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告诉夏槿。”见她有兴,忠顺王妃笑道,“只是不许贪玩,小心累着了。”
“遵命,娘娘。”黛玉笑着屈膝。
忠顺王妃听她怪声怪气的语气,笑着摇头,都跟武天钺学坏了,又对金灵说:“你也去玩玩,别整日同我在这闷着。”
金灵道:“我喜欢和娘娘待在一起。”
“你同娘娘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去了。”黛玉拉她道,“随我一道去看看。”
金灵也才十一岁,见两人都劝自己,起了玩心,与黛玉一起去了闲云楼。
忠顺王妃早先命人将闲云楼内花园有湖的那一角腾出来,种了一大片竹林,三人沿着鹅卵石铺的小径走进竹林深处,便看见湖边有三四间连在一起的竹屋。
屋内除了地上铺着的厚地毯,不管是窗下的竹椅、竹桌,还是桌上的杯子、摆件,都是竹子做的。
黛玉爱竹又爱书,通体竹屋加上一间屋内的书架上摆满了忠顺王妃命人誊抄的王府里的藏书,不禁有些流连忘返。
金灵这些日子识了字,对书籍很感兴趣,同黛玉一起坐在地上看书。
黛玉见她看得慢,有些词句不好理解,拿了纸笔一一给她解释。
武天钺见二人没空理自己,也拿了本书坐在一旁陪着,但看着看着,总是分心去瞅黛玉,此时见两人凑在一起说话,目光又不自觉跟了过去。
窗外暮春的阳光透过竹林,落在黛玉的脸上,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笼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微微颤动着,映在眼下的皮肤上,像是在月光下起舞的精怪的裙摆。
武天钺正呆呆看着,黛玉已提笔写好了字,拿起纸同金灵讲解。
清脆如玉的声音传来,武天钺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微微翕动的嘴唇,黛玉体质虚弱,唇色不似武天钺这等气血充足之人红润,而是浅浅淡淡的粉色,在白到有些透明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出一种易碎的美感。
武天钺忽有些口干舌燥,心知自己得挪开眼神但又舍不得,定定地看着。
黛玉现在也有些紧张,她能感觉到武天钺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心中有些雀跃又有些无措,不敢抬头,强迫自己收敛心神讲课。
就在金灵发现黛玉拿着书本的手指越捏越紧时,窗外一阵清风拂来,将桌上的纸张吹落,两人忙弯腰去捡。
武天钺也回过神来,捡起身旁的纸张递给黛玉,指尖相碰时不觉红了耳朵。
黛玉本来也因为方才之事心跳如鼓,但看到他耳朵通红,眼神闪躲,又有些好笑,故意道:“哥哥是热了吗?怎么脖颈都红了。”
武天钺只觉得热气上涌,因常年练武不如黛玉白皙的脸瞬间通红,结结巴巴道:“是……这天是有些热。”
说完,不敢看黛玉,不自在地转过头,耳边又传来黛玉的笑声,让他更加坐立不安,想逃脱出来,瞥见窗外湖边放着的鱼竿后,忙问二人:“湖里的鱼味道不错,不如我们钓一些晚上吃?”
“好啊。”金灵没发现什么异样,应和他道,“正好林姑娘今天教我的内容我需要时间理解。”
黛玉见武天钺反应这样大,有些惊讶,但也知不好再逗他,笑着答应下来。
在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听了吩咐,忙拿了鱼饵来,又将湖边竹亭里的椅子擦拭干净,放上坐垫。
三人将书放好,出门换了鞋,走进亭里坐下。
武天钺之前为了赢黛玉特意去学了垂钓,当时忙着去扬州没能同黛玉比赛,在扬州时黛玉又要照顾林如海,回京后两人更没空了,武天钺也就逐渐忘了这事。
今日也不知怎的,他忽想在黛玉面前秀上一把,也不为赢,只是想让黛玉看到自己很厉害,毕竟之前自己刚学就钓上来好几尾大鱼,今天还不得丰收?
这般想着,武天钺自信地挥退了要帮他挂鱼饵的小丫鬟,自己弄好鱼饵,仔细选了个地方甩下去。
他以为自己非常帅气自然,但在黛玉看来,他像个傻子一样绕着湖边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最后选了个暴晒的地方,又花了一刻钟吭哧吭哧自己挂了鱼饵,才开始钓鱼。
黛玉拿着鱼
竿坐在竹椅上,看了看高悬的太阳,低头瞅了瞅武天钺,嫌弃地收回眼神,开始反思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人脸红心跳。
武天钺感受到黛玉的目光,觉得她肯定在崇拜自己欣赏自己,更加挺胸抬头正襟危坐,等着鱼上钩好好显摆显摆自己的技术,但今日可能是时运不济,半个时辰过去了都没有鱼咬钩。
屋漏偏逢连夜雨,钓不上鱼就算了,耳边还一直传来黛玉和金灵钓到鱼后开心的欢呼声,武天钺低头看了看鱼竿,有些怀疑人生,自己以前明明一钓一个准,难道是因为和黛玉比赛?还是说是因自己从扬州回来后就没练习?
