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在院中舞了一套剑招，剑招凌厉非常却透着无与伦比的美感。
“你从中可看出了什么？”
江无瑕略一思忖，方道：“你的剑招不仅灵动还非常凌厉，气势外放，可是到了剑灵寰宇这一境界，只是剑招虽不凝涩，却有种似有若无的感觉，是还没突破剑神无我，还是……我有些拿不准。”
碧秀心脸上满是赞赏：“无瑕，你当真聪慧，不是拿不准，而是一眼便被你看出。我修行至今，的确卡在剑灵寰宇与剑神无我之间，久久不能突破，我师姐则在剑神无我之中，若要达到剑心通明，则先要达到心有灵犀之态，就连师姐也没有达到心有灵犀。”
“无瑕，你是先天道胎，也许只有你可以达到剑心通明，从而闭入死关。”
江无瑕摸了摸下巴，按照她所说的，以慈航静斋的心法运转了一个周天的内力，奇怪的是天魔大法与慈航剑典一个为随心乱欲的魔门妖女所习，一个则为断情绝爱的佛门仙女所学，却奇异的，她的天魔大法与慈航剑典却并没有发生冲突。
慈航剑典因是初初接触，内息微弱，却并未引起天魔大法的排斥，她所想象的，修习对立的两种心法会暴体而亡的情况，没有发生。
真的很奇怪，仿佛除了谢令仪储存在龙玺中那三十年的功力，与几乎她接触到的功法都是对立的，天魔大法，净念无想，甚至是慈航剑典，仿佛都是同源的。
就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河流所分出的无数干流支流，江湖上的人修习一部分，冠上了不同的名字，所展现的姿态和威力也是不同的，但这些功法，殊途同归，都会汇聚到一起，最终流向一个目的地。
江无瑕脑海中，闪现过什么，她忽然站起身，手中持剑，舞出的剑招竟是碧秀心刚才所展示出的招式，明明剑招是完全一样，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最后一招收势，她却完全没有收起，按照脑海中的感觉，身随心动，一招出去，剑气激荡于天地之间。
碧秀心不由得护住了脸，以内息为抵挡，直到感觉那股令人胆寒的剑气消失，她放下袖子。
庭院中漫天飞舞的海棠花，都是因为她方才的剑气，而被迫离开枝头，被搅动到天空中，慢慢飘洒而下，形成了一场海棠花溪。
江无瑕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还沉浸在这种玄而又玄的感悟之中。
碧秀心则震惊的看着她：“这是，月出东山……”
“月出东山是什么？”
碧秀心已经惊讶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这一招不是我刚才展示给你的，是达到剑神无我才能使出的剑招，整个慈航静斋只有我师姐，能用出这一招。你竟然只是靠自己领悟，便使了出来。”
碧秀心的表情变得更加狂热，迫不及待想要将慈航剑典的种种都传授给她。
两人在半是切磋半是传授武学的过程中，江无瑕的聪慧叫碧秀心赞叹不已，许多感悟竟也叫她境界有所松动。
偶尔休息的时候，她抚箜篌，她便吹箫，端的是琴瑟和鸣，宛如一对姐妹花，看着便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石之轩下朝回来，就听到碧秀心拉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而江无瑕则靠在她怀里。
“无瑕，真是我的知己，实在不想同你分开，若是日日都能与你相伴，就好了。”
石之轩顿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第188章 188
“我也想跟碧姐姐在一起。”
碧秀心纤长的手, 帮她将鬓边的发掖到脑后，看着倒像个和蔼的长姐对待小妹那般，而她脸上隐隐的动情, 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石之轩警惕了起来。
“无瑕既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舔颜叫一声妹妹, 好妹妹, 你真是个妙人, 若是每日都能与你朝夕相处, 吟诗作对, 弹琴吹箫, 闲时看看一看庭院中花开花落, 实在是一件美事。”
“咳！”石之轩咳嗽了一声，江无瑕从碧秀心的膝头起来, 满脸红晕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糟糕。
“石公子。”此时的碧秀心再看石之轩，已经没有了昨日那种夹杂着暧昧的羞涩与中意, 变成了主动拉开距离的疏离和漠然。
已经到用午膳的时候，石之轩脸色僵硬：“碧姑娘，难道要在府上用午膳吗，不过这里的厨子是丫鬟兼职的, 还没请专门的人来, 怕做出的膳食不和姑娘的口味。”
“姐姐跟我们一起用些吧, 若是觉得做得不好，我们叫一桌樊楼的索唤好了。”
碧秀心也很高兴, 双眸映出江无瑕的脸, 柔的几乎能化成一滩春水：“那就却之不恭了。”
“……”石之轩满脸僵硬, 就差直接发脾气了。
江无瑕又要拉着她去喂院中池塘的鱼，却瞧见石之轩黑着脸挡在鹅卵石小道上, 满面疑惑：“你怎么还在这呢，不吩咐厨下去做菜，哦，要是做不了，使人去樊楼叫索唤，我喜欢吃他们家的莼菜鲈鱼羹还有樱桃毕罗，碧姐姐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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