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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 身为琴酒妹妹如何在柯学中存活_酒月十九【完结】(86)

  在清楚自己确实没办法改变时,黑泽弥才真正把注意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紧紧闭着眼睛,熟练保护着自己,正在受疑似自己母亲暴力的自己。

  ————

  只要再忍耐两分钟就好,她在心里算着时间。

  两分钟后,母亲又会忽然痛苦,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悲惨,觉得她的孩子怎么这么痛苦,然后抱着伤痕累累的她痛哭。

  她努力让自己想些别的,让自己忽略那些疼痛。

  母亲偶尔会抱着她哼唱歌谣,还教她怎样跳出最优雅的舞步,会夸赞她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

  除了不能够看着母亲,她对母亲其实没有什么怨念。

  正在她想着母亲的歌谣时,本就破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同样矮小的身影飞快跑过。

  来人推开正在撕扯着她的母亲,随后迅速拉着她就往外跑。

  等她跑到已经站不起来时,他们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救了她的人是她的哥哥,未来会是组织top的琴酒,现在也只是个孩子,银发散落披散着,看上去就是自己随便剪的。

  琴酒,不,他现在叫黑泽阵,他垂眸看着瘫在地上因为疼痛和运动颤抖和咳嗽的妹妹。

  “……你可以躲过的,不是吗?”

  哪怕声音稚嫩,但其中的冷意却不像是孩子能透露出来的。

  黑泽弥没有抬头,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习惯地保持着垂眸的表情,声音很小:“母亲说,她要与我一起跳舞。”

  黑泽阵轻“啧”一声,显然对此并不意外。

  他们的母亲据说是一位国外大家族的小姐,她天真浪漫,义无反顾地跟着霓虹国英俊的爱人来到这里。

  在她生下黑泽弥的时候,那个男人带着她从家乡带来的所有钱财离开了,离开前还留下张故作伤感的诗。

  在那之后,母亲就疯了,她偶尔会是最慈爱的母亲,会抱着他们诉说爱意,但更多时候,她都是在歇斯底里地哭泣,痛诉那个男人,怒骂这两个有着男人姓氏的孩子。

  母亲那时候叫她“弥生”,这是她最初取的名字,意味着新的希望的诞生。

  她又那充满着虚假爱意的嗓音,那双沉绿双眸里藏着暴戾和疯狂,瘦弱的身躯整个绷紧,飞扬的裙摆上残留着洗不净的酒渍……

  一切的痕迹和破绽都太多了,但黑泽弥还是出来了,主动走到了母亲的面前,满含希望地抬起眼看向母亲。

  她期待着自己看到的是错的,自己所预料到的也是错的

  但现实没有改变,和黑泽弥想得一模一样,母亲看到她翠绿双眸,尖锐的声音响起,她说黑泽弥是个怪物,说要挖掉她的眼睛。

  黑泽弥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害怕、恐惧,对于自己孩子的注视,她是这样的反应。

  因为在家她不被允许抬起眼睛,所以黑泽弥在母亲暴怒要揍她之前,认真的,一丝不落地看着母亲的每一个情绪。

  啊,又是这样,几乎所有人在被她的眼睛注视后,都会表露出这样的情绪,然后在黑泽弥说出自己所看到的后,就会发怒地否定,然后欺负她。

  ……黑泽弥不懂为什么,所以她学会了不再去看,只要不去看,那么应该就不会得到这些了吧。

  她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坐在脏污的地上纠结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去看自己的哥哥。

  哥哥是不一样的,是唯一不会害怕她,不会对她释放恶意的人。

  她喜欢哥哥,但哥哥其实很少才会回家,她知道哥哥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这个家,回来的大多数时候也是为了看她死没死。

  黑泽阵虽然看起来也不算过得好,不过总比黑泽弥的模样要好得多

  在这一块贫民区,会打架会偷窃的他足够让自己活下去。

  但也仅仅是他一个人而已,他的妹妹从小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等待着恐惧的事物过去。

  只有他知道,黑泽弥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和智慧,有多恐怖。

  可他的妹妹是脆弱的,是以一碰就碎的,总是用那双眼睛祈求又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黑泽弥是黑泽阵的。

  这是从黑泽弥一出生,黑泽阵就认定的准则。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属于自己的,甚至连母亲也会变成疯子。

