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令仪想的欣喜若狂不同，江无瑕的表情竟然是茫然。
“你不高兴？”
江无瑕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如果永生的代价，就会变成谢令仪那样，全然失去了所有的人性，理智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甚至渐渐消磨了感情，这样的永生，真的有意义吗？
当她所爱的人都会变老死去，而她却停留在原地，这种永生真的不是一种诅咒？
得到谢令仪的记忆，得到他三十年的内力，当这股不属于此时间力量完全为自己所用，她才知道，谢令仪所接触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天资聪颖，又从谢令仪的记忆中知道如何使用这力量，不需怎样练习，便自然而然融会贯通。
而这股力量，能叫她在这个世界成为天下第一，再也无人能与之争锋。
第202章 202
江无瑕并没有过多解释, 也没有说的太明确自己到底都得到了什么。
但她的确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几百年的寿命，超越常人的力量, 还有那些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
“你已经通过了考验，这些遗泽你可以拿去随意使用。”
“随意使用？那么颠覆这个朝代, 这个世界, 也可以吗？”
谢令仪却笑了, 这是这抹遗留的意识到目前为止, 第一次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随你喜欢, 去收集天魔策, 慈航剑典, 战神图录还有长生诀，你会发现它们的共同之处, 如果能够领悟其中的奥秘，也许你能破碎虚空。玉佩空间中我已经为你添加了穿越的功能, 你愿意接受系统所发放的任务，为我所用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主世界至高空间相见。”
“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由你自己的决定, 我曾经从追求生命到自由的活着，曾经经历过许多, 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道, 我的血裔。”
“说这种话, 难道算是父亲的温情？”
谢令仪笑的越发温和：“毕竟，我是成神前他留下的意识, 虽然不多，却仍旧保有一些人的感情，不过如果是现在的他，就不确定了，时间到了，我的血裔，这个时代，是毁灭还是繁荣，哪怕扭转真正的历史，也没关系，一切都随你，活出你自己想要的样子吧。”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化为一道光芒，进入了她的玉佩空间。
江无瑕的回忆渐渐结束，她随着那道光出来，便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宋缺和向雨田。
“无瑕，你还是你吗？”
就在她掏出帕子，递给宋缺让他擦脸的时候，宋缺忽然拉住她的手，问出了这句话。
天不怕地不怕，对于一切都胸有成竹的宋缺，在见识到了谢令仪的神异之后，忽然生出了不安和惶恐。
而这种不安，在看到出来的江无瑕时，则更加加深。
他不害怕她那神魔易辟，明显不属于人之范畴的力量。
虽然江无瑕表现得很正常，但偶尔的，她的眼神，淡漠至极，并不是因为性子冷导致的不愿接触外界的淡漠，而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面对蝼蚁时，那种不在意，冷到了极致的眼神。
这让他心惊，江无瑕，他心爱的姑娘，还真的是她吗？
他在害怕什么，江无瑕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当看到宋缺眼中的不安和怀疑时，她就明白了。
看来谢令仪的记忆，还是影响了她，她在接受他的记忆，过那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和在别的世界中时，就好像她也真实的经历了一样，虽然她竭尽所能的保持住了属于江无瑕本人的精神。
但却依然会在偶尔的不经意间，流露出因活的太久经历太多才有的，那种淡漠的冰冷。
她竭力收敛了这种属于别人身上的气质，笑了笑，被他拉住的手腕，反过来握住他的。
“别担心，我依然还是我。”
宋确一晒，下一刻就被喜悦盈满内心，她居然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就在他们曾同行过的那一个月的时间中，她都不曾对他这样亲密过。
现在她愿意主动靠近他，是不是代表……
江无瑕一眼便看透宋缺心中所想：“你说服了你父亲了？”
宋缺一愣，点点头：“我已经跟他说明白，将来我的妻子是谁，只会由我来决定，现在我已经继承阀主之位，谁也干涉不了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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