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金次找到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揶揄的看向夏油杰。
“太复杂的就不为难你了，就让上天来决定。”
“我们轮流抽牌，一共抽五张，谁先抽到对子就算胜利。”
“如果都在同样张数抽到对子，那么就看牌面大小，以A为最大，2为最小……但如果我们都没有抽到对子，则是我作为庄家获胜。”
赌运气的游戏。
夏油杰没有异议，双方坐到了牌桌前面，由星绮罗罗洗牌之后，两人各自切牌一次。
这副牌放在了两人之间，秤金次先抽取一张，是“Q”。
大小来说很友好的牌，夏油杰则翻了一张“6”。
秤金次露出了笑意，倒是没有着急抽牌。
“夏油先生，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夏油杰倒是一脸平静。
“才第一张而已，金次你结论下的尚早。”
秤金次翻了第二张牌，是“9”。
而夏油杰则是抽中了牌面最小的“2”。
看着夏油杰没什么反馈，这种情绪不外露的家伙，其实最不好对付。
“你为什么回到了咒术界，做自由咒术师不好吗？”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牌局，秤金次慢条斯理的问到。
“挺好的，但出现了我们意料之外的敌人，所以我得回到悟的身边。”
“怎么，当自由咒术师就不能帮五条老师了？”
“如同现在这种局面，如果我不隶属于咒术高层，那群胆小的家伙不会有求于我，反而会怀疑我。”
秤金次眼眸微动，他没有接话，只是轻哼一声。
第三张牌，秤金次翻到了“A”。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夏油杰，虽然还没有出对子，但势头很不错，而且作为庄家本就有优势。
夏油杰则翻到了“J”。
看来这副扑克并不想让游戏结束的太早。
夏油杰看着面前的三张牌，很平静的说到。
“羂索靠「束缚」复活了死亡的咒术师，甚至可以追溯到咒术全盛时期，而他们为了得到真正的自由，会进入「帐」内开始杀人。”
“咒术界在涉谷事件后战力受损，现在又出现了众多数量的不稳定者，说句心里话，那些「帐」内的普通人，在我心里的优先级远远不如悟。”
听到这话的秤金次，有点意外的看向夏油杰。
而夏油杰只是垂着眼眸盯着桌上的牌。
“但如果位置变化，悟也不会一门心思只解决我的问题，他会同时处理好「帐」内的普通人。”
秤金次的第四张牌，翻到了“6”。
一副牌只有4张“6”，秤金次抽走了一张，也是降低了夏油杰抽对子的概率。
而夏油杰的第四张是“9”，在秤金次的牌面中，看似秤金次也被降低了概率，但如果他们都抽不出对子，则是庄家获胜。
所以夏油杰依旧是劣势。
秤金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到。
“五条老师的状态，有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吗？”
“以目前获得的情报，没有，无论如何羂索都会杀死那具身体。”
“那有什么意义吗，无论我们的战斗成功还是失败，都只会得到一具尸体，他已经算……死了吧。”
夏油杰抬起头，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充满了偏执和坚定。
“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回来。”
秤金次好像叹了一口气，翻出了最后一张牌是“K”。
乍看一眼都是相当大的牌面，不过没有组成对子也无意义，可如果夏油杰最后一张也不是对子，胜利便属于秤金次。
夏油杰的手摸上了牌堆最上面的一张，秤金次有些冷漠的说到。
“即使听你说了这些话，但如果是我胜利了，我便不会参与你们的行动。”
“我没什么正义感，也许你是在按照五条老师的正义行事，但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夏油杰只是笑了笑，他没有犹豫的翻开自己最后一张牌。
“2”。
最小的对子。
秤金次用力拍了一下额头，看着自己面前华丽的大牌，却因为没有凑成对子，输给了他瞧不起的牌面。
“你这个家伙，有点运气在身上啊！”
夏油杰却摇了摇头。
“不是运气，是我在努力的争取。”
他将那张“2”翻了过来，细看这张牌的背面和那堆牌并不一样，办公室内被拆封的扑克牌有很多，夏油杰这是在两位面前出了老千。
但秤金次却没有看出来。
