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山本武下车的时候，琴酒抬头看着他，男孩在一瞬间长大，眼中却没有了那一直闪烁着的光彩，那始终吸引着琴酒的光彩。
山本武看着住了几年的研究所，最终也搬了出来，组织给他安排了另外的安全屋，上学、放学、考试、任务，充斥着他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涯。他最后只上了个短期大学，再之后，就消失在了东京表面的生活中。
他努力向前跑着，生怕后面的人会追上他，然后挥舞下死神的镰刀。
“啊，抱歉，我有些迷路了，可以为我指个路吗？”留着利落黑发的男人问道。
看起来只像个游客，他没有理会继续跑去，完全没意识到不可能会有游客在这里问路，死神不仅仅在身后，也在眼前——
错身而过的瞬间，脖子上的伤口。
血液从气管中流入肺部，他在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山本武收刀，把变回竹刀的时雨金时放进袋子里，琴酒慢慢走过来确定了目标的死亡。
“走吧。”琴酒甩了下银色的长发，山本武突然有些晃神，好像除了琴酒之外他还见过别人留过这样的长发，但那是谁呢？
琴酒走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他冷笑一声说：“老鼠死了。”
“是卧底吗？”
“公安的卧底，都是一群蠢蛋。”琴酒这么评价，“走吧，去吃寿司吗？”
“不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惨的经历，“朗姆的寿司我再也不想吃了。”
琴酒想起被迫试吃的场面，他说：“谁叫你教他做寿司的？那去吃什么？”
“两个人的话，寿喜烧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还是去吃烤肉或者关东煮吧。”山本武跟上说，“好久没吃烤肉了。”
说完这话，山本武好像又看到了什么，他不由得停下脚步苦笑，什么啊，他还有这么幸福的时候吗？那个人是并盛的京子还有废柴纲吧，竟然关系会这么好吗？
“马德拉？”
“来了，琴酒。”
自从获得代号之后，琴酒就很少再叫他的名字，而山本武却是“阿阵”和“琴酒”混着叫，即使发音相同，但琴酒总是能分辨出他到底叫的是什么。之后在□□上，又有了“雨燕”的称号。山本武听到之后只是笑了两声，说：“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虽然见面的时候不多，但琴酒能够明显感觉到山本武的变化，他竟然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琴酒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山本武笑着说：“最近连着做了很不错的梦。”
他眷恋着那些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情，眷恋着也许是另一个世界才会有的朋友。
在手起刀落杀死每一个该或不该死的人的时候他也在唾弃着自己。
“如果是阿纲的话，即使是彭格列也不会如此吧？”
山本武清晰地知道自己失去了站在他们身边的权利，他在堕入黑暗，但这样的日子，多一些吧。
直到有一天，他在梦里被一声枪声惊醒——
——
第44章 第43章
43
“许久不见，阿武，过得还好吗？”纲吉歪着头说。
“许久不见，过得也还行吧。”如果完全忽视掉他刚刚处决了一个代号成员的话。
纲吉把手抽出来，上前一步把山本武扶了起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里面是运动服，上面还有他之前队伍的logo，算是纪念衫，背在身后的还有一个长条形的袋子，看里面的形状，应该是时雨金时和棒球棒。虽然不知道山本武是在做什么，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纲吉知道他刚才过得也不算好。
但纲吉也知道，山本武没得选，就像他曾经一样。
“吃宵夜吗？”他问，虽然现在过了零点，但去个通宵营业的居酒屋应该还能找到点吃的，折腾了一晚上其实他也挺累的。
“好呀。”山本武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拎起他的包，“我知道附近有家居酒屋的天妇罗做的很棒，就去那里吧。”
于是纲吉这一夜终于吃到了东西，山本武则是要了点酒坐在一边慢慢喝着。
“少喝点，一会儿开车要怎么办？”根据云雀恭弥提供的资料，他看到了山本武的车停在了路边，看起来应该也是开着车来的，总不能让他一个未成年人开车送他回去吧？
“找朋友来接就好了。”说完这一句之后似乎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山本武倒是显得十分沉默，纲吉见他没有分享的欲望，于是就坐在一边把点的餐吃完，幸好这个地方离哪里都不算远，他就算走着回家都没关系。
山本武其实也很苦恼，他不像是狱寺，有着十分与众不同的未来，也不像是云雀，能够给纲吉提供不论是金钱还是各方面的帮助。棒球是他的爱好，作为运动员短短几年的经历都被各种报纸报道得差不多了，作为黑衣组织的成员，作为一个暗夜里的杀手，他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就只能沉默。
走出居酒屋的时候，山本武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很近就到了。”纲吉指着一个方向，“大概过两条街就到了。”
“我不——”
“你不需要担心我，阿武，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纲吉说，他静静地看着山本武，直到山本武露出他招牌的微笑，纲吉依旧觉得不放心，他留了自己的和门外顾问办公室的电话，“阿武，我现在是彭格列十代首领的门外顾问，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山本武十分惊讶，但他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但还需要你多在组织里待一段时间。”
“我理解的，阿纲有事随时叫我就行。”
后续的事情纲吉知道的不多，只是暂时恢复了平静，表面上的平静，每个人都在生活中扮演着应当的角色，但并不代表暗地里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找到时间，了解了一下日本分部的的情况，得知这边并没有几个人，而且主要都是门外顾问的成员，也从负责人嘴里得到：“五年前云雀先生找上彭格列，之后就建立了合作，所以这边基本都靠云雀先生运转。”
纲吉颇有些无语，但他也能理解，恭弥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让彭格列真的伸手过来的。
“而且，总部那边也在试着和云雀先生建立的集团一样改制，目前是得到了很不错的成果。”
最起码九代是准备洗白彭格列的，至少是其中一部分的产业，至于那些真正暴力的产业是不可能放在明面上的。纲吉理解，也知道这件事只能这样。
“门外顾问的情况呢？”
“九代目的门外顾问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欧洲，目前十代尚未继承，门外顾问成员只有十人的规模。”
人要是再多一点的话，可能会引起多方注意，毕竟彭格列不算本土的产物，目前这个人数算是正好，只要巴吉尔在，很多事情都很好解决。
简单了解人员情况之后，纲吉翻看目前门外顾问手中所具有的产业，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波洛咖啡厅？”
“是Reborn先生买下来的。”他连忙说，“之前的店长也是彭格列的知情人，所以在Reborn先生想要买下来的时候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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