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的过程是充满期望的,因为总会想到下一世界我会找到他。
那时候我终于体会到喀尔刻那句—
我会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找到我的爱人。
如今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年,奥林帕斯山依旧,诸神仍旧在圣域中再也没有降临过世间。
米克诺斯岛上,亚斯和艾琳娜结了婚,我和厄洛斯成为了酒馆的得力助手。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没有问过为什么我们两人都没有变化。
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发现,他们似乎有所察觉。
有的时候缘分戛然而止,我和厄洛斯都觉得是一个该离开的日子。
然而亚斯却告诉我们。
他将酒馆和葡萄酒地窖以及酿造方法全部交给我们,让我们两个生生世世将酒馆经营下去。
他说——
你们两个怎么看都是长命百岁的人。
第64章
“美狄亚, 你收拾好没啊!”
“来了!”
美狄亚将东西放进包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她又回头:“艾琳娜你等一下,我给厄洛斯留张纸条。”
说完她进入房间,拿出纸笔快速写完, 让后放在客厅桌子最显眼的位置后转身离开。
距离亚斯的婚礼已经过去半年, 美狄亚和厄洛斯没有再住在酒馆, 而是拜托亚斯在米克诺斯岛租了一栋房子。
米克诺斯岛上的房屋都是白色,千篇一律,厄洛斯也看不出什么算好什么算坏,就交给美狄亚决定。
现在的厄洛斯像离不开美狄亚,像个惊弓之鸟天天守着她,但凡美狄亚离开片刻就要到处找。
亚斯见到这种情况,时不时就会叫上他出去转转,让他多和岛上的常驻居民交流, 但没一会儿他就会跑回来继续跟在美狄亚身后。
“美狄亚!”
屋子的大门被打开,一阵风吹过, 桌上美狄亚留下的纸条被吹到沙发底下。
厄洛斯提着与亚斯买的东西走进来,见无人应答他继续呼唤着:“美狄亚?”
仍旧没有人回应, 他内心深处突然那涌出一股恐惧。
好久都没有这样害怕的感觉。
“美狄亚!”
厄洛斯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美狄亚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个梦境, 梦醒后就消失了。
不会的, 美狄亚不是梦!
厄洛斯夺门而出, 跑到酒馆去, 或许美狄亚在酒馆。
但当他推开门看见休息日空无一人,只有亚斯在擦拭柜台的身影时。
他被一种无力的绝望笼罩。
“厄洛斯?你怎么来了?”
亚斯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美狄亚, 你有见到美狄亚吗?”
“美狄亚?”亚斯摇摇头,“我没看见她来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找不到她。”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亚斯安抚道:“兴许她只是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
“只是出门吗?不是离开了。”
“厄洛斯,你为什么总会这么想,你和美狄亚吵架了吗?”
厄洛斯连忙摇头:“不,我不会和她吵架。”
“我只是……害怕。”
说着说着厄洛斯垂着头推开酒馆的门离开。
亚斯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放下手中的事情立刻关上酒馆的门。
一路默默走回家中,厄洛斯看着房门,他期待着推开门后美狄亚就出现在他眼前。
手不自觉颤抖,他闭上眼睛慢慢推开。
一点声音都没有,厄洛斯张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突然胃有点疼,无措的慢慢蹲下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美狄亚又离开了吗?还是说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过美狄亚,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又要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吗?
日落时分,房间里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
美狄亚推开门时被一片黑暗惊了一下,她连忙打开灯轻轻唤了声:“厄洛斯?你不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美狄亚将手上的一大包东西放在桌上,转过头发现沙发的角落里有个人。
美狄亚皱着眉,慢慢向着角落走去,待她看清楚角落的人时,她愣了一下。
“厄洛斯?”
角落中厄洛斯蜷缩成一团,将头埋进腿弯中,听到她的声音后才缓缓抬头。
棕色头发被弄乱,眼眶还有些红。
美狄亚心口泛疼,连忙走到他身边蹲下:“你怎么了?”
“美狄亚,”厄洛斯麻木无神的眼睛看到她后才慢慢恢复光彩,“我找不到你。”
一下子明白厄洛斯是在说什么,他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始终觉得她其实只是一个梦,根本就没有原谅他,也没有与他一起生活。
美狄亚想要治好他这个梦魇,但始终都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是真的,不会任何梦。
她上前将厄洛斯抱紧怀中:“傻瓜,你不用找我,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没看见吗?”
轻抚着他的发丝,美狄亚余光中看到沙发底下的一张东西。
她伸手捡起,发现是自己留下的纸条。
原来是被风吹到了角落里。
低头看着陷入梦魇的厄洛斯,他好像已经把自己撕裂成无数碎片撒在世界和时间之中,只为了寻找她。
她哽咽了一下,轻轻推开厄洛斯:“你看着我。”
厄洛斯抬眸深情地望着她,就好像要把保存在眼睛里。
“今天我是和艾琳娜出去买东西,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亚斯。”
“本来我给你留了纸条,结果却不小心被撒到角落里。”
“厄洛斯,我不会再离开你,所以你不要害怕。”
“真的吗?”厄洛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美狄亚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看我在这里,你可以摸到我。”
放在她脸上的手小心翼翼临摹着,厄洛斯眼神逐渐明亮起来,一点一点从梦魇中醒过来。
“美狄亚。”
“嗯,我在。”
长达无数个世界的魇魔追逐着厄洛斯,能够为他抵挡住的人只有美狄亚。
美狄亚手轻轻放在他的下巴上,大拇指碾过厄洛斯的唇角,随后缓缓吻上去。
重逢已经过去半年,厄洛斯依旧把她当做一个易碎物品一样动也不敢动,哪怕有冲动也是自己压抑着。
想起在科尔基斯时逗厄洛斯的日子,那些画面都快要褪色。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梦魇还是美狄亚的主动。
两人间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热烈,房间里缠绵的味道开始发散,温度开始攀升。
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美狄亚贴着厄洛斯的唇齿微微一笑:“接下来我可要亵渎神明了。”
厄洛斯用手撩她的碎发摇摇头:“你才是我的神明。”
她的笑容更加灿烂,攀着厄洛斯脖颈再次吻上去。
这一次她们将会永不分离。
房间的光暗下,黏腻的水声蔓延,直到时间的尽头也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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