“喂，在我的赌场出老千，可是会被我剁手的。”
秤金次是笑着说出这话，最后懒散的靠回沙发，漫不经心的说着。
“但也算我眼拙，是我输了。”
“你想带回五条老师的决心，我很佩服，他倒是找了很不错的恋人，是吧绮罗罗。”
同为同性情侣的秤金次和星绮罗罗相视而笑，大约明白那位不着边际的老师，为什么会对夏油杰死心塌地。
哪有什么博弈和算计。
只是那般，深爱彼此罢了。
第338章 悟的无能为力（1）
这个世界到底要给他深爱的人谱写什么故事？
五条悟不太懂。
他想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一定是羂索的诅咒。
不然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发展。
明明上周还一起吃了蘸水凉面，明明……
“悟，你听到了吗。”
“杰屠杀了上百名普通人不翼而飞，现在咒术高层将他列为了特级诅咒师。”
夜蛾正道的声音总是浑厚冷静，此时却夹杂着复杂的感情，他看着面前五条悟宛若听不见的模样，但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悟。”
夜蛾正道再次呼唤了五条悟的名字，少年下意识后退一步，十足的防御姿态。
“哈，开什么玩笑。”
“咒术高层又在玩什么把戏？”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就是咒术高层的阴谋，他们一定想借此伤害夏油杰。
他不会相信，夏油杰杀死了上百名普通人。
夜蛾正道眼眸下垂，他没有注视自己的学生。
“现场是夏油杰没有任何掩饰的咒力残秽，连辅助监督都能清楚的观察到。”
“老师，你也疯了吗，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夜蛾正道无奈的闭上眼睛，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那你去亲眼找到答案吧，用你的眼睛。”
闭塞的村庄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活口。
「窗」大量辅助监督穿梭在此，他们都是眉头紧皱，想必从事工作以来，也没有同一时间见到这么多尸体。
唯一通往村外的路被拉上了层层叠叠的警戒线，辅助监督看到有人跨越于此，忙提高了声音。
“这里不被允许进入，请停下！”
这时身边的同事用力拉了一下他。
“喂，那是五条吧？”
辅助监督们投去了视线，那头白毛实在显眼。
但他们并没有收到，五条悟要过来的通知。
可此时他们都不敢再说话，也许是五条悟浑身上下散发的死气。
他没有直接传送到村子里面，而是从这条路上走了进来。
因为在感受到夏油杰咒力残秽的那一刻，他就难以前进。
每一步都感受着更加浓郁的信息，密密麻麻进入「六眼」，不断在他脑海中强调……这是夏油杰的手笔。
不是误会，也不是陷害。
是夏油杰没有任何掩饰的，屠杀。
现场没有第二种强大的咒力残秽，如果说夏油杰是为了对抗敌人不小心杀了人，未免也太扯。
对了，说不定还有一个「天与咒缚」。
他和夏油杰大战一场，然后杀了这些人嫁祸给夏油杰……
一定是这样，一定。
五条悟无声的蹲在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伸手掀开。
这个尸体被咬掉了半个脑袋，是个人类都能看出，这不是人类的手笔。
他无声的站起来，挪动到第二具，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平地上的白布几乎都被掀开，负责这项任务的辅助监督欲哭无泪，但是又不敢上前阻拦。
但他还是停止了。
就如同翻了二十张白布真的很疲惫，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琳琅满目的伤口都是咒灵的痕迹，「天与咒缚」不会弄出这样夸张的伤口。
夏油杰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死了这群普通人。
终于有辅助监督，鼓足勇气上前搭话。
“五条同学，你是授命来检查咒力残秽的吗？”
“但这么明显的咒力残秽，应该不用劳烦你，考虑到你和嫌疑人的关系，还是请你立刻离开吧。”
这位辅助监督感受到墨镜后闪过的寒光，如同刀子一样刺激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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