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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人在神话,以德渡人_惊时鹿【完结】(13)

  转生后,咱也是当上文盲了。

  我与金霞童子大眼瞪小眼,还是身旁的仙鹤用翅膀拍了拍他的头,“你瓜娃子嗦,它是条鱼噻,认球不到字!”

  金霞童子恍然大悟,随后向我作揖,拾起插在土里的木牍。

  他道:“那也是师兄考虑不周。”

  仙鹤:“说你瓜戳戳嘞还不认,就是喊你念噻,得行不嘛!”

  金霞童子看了眼木牍上的内容,忙避开了眼,而后扭捏着将木渎反过来,语气慌张而羞涩:“我、我不好意思……”

  要不是知道哪吒的性格,我真的会以为木牍上写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容。

  金霞童子看着十一二岁,但毕竟是修仙之人,自然不能以外貌来概括他实际的年龄。

  “算了,给我吧。我自己估摸着能看懂。”

  当然看不懂也没有关系,按哪吒所想,木牍上的内容无非就是报平安。

  听我这般说,金霞童子骤然松了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眼将木牍给了我,我咬住木牍游到一片莲叶上,九品莲池的莲叶到底不是凡间之物,哪怕过了数月,也依然涨势极好,就是味道不太好。

  我刚把木牍放上去,鹤便落到了莲叶上,轻踩着莲叶,昂着头大笑起来。

  “瓜娃子哟,宝器!他在臊皮得嘛!”

  我:……

  听不懂,但不影响我知道它在看笑话。

  “你也回个信嗦,得行噻?”

  我推了木牍一把,将它推进了池子里。随后也猛扎进池中,远离了碎嘴子的鹤。

  自从它开始说川话后,它就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仙鹤了。也是奇怪,之前两次它愣是没开过口,我还以为仙鹤不会说话呢。没成想只开口就是王炸。

  关于它调侃的“臊皮得很”,我还是认为是它夸张了,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

  木牍不太好保存,不过一直放在池底,就好像那些沉船,应该也能保存一段日子。

  之后哪吒的书信每隔一个月便送来一次,除了第一次是金霞童子送来,之后的几次都是仙鹤衔来的。它将木牍扔在莲叶上,而后便在上面盘旋着,那长长的喙里,不断地扬声喊话。

  而我已经从无奈到麻木,也懒得去理会它。

  若是哪天遇到太乙真人,倒是可以向他告会儿状。

  我也这么说了,不想鹤笑了起来,说太乙真人已经不在乾元山金光洞了。

  我想了想,竟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有一点没想到,太乙真人下山不带着他的坐骑吗?

  我看向鹤,鹤仿佛也知道我要问什么,扇扇翅膀,正要开口,天上一排的仙鹤飞过,如此的仙气袅袅。

  我收回视线与它相视,忍不住笑了:

  “原来真人也嫌弃你碎嘴子啊。”

  ……

  开玩笑的,真人自然没有嫌弃它碎嘴子,它只是充当人“邮递员”的角色。

  池底的木牍越来越多,我渐渐也琢磨出上面刻字的意思。木牍上刻的甲骨文,鹤说的是川话,而我虽然不太擅长川话,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鹤待久了,也琢磨出来了。所以对于甲骨文的意思,也了解了些许。

  事实上,木牍上刻字的意思并没有鹤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旖旎缱绻之意,皆是很平常的报平安或者督促我修炼的内容。也不知鹤在脑补个什么劲,说到底还是金霞童子起了个坏头,如此普通的内容,究竟为何扭捏羞涩,至今我也是想不明白的。

  随着哪吒寄来的木牍越来越多,我观池底竖起的一块块木牍,仿佛是什么水底墓葬群,便让鹤带句话。

  “下次木牍就别送来了,若是有什么话,还是等他凯旋后再说吧。反正我总归待在这里的。”

  鹤送去了。

  但不知为何,我心底有种隐隐的担忧。在传话的时候,鹤真的不会添油加醋吗?

  实际上,我担忧也只是一瞬。嘴巴长在鹤的身上,它说什么我也没法控制,总归不会说得太过分。

  几日后,鹤再次归来。这次它口中没再衔着木牍,反而是一条红色发带。这是当初我用来翻花绳的。

  忽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哪吒似乎从未问起过小鲤鱼的我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过去,即便这个答案我自己也困扰已久。

  鹤松开了发带,发带飘飘然地落在莲叶中心。我叹了口气,给一条鱼带来发带,有什么用呢?