好消息是武天钺不再纠结于自己今天看到黛玉的那些奇怪想法和举动,坏消息是以前被她狠狠压制的阴影又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武天钺浑身一颤,要是今天一条都钓不上来,怕是接下来很长时间都要经受黛玉的讥讽嘲笑,一想到那个画面……不能想,太可怕了。
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武天钺将鱼竿拉起来,迅速换地方钓鱼,今天可不能输,但事与愿违,直到日影西斜,他也没能钓到一条鱼,倒是黛玉同金灵都得了几尾。
黛玉见他桶内空空,笑着收杆:“我钓满篓君空手,笑指涟漪映日头。”说完,命人将桶里的鱼放生了。
武天钺听她嘲讽自己钓到日落都没鱼上钩,又见她放生,回道:“竿头获鲤假施仁,放却仍教葬水滨。”
这话把黛玉吓了一跳,急道:“放生的鱼还会死?”
武天钺扳回一城,大笑出声。
旁边的小丫头忙安抚黛玉:“姑娘钓的鱼只伤了嘴,腮和鱼身都是完好的,放生也不会有事。”
黛玉听了,追着武天钺要打。
武天钺笑着躲开,后见黛玉气喘吁吁还不停手,知她又犟了,便假装跑累了慢下来。
黛玉上前抓住他,拧了一回耳朵,才心满意足地拉着在旁偷笑的金灵回忠顺王妃院子。
武天钺跟在她们后面,揉着耳朵小声道:“真狠心。”
“嘀咕什么呢?”黛玉转头看他,“又偷偷说我坏话。”
“姑娘说什么呢。”武天钺快步上前同她并肩,“在我心里,姑娘就是那九天玄女,只有好的地方,哪里找得出半点坏处。”
黛玉被他谄媚的样子逗笑起来,假意嗔道:“油嘴滑舌。”
三人说说笑笑回了正院,陪忠顺王妃用完饭,又闲聊了几句,方散了回房,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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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次日,武天钺同黛玉与忠顺王夫妇和金灵一道用了早饭,又坐着说了些闲话后方回大观园。
到园内时已近中午,黛玉因昨日玩累了,回潇湘馆休息,武天钺自回了怡红院。
兰叶站在房门前指挥小丫头裁剪花草,见他回来,笑道:“圣上派人传了口谕,过几日是王子腾夫人的寿诞,让爷去一趟,顺便将圣上的赏赐一道送过去。”
他是真把这地方当我常住的了,武天钺一边腹诽一边应了。
忽想到昨日惊马时贾府下人反应太慢,又吩咐兰叶:“你去同贾府说一声,日后不管是我出行还是林姑娘出行,都用王府带来的人和马车。”
“是。”兰叶也听闻了昨日的事,忙应了,又提醒道,“还有明日北静王府的宴席爷别忘了。”
“不知他天天开这么多宴席做什么。”武天钺抱怨道,“表面做出淡泊名利的样子,实际不是同这个官员见面就是同那个重臣喝酒,皇伯伯还非要我陪着太子去。”
他又口无遮拦,兰叶摇头劝道:“爷少说些吧,要是被王爷听到,又要骂你。”
“这又不在王府。”武天钺嘀咕一句,嘲讽道,“而且我父王嘴上说着不让我说这些,实际巴不得外人知道我看不惯北静王和王子腾,他可是要借此证明自己虽和他们一样是圣上一派,但绝不会仗着皇室身份勾结重臣,皇伯伯那边还不是一样的想法,不然怎么可能给我安排的武师傅同王子腾会政见不合,不就是希望我替太子效力时也只有太子能靠着吗?”
兰叶假装听不到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接着道:“今日有个叫贾芸的来拜见,递上了一些家里做的端午香囊,说是谢爷昨日的恩典。”
武天钺也只是抱怨几句,反抗这事得冒着父母出事的风险,成本太大,赢了也没什么利益,听兰叶转移话题,也就收了声,笑道:“这人还挺会顺杆儿爬。香囊你收好,端午节礼照着飞焰他们的例送一份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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