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调查黑衣组织和港口黑手党交易的第一个新年,晚上结束聚餐的青峰大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等在前方的两人。
小鸟游早朝奈。
中原中也。
都是他暗中调查的熟人。
“青峰先生。”少女笑盈盈的对他挥手:“新年快乐。”
路灯下漂亮的面孔光彩照人。
站在离两人安全的距离之外,青峰大辉眉峰皱起,态度可以称得上不客气:“有何贵干?”
抬手接住中原中也向他抛来的文件袋。
打开,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饶是被常年刑警任务磨炼到心境波澜不惊的青峰大辉也忍不住惊讶到瞳孔收缩!
黑衣组织的资料,是他一直在外围摸索,没有调查到的内部资料!
这种重要的东西,他们竟然随手抛给了他?
忍不住失态,青峰大辉大声质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把这东西给我到底想要达成什么样的计划?!”
“新年礼物。”小鸟游早朝奈笑道:“当做是给你们暗中一直调查我的鼓励。”
“你知道?”青峰大辉压低声音。
“当然。”她也压低声音:“我又不傻。”
“给你的东西你可以选择不把它上交,也可以选择利用它去攻击黑衣组织,无论哪种决定都可以。”
青峰大辉狭眸。
她嘴上说哪种都可以,其实身为警察他只有一种选择。
这种阳谋,在他打开纸袋的那一瞬间就躲不掉了。
“那,再见了。”小鸟游早朝奈随意挥手,转身离开。
“等一下。”
看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青峰大辉问出心中潜藏已久的疑问:“黄濑的事情,他以为A看上了他上司,但是越调查下去我们越发现不对,很多地方都矛盾起来,我们一直认为有人要灭黄濑的口,但事实是黄濑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直到我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想——其实,根本不是A选人,是你。”
“黄濑是A给你准备的,是不是?”
尴尬的事情再一次被搬上来说,小鸟游早朝奈一本正经:“你猜错了。”
她的微妙表情……
心中猜想被证实,青峰大辉沉声:“如果那天去的不是黄濑,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会被你选上的人。”
“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家伙。”
无论是家花还是A,争夺的对象都是小鸟游早朝奈,而非森野一郎。
“说话小心一点。”中原中也不悦的眸对上青峰大辉质问的眼睛,气势迫人的威胁道:“你这家伙,是想要被重力碾碎吗?”
小鸟游早朝奈不急不缓的反问:“本来就是极恶,你难道还希望极恶良心发现吗?”
“恶人回头也依旧是恶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笑的恶劣,“就比如现在被我们利用的你。”
……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中原中也问:“怎么会突然想起捉弄那家伙?”
“不知道。”小鸟游早朝奈仔细想了想:“现在脾气不太好,遇到不舒服的话就想让对方也不舒服,总之越来越坏了。”
期望一个黑手党当圣母。
在她看来还是这个世界被黑手党统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不是越来越坏。”狭小的空间,中原中也的话异常的清晰肯定:“早朝奈一直都很清醒。”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才会通过恶意的手段进行提醒。”
“中也~”小鸟游早朝奈眼泪汪汪。
“竟然把我想的这么好~”
中原中也别扭,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
新年的一大早,小鸟游早朝奈收到妈妈和外公的红包,与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家里新加入了一位家庭成员——末广铁肠。
今年妈妈和外公准备的红包也比往年要丰厚许多。
年后的一段时间她十分的忙碌。
在公安、刑警和多方面势力的夹击下,黑衣组织最终被攻破,在各国的隐秘据点被拔除,药物研究所被身为黄雀的小鸟游早朝奈率领部下一举拿下。
梶井基次郎药物研究的瓶颈冲破,再度忙到飞起。
……
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的第二年新年。
中原中也在外地出差。
小鸟游早朝奈一个人在横滨的住所,闲的无聊她想起去年准备画,却因为她咬了舌头去诊所没化成的召唤阵。
找出水性的记号笔,她开始在地板上绘制。
庞大繁复的召唤阵画成,日已落西沉。
她又找了几根蜡烛点燃。
结果……失败。
……
开春,樱花绚烂,没骨头似的瘫坐在办公椅上,手上粗点心的包装袋一个接一个的撕开。
看到跟着跟在国木田独步身后,通过入社试炼的太宰治。
江户川乱步手上撕粗点心包装袋的动作顿住。
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打量那个风趣开朗的男人半晌,重新眯起眼睛,手中的粗点心毫不留情的放在桌子上。
“乱步先生,不继续吃点心了吗?”国木田独步注意到这一点,连带着正坐在工位上熟悉的太宰治也看了过来。
眯着的眼睛拉直成一条缝,江户川乱步任性道:“不好吃,国木田,我现在要吃菠萝包。”
“明白了,下午出门采购的时候,会加上菠萝包。”
“现在哦。”
“现在吗?!”