  但至少,黑泽弥是他的,这个脆弱的,拿着宝剑又不知道怎么使用的人是他的。

  他们都是对方的唯一,就算是死,他们也是割不断的存在。

  所以,黑泽阵才总会回来看自己不肯走的妹妹,来给她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果然,他看到抬起头的黑泽弥眼里的不可置信,哪怕没有说话,黑泽弥也知道他来的目的。

  甚至等不及站起来,她整个人向前,双手颤抖着扯着黑泽阵的衣角。

  “不,不要抛下我,而且,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的!”黑泽弥的声音细弱,却足够让黑泽阵听清楚。

  黑泽阵看着黑泽弥,他的声音依然没变:“如果继续在这里,我们只会变成一滩烂泥,而且,你应该最清楚的,有些东西是躲不过的。”

  那个男人离开前用母亲的名义借了不少钱,那群人不会管债主到底是谁。

  如同淤泥里的臭虫般,他们永远都甩不掉这一身臭污。

  这样下去,他们甚至等不到长大就会死掉,死在这里,连天空似乎都被别的地方灰暗的这里。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尽头是死胡同,但只要能走下去,黑泽阵就要去做。

  他知道那里也不是好地方,但他还是要带着黑泽弥一切去。

  无论是死路还是活路,他们都只会在一起。

  黑泽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依然在地上的黑泽弥。

  他能够感觉到拽住衣角的手在颤抖,黑泽弥的表情也都是动摇。

  甚至不用去担心黑泽弥会不会答应,黑泽阵敢笃定黑泽弥会跟他走。

  “……那,妈妈。”黑泽弥好一会才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虽然是关心,但显然是已经答应了下来。

  但黑泽弥之后又没有再说下去,她很清楚母亲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已经离不开这里了,而那些债务会随着哥哥身后的存在而消失,母亲是死是活只能靠她自己。

  “我们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什么,把债务清了已经仁至义尽。”

  黑泽阵对母亲并没有黑泽弥那么依赖,没有人会喜欢从小厌恶自己的人。

  哪怕她的痛苦是他人所造成,哪怕她有自己的可怜之处。

  黑泽弥拉着黑泽阵缓慢站起来,她身上还带着伤,动作颤颤巍巍,却似乎没有要倒下的意思。

  最后,她扑进了黑泽阵的怀里,那带着灰土,不算宽厚,却足够温暖的怀里。

  没关系,做个坏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

  ——————

  这是个可怕的组织,黑泽弥在看到周围那些用看物品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大人时就明白了。

  黑泽阵很厉害,他被当做这个组织的后备武力培养着。

  在两个人分别时,黑泽阵问过她要选什么。

  如果黑泽弥愿意抬起眼睛,动用自己的天赋,她完全不用待在最底层。

  但黑泽弥却摇着头拒绝了,她不喜欢自己的这份能力,从出生起,给自己带来的就只有恶意。

  黑泽弥不在乎活得多久,只要眼前哥哥一直都在就好,只要她依然是黑泽阵的妹妹就可以。

  就算是再多智近妖,黑泽弥现在也才七岁,她只看得到眼前,看不到也不想去看自己的未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多么痛恨这一具孱弱又受制于人的身体。

  啊,原来这一切都开始,都是她自己所造成的啊。

  被小小身体禁锢着的灵魂觉得有些可笑,她没想到,原来她没有输给谁,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太过愚蠢。

  黑泽弥近乎刻薄地评价着幼小的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个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么,最后让黑泽弥抬起眼睛,学会伪装视线的冰冷透彻,开始对组织使用自己的天赋,又是因为什么呢?

  哪怕是变成实验体也是心甘情愿,毕竟这只是初步实验,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会死一片的。

  而这时候的黑泽弥显然对这种生活很满意,虽然有时候很痛,但她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疼痛。

  有时候他们表现得好,实验人员也会给他们点糖果,只是最普通用糖精堆起来的甜腻糖果。

  但黑泽弥很喜欢,在以前那样的地方,吃饱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那种甜腻的味道在嘴里炸开,虽然有些齁嗓子,但这泛起的幸福感却真实无比。

  她太容易满足,在周围人痛苦的哀嚎里,她是唯一一个真的把这种日子当生活的人。

  所以黑泽弥总是拿到糖果最多的人,她知道那群人只是想用这种东西控制他们,但没关系,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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