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还是不死心:“如果我回去,百年之后还能再让岩王爷创造适合的身体吗?”
钟离直视叶拾双眼:“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叶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或者说她早就发现不对。
岩王爷创造的身体确实很好,她用的也没什么问题,但对她的灵魂来说,并不算好。
这个不算好不是说身体对灵魂有影响,恰恰相反,这些身体对灵魂没有任何影响。
就跟石头一样,哪怕过了百年,石头本身也没有变化。
同时,她的灵魂也没有成长。
叶拾知道自己只是长年龄不长心智,哪怕过去五百年心性还是如此。
或许有人听到这样的话会认为这是永葆初心,最初叶拾也是这么觉得。
但找到身体后心底已经有了答案,知道这代表这些年的身体跟她其实不匹配。
只有她的身体能够滋养她的灵魂,能够带动灵魂继续成长。
就好像某个人会永远停留在某个阶段,哪怕那是最美好的年岁,没法经历后边的岁月就是不成长,就是遗憾。
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叶拾觉得自己不知足,但念头一经冒出就会开始设想。
睿智的老人,德高望重的长者,那些都是继续使用岩王爷创造的身体的叶拾不能体会的经历。
心智永远停止是她长生的代价。
再次进入锻造室的叶拾却没有打开试管,而是拿出那把被达达利亚弄坏的玩具。
修补起来不算很麻烦,一些动作已经烙印在身体里,根本不需要叶拾想太多,自然而然就能修好。
后来叶拾去了尖刀,达达利亚弄坏的玩具已经堆积在尖刀,因为太多,让店铺看起来乱七八糟。
她没在意,只是跟张月月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屏风后的沙发上开始修玩具。
很专注,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连别人到来都没发现。
达达利亚沉吟一声,略微提高音量:“叶老板!”
还是没反应,这已经是他呼唤的第三声。
达达利亚没有再执着于声音的呼唤,而是上前,靠近叶拾。
他原本想着靠近一点提醒,却在看到那已经修好的单手剑的时候起了其他想法。
伸手拿起,一剑刺了过去。
“当!”
叶拾化手为刃移开单手剑,黑色的眸子抬起,注视达达利亚的双眼犀利。
发现是达达利亚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她只是说:“不要偷袭,一不小心是会死的。”
达达利亚却是兴奋起来,心底某种情绪燃起,渐渐蔓延开来,充满四肢百骸。
他的笑容略微带着张狂:“很不错,叶老板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
定制武器完成,破解符文无望,此时比试倒是占据了更大的心绪。
叶拾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打一场?”
达达利亚毫不迟疑地点头:“求之不得。”
叶拾思考片刻,站了起来:“跟我来。”
打架的场地并非璃月港集市内,叶拾选择海边。
海岸线并非完全被开发,一些地方人迹罕至。
虽说偶尔会有情侣过来约会,但不可否认那些地方就是适合的打架场所。
根本不需要说那一声'开始',只是到了地方,各自站到适合的位置,两人同时出手。
叶拾回手就是一枪,达达利亚却也迅速射出箭,长/枪与水箭交汇,同时化解攻势。
速射代表着密集的攻击,却也代表准度下降,叶拾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那些攻击迎上去。
达达利亚的速射有着部署,发现叶拾迎难而上的那一瞬间就锁定位置,让叶拾不得不改变路线。
但是那也只是换了一下攻势,叶拾的长/枪还是到了达达利亚跟前。
微微侧身躲过那直取脖颈的枪尖,达达利亚转移重心后一个回旋踢,却被叶拾落掌借力跃起。
长/枪一扫,达达利亚惊险躲过。
弓与长/枪碰撞,意料之外的重量让达达利亚面色一沉。
不过很快,他掀翻这压制,化弓为刀,拉近距离就是一刺。
岩元素与水刃碰撞,并未闪躲的叶拾拾起结晶护盾,攻势更锋利了。
达达利亚不是第一次碰到不防守,主攻进攻的敌人,但像叶拾这么不要命的,还是第一个。
不很快他就发现不对,说叶拾不要命不如说他的攻击对叶拾根本没用。
她的身体好似布满防御的岩元素,哪怕是再有力的袭击,刀刃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没能对她造成伤害,反而溅起璀璨的火花。
达达利亚拉开距离,双刀再次变成弓,这次的速射主攻叶拾头部,瞄准的是叶拾眼睛的部位。
叶拾挽着枪花打落那些箭矢,在察觉手感不对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达达利亚的试探。
达达利亚在试探什么地方能够攻克,或者说在寻找她这具身体的薄弱点。
叶拾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身体的秘密,更不会告知达达利亚他的有效攻击其实很疼,她不过是能忍下来,表情没有破绽。
捡起结晶后收枪,叶拾也拿出弓箭,与达达利亚的速射不同她站在原地就开始蓄力。
达达利亚一看情况不妙,同样开始蓄力。
速射的水箭很快攻破她身上的水元素护盾,现在是双方蓄力的对持。
最先蓄力的叶拾当然最先发射箭矢,达达利亚却是没有任何慌乱,在叶拾的箭矢来到跟前的刹那松手,岩元素与水元素在他跟前炸开。
冲击力让达达利亚不得不后退,还不等他站稳,全身却起了针刺一样的疼,叫嚣着让他赶紧躲避。
顺势一个翻滚,单手剑的刀刃割裂他腰间衣物,鲜血慢半拍地流出。
滚落到一边的达达利亚丝滑站起,没有理会腰间破皮的伤,而是紧紧盯着拿着单手剑的叶拾。
叶拾是真意外:“还不错嘛,竟然能够避开。”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好险,要是没避开就是腰斩了。”
视线落在那已经停止冒血的伤口,叶拾啧了一声:“可惜。”
达达利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倒是觉得一点不可惜,或者说,实在是惊喜。”
“惊喜?”叶拾一想,瞬间反应过来:“哦,你说武器啊。”
单手剑收起,双手剑被她双手紧握:“诸武精通嘛,你不也一样?”
达达利亚笑了,叶拾再次看到那双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睛下的暗涌。
第43章
与达达利亚的比试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尽兴, 他们的打斗看似要取对方性命,但都放了水,这也导致一直没能分出胜负。
然后, 钟离来了。
叶拾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收起镰刀,垂着脑袋站在一边。
钟离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那么几秒,然后就走过去与达达利亚寒暄。
“达达利亚先生,幸会, 我是往生堂客卿钟离。”
达达利亚迟疑一瞬, 最终还是把手中的双刀合并为弓, 收起。
他扬起笑容:“早就听闻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博学多才, 如今一看果然气度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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