅眠,十分哑口无言的话。

  真是无可救药!

  尽管如此。

  当目光缓缓跟随着陆承誉转身离去的背影时,林隅眠还是差点迈出脚步和控制不住想要竭尽全力地挽留。

  “留下来。”

  “陆承誉。”

  “不要了。”

  “全都不要了。”

  可背后那未完成的、不甘心的复仇和父母猝然消失的生命紧紧钳制住他,将他死死困在原地。

  这样就很好……很好。此后各自回归彼此应该行驶的轨道。

  他将依旧是陆承荣的未婚妻。

  带着父母的期愿,用两家合作关系守护好林氏的上上下下。借力打压异己、抹杀一切不该有的贪念,成为林氏唯一继承人;并动用全部力量让唐家与赵家付出惨痛代价,偿还父母的命!

  林氏葬礼前几天,蒋文被人从面包车里丢在风眠酒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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