  于是我请鹤带来金霞童子,将发带系在我的尾巴上。

  我一直不清楚我是什么品种的锦鲤鱼,但我有一条又大又长的尾巴,以及连鱼鳍也是如扇形一般,在水中是飘逸得像羽毛。我很喜欢我的尾巴,这样稍微可以弥补一些眼睛带来的硬伤。

  鹤果然将金霞童子带来了,一听我的请求,金霞童子毫不推脱地答应了。我咬着发带递给他,而后转过身。金霞童子手持着发带伸入水中,将发带系在了我的尾巴上,还是一个蝴蝶结。

  发带系得并不紧,但也不松,不会游几日就脱落,我还蛮喜欢的。

  自将发带送来后,鹤就未曾离开乾元山。以至于人间地战争进行到了何种地步我也是不清楚的。

  那天我在和鹤唠嗑,它去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事物也多,一切听起来是那么新奇。虽然它的口音总是让我很出戏,但至少无聊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

  那天我和鹤一如既往地聊着山川大河,聊着茹毛饮血的野人。正聊得起劲,池中的水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我被卷进了漩涡的中心。鹤要来救我,长喙正衔住了我,却不料满池的莲叶将它的脚也缠住了。

  我们俩都被漩涡卷了进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尖叫,身体就像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卷的七荤八素。

  转生成鱼后不想卷,但还是莫名地被卷了……

  说到底,为什么九品莲池里会发生漩涡?那只是一个池啊。

  相比之下,我更加相信是某位神灵的法宝引发的灾难,虽然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醒来之后我没见到鹤,我和鹤分开了。被卷入漩涡后我就失去了意识,自然也无暇顾及鹤。可鹤毕竟是为了救我才被波及,这让我心里总有些愧疚。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鹤。

  这是一条不算大的河,平静,从容不迫。两岸草木葱茏,丰茂得连风也难以轻易穿透。近水处,柳枝婆娑,垂着长丝绦探向水面。我探出头,这里的气息不似乾元山那般澄澈,其中夹杂着几缕浊气。

  这是人间。

  不仅如此,我能化形了,虽然我的尾巴还是鱼尾,红色的发带随着鱼尾的摆动而飘荡,我很平静地接受了此刻的身份——人鱼。

  鱼生虽然还没当够,但人已经当够了。现在折中一下,人鱼也不是件坏事。

  何况我这什么也没做就化了一半的形,已经是撞了大运,还是不要凡尔赛的好。

  正当我下潜时,岸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嗓音带着些许的激动,以及颤音。

  “姑、姑娘!”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紧扣着一堆衣物,见我望过来,他害怕似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手中的衣物依然被他紧扣在怀中。

  “你叫我?”

  我向前游了一段,看到他怀中的衣物,微微挑了下眉。

  青年男子紧张道:“我观姑娘貌若青女素娥,在下甚是心悦。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改日必遣媒妁,具礼登门求聘。”

  我笑了笑,问:“若我不呢?”

  他表情一僵,目光瞥了眼手中的衣物,梗着脖子道:“那姑娘的衣物……”他后退了几步,像是要逃跑。

  这河中仅有我一人,而这衣物也不是我的,那又是谁的?何况我也不知这个人间对女子的清白如何看待,倘若他将女子的衣物广而告之……

  那这事就没法善了。

  “我开玩笑的。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朝他笑了笑。

  然后游了过去,在经过垂柳的时候,抬手折下几根。在他欣喜地靠过来的时候,将柳枝绕在了他脖子上。

  对上他惊骇的表情,我轻笑道:“说说吧,从哪儿学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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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这人一点也经不起威胁,我还没怎么逼问,就将自己的身家交代得一干二净。感觉自己学习的刑讯技巧毫无用武之地。

  这人名叫周耀宗,承云县人,家中是做布坊生意的,因死了三任妻子,所以便有了克妻的名声,至今后宅空荡,但凡有些家底的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而没有家底的他又看不上。

  某日他在街上遇到一名老道,那老道只一眼就道破他命格不凡,寻常女子承受不起,需得同样命格不凡的女子来中和。他掐指一算,算出他的天命之人在东南方,而承云县的东南方就一条云水河。于是周耀宗为了天命之人,整日早出晚归,蹲守在云水河,期望见到他的天命之人。今日以前皆是一无所获,直至今日遇到了我这个倒霉鬼。所以想盗走衣物来逼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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