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觉得这短短几句话对他的冲击远胜于前些时候的世界观重拳, 因为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在他的法律认知和人性认知上跳踢踏舞。
“乙骨，那刀是哪来的？”
乙骨忧太觉得自己这事咒术界高层还蛮冤的：“因为我那时候身上的诅咒很危险且已经有伤人的情况了，而且那把小刀其实是我主动向他们要的......”
“你.要.的.”白马探语气阴森, “而他们同意了？”
在明知乙骨忧太当时有自毁倾向的时候还给他小刀......白马探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素质过高没几个能用在这个场合的形容词汇。
即使是早就在小泉红子那里打过“预防针”的怪盗基德也感到愤怒和惊奇。
就这么几句话几个词，已经暴露了霓虹咒术界内部管理混乱、毫无人权、藐视法律尤其是未成年人保护法、懒处理的种种乱象。
甚至给未成年判死刑这事居然还不是个例，死刑入学去年今年各有一起，搁着配平呢？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离谱了, 得霓虹公安和检察院出重拳！
白马探郑重地对乙骨忧太说：“乙骨同学，如果你和你的同学们需要寻求法律援助的话一定要勇敢报警, 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是一位很靠谱的侦探，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他。”
乙骨忧太：“黑羽同学我想你误会了, 我其实不需要帮助......”而且霓虹咒术界现在都快改朝换代了。
......
听着不远处少年们的热闹，程晓玉从影子里掏出一把核桃开磕, 和233号感叹那年轻人就是活泼。
还没吃几颗瓜子，她就把花生壳扫到垃圾桶里，把剩下的核桃连壳丢到嘴里，起身拍掉手上的残渣。
果壳的碎裂声引起了餐厅其他几人的注意，其中不知道程晓玉非人身份的乙骨忧太更是大为震撼地看着她把嚼碎的核桃下咽。
见过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还没见过吃核桃不吐核桃壳的。
这位鬼影前辈真是铁齿铜牙金钢胃，轻易就做出了普通人绝对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离去的米格尔带着人回来了。
随着一个尘土飞扬的急刹停车，与米格尔一同离开的那位本地咒术师搀扶着一位打扮像是祭祀的的佝偻老妇人从车上下来，一进门就直接将目光锁定在程晓玉身上。
本地咒术师用当地话说：[祭祀奶奶，这就是我口中的恶魔，她说是来回收“恶魔之石”的。]
老人抬起厚重的眼皮，目光从将起身的程晓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程晓玉很配合地撤掉了自己身上的伪装魔法，把自己非人的姿态又展现了一遍。
[■□啊......]老人用当地与念出某个她所信仰的神明，[这力量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程晓玉用当地话回复：[我知道，所以我很快就会离开。]
老妇人继续询问：[你确定要带走‘恶魔之石’？那东西上面的诅咒一旦接触月光就有可能害死人，外面人所传言它永生不死是骗人的，当它留下液体的时候只会让周围五十米内的所有人痛苦死去，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确定能担起责任吗？]
程晓玉：[我确定。]
[好，希望你能担得起这份责任。]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程晓玉一眼，然后从衣袖里抖出来纸笔，[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要怎么带走它。你必须知道，我和我的族人誓死守护了“恶魔之石”两百多年，为此我们还有无辜的族人在其中身中诅咒而死，如果你想带走它，你必须要让我见证你的——]
这是要打架还是要搞考验？
程晓玉心想打架我可从没怕过，考验么......看在人家态度好而且那个帮忙带路和翻译的小哥以后还得在这边混，陪他们玩玩也可以。
[财力。你看着给吧，我们可以接受美金。]
？？？
程晓玉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连老妇人身边的本地咒术师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问：[你是说你们是要金钱补偿？]
老妇人杵着拐杖：[当然，毕竟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去守护这个东西，要这两百多年的安置费和保管费不过分吧，白白给你祖先会不宁的。我们也不多要，你看着给就可以。]
好在现在的程晓玉谈起钱就没虚过：[要多少，给个数字。]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五个指头。
程晓玉从影子里掏了五块巴掌大的金砖整整齐齐码放到桌子上：[成交，如果需要你们可以先随便拿一块去验货。]
老妇人走上前，挥起拐杖将其中一块金砖切成好几块，捻起一块金子捏了捏又走远几步看了看，将其收到怀里，然后又从袖口拿出一个小木盒双手放到程晓玉手里；[合作愉快。]
程晓玉打开盒子一看，正是一块双层宝石，而且起内部的宝石上确实存在非常微弱的魔力波动。
233号一扫描解析——就是“潘多拉”本尊！
程晓玉合上盒子：[合作愉快。]
老妇人点头，接着怕程晓玉反悔似的，踩了还愣着的本地咒术师一脚让他赶紧把那些金块用布裹着回村落。
本地咒术师从店旁推出自己最开始骑着来的一辆越野摩托车，把用咒力加固的布裹着四金砖绑在胸口，老夫人将那些碎金块放到口袋里坐在后座，两人一拧油门蹿得飞快。
从进门到餐厅门前的被摩托车的尾气扬起的烟尘飘落，总计十分钟出头，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位本地咒术师和老妇人在搬运金子耽误的。
也得亏咒术师体质本就异于常人，不然这一趟真搬不完。
听不懂本地语的三位少年看得满头雾水，他们看向米格尔，却发现听得懂本地与的中年人也是满头问号。
......