“就要现在。”
目送着崩溃一天的计划又被打乱,还是任劳任怨出门去买采购的国木田独步出门,太宰治望向任性又难以琢磨的名侦探。
对上青年如初中生稚嫩可爱的面孔,他朝他善意一笑。
江户川乱步:“……”
喜欢不起来。
……
太宰治离开的第三年新年。
小鸟游早朝奈又突袭了织田作之助的住处。
听到他说太宰一直没有联系过他的话,不信的揪住了他的领子。
她不信。
但松开了领子。
——绝情的家伙。
就那么怕被她找到吗?
当天晚上她拉着中原中也,刚当上首领直属游击队队长的芥川龙之介还有银,四人一起喝了个烂醉。
错过了组织举办的跨年晚会。
秋末。
接到江户川乱步电话的时候,小鸟游早朝奈正在梶井实验室沉默,或者说是迷茫的崩溃。
尽管有了黑衣组织的药物,实验依旧没办法再度前进了。
无数的金钱与时间投入进去,得到的依旧是消除疾病产生的痛苦,延缓病情。
其他的药物研究还远没有结束。
但她选择的肺病药物研究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额前发垂下的阴影遮住眼睛,小鸟游早朝奈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她怔了一下,随即接住:“乱步,怎么了?”
她嗓音平缓,再正常不过。
额角的青筋却尽数凸起。
“早朝奈,我需要你。”对面,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带了些迷茫的颤音。
小鸟游早朝奈心中一紧:“把地址给我。”
找到江户川乱步的时候,他正坐在马路边,背对着停在身边的三轮车,灰蒙蒙的天气下他蔫哒哒的。
小鸟游早朝奈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吸了吸鼻子,移动身体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上。
仿佛两个靠在一起取暖的人,各自都从心底感受到了暖意。
良久,小鸟游早朝奈问:“好一点了吗?”
“……嗯。”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名侦探别扭:“只是小事情。”
小事情把她给叫过来了啊。小鸟游早朝奈看向两人身后安静停着的三轮车,车子里还有很多没有送达的牛奶。
“妈妈今天早上身体有些不舒服,外公腿脚不方便。”江户川乱步下巴放在膝盖上,委屈巴巴的:“我自告奋勇帮忙,开始很顺利,后来……”
“送牛奶送出了镇子吗?”小鸟游早朝奈顺着他说下去。
没有炸毛,江户川乱步难得的沉默了,像只淋了雨的猫猫没有安全感。
他也想要帮上忙,在家庭沉重痛苦每个人佯装无事发生的现在。
翠绿的眼中积蓄水光。
快要控住不住扑到身边人的身上发泄时——
“你还准备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清脆的声音冲击他的身体。
回头看去,江户川乱步发现小鸟游早朝奈骑在三轮车上,拍拍车身:“快点上来,送牛奶送迟了可是会被客人们投诉的。”
她笑着,破除了他心中一切的阴霾。
小鸟游早朝奈骑着三轮车跟江户川乱步一起送完了牛奶。
靠在暗处,听着外公对乱步能干的夸奖,想哭又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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