“祭祀婆婆，虽说我们确实世代守护恶魔之石，但您为什么要收那么贵啊？而且您怎么知道她出得起的？”路上，本地咒术师不解地询问道。
祭祀：“我也不知道她拿得出来，本来我预计她顶多也就只能现场拿出五千美金，谁来草原旅游随身带那么多钱啊。不过就算她只能给出五美元我也会把恶魔之石给她的。”
本地咒术师：“为什么？”
祭祀：“她已经展现出来对恶魔之石的势在必得了，依她展现出来的力量至少是......外面怎么评级来着，哦对，特级咒术师。我们整个村落所有的战士一起上都打不过她。更何况恶魔之石本来就是个棘手的东西，七十多年一次的彗星又要来了，这个时候能把它利落脱手最好。而且如他们给的少......我们也不亏。”
本地咒术师：“因为反正都能把恶魔之石脱手了？”
祭祀：“不，因为这样我们就能换取一些别的东西，或许是人情或许是人脉。你可能没注意，里面那个有很重黑眼圈的白色上衣男孩的实力不逊于我，他肯定拥有特级咒术师的实力。而且你说他是从霓虹咒术界来的，听着来头就很大，肯定能给我们交换一些未来用得上的资源，一些能让村子里面的年轻人们走出去的资源。”
本地咒术师恍然大悟；“这样村落里的学校、医院还有水井会有着落了......”
草原外面的社会发展飞速，他们绝不能再和过去一样祖祖辈辈不出草原，他们不能也不会止步不前。
他们可以选择留在草原，草原永远是他们的故乡，但绝不能从不离开草原。
所以他们应该、也必须让更多的年轻人同米格尔一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祭祀的话飘在身后扬起的草与泥中：“不懂适时迁徙的羚羊是只有被灭亡一条结局。”
第93章 “生命之石”的本质
“喏, 潘多拉。”程晓玉把小盒子里的潘多拉给怪盗基德白马探展示，“不出意外这个就是本尊，如果你们想查验的话可以等晚上照一......哦差点忘了现在霓虹就是晚上, 等下回去就能验证。”
他们离开东京时是晚上九点整, 此处还是下午是因为与东京存在六个小时的时差。
米格尔：“何不在此等到晚上呢？还有三个小时就落日了。难道你们能在三个小时赶回霓虹吗？”
程晓玉把价值千金的大宝石随意地往兜里一揣：“走我的渠道三分钟都不用, 不然你们以为那位把自己裹成线状构成艺术作品的小朋友为什么是这副手工自制低配版吉利服的打扮。”
白马探面无表情地裹了下身上的“低配版手工吉利服”。
米格尔看上去颇为疑惑：“假设你确实拥有这样的咒术......那这个小鬼干嘛还要把自己裹成这样怕被人认出偷渡，谁看到都不会当真的吧。”
白马探：？
白马探：“这样的能力原来在你们咒术界不常见的吗？”
米格尔：“不常见？简直闻所未闻超出常理！即使是被称为百年来最强天才的六眼神子五条悟来这里也必须乖乖坐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乙骨忧太作证：“我们中途转了好几次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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