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平泽大人杀了？”
“你看看清楚。”
五条悟扶起尸体,示意他去看那掀起的头盖骨。
“自家大人的芯换了都不知道？你家大人早就死了。”
-
见他愣神，目光呆愣，五条悟不再说话，起身和绿弥往外走去。
助理愣愣看着眼前的尸体,耳边是两人越来越小的对话。
“回学校吗？”
“回，我不放心娜娜米。”
“打个电话看看？有硝子，他肯定没事啦，算算时间,他应该醒了,这时候回去刚好。”
往事随之在脑海中浮现。
曾经几时，平泽大人和他的关系也这样好过。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好像，好像是一年前。
最近一年，大人突然对他冷淡。
他不解,难过，但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大人一定是生病太不舒服了吧。
脑海中的场景迅速转换，最后，是平泽大人笑容灿烂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小谈，这边——”
掀开的头盖骨格外刺眼。
他颤抖着伸出手。
“大人--”
轻轻将头盖骨合上，再将他翻个身，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有些恍惚。
他是在做梦吗？
这是梦吧？
他紧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期待着它睁开。
就像以前的每次那样。
“哇--小谈，哈哈，又被我吓到了吧，放心啦，我没事。”
他等了又等。
没有。
大人没有睁眼。
大人...再也不会睁眼对他笑了。
-
绿弥和五条悟回到学校，来到医务室。
没等见到七海，反而先看到夜蛾。
他双手抱胸，不知道等了多久。
见到两人，他放下手，率先朝办公室走去。
“跟我来。”
绿弥不太想去，他转头看向家入。
两人对上目光，家入硝子指指房间里的七海摇摇头，表示他还没醒。
绿弥于是和五条悟一起朝外走去。
办公室里，夜蛾站在座位后，面前两人一左一右站着。
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人，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他使劲一拍桌子。
“你们太冲动了！知不知道这样会产生什么后果？”
收到消息说他的两个学生正在总监部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一顿狠掐大腿，痛得要死。
所以他没做梦，早醒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绿弥没说话，五条悟拆了根夜蛾桌上放着的棒棒糖放到嘴里，话语含含糊糊。
“可是他们很过分诶，要不是有绿弥，我们就要永远失去一个学生了。”
五条悟说着，余光看了眼绿弥。
夜蛾揉揉脑袋，叹口气。
相比总监部，他和自己的学生接触更多一点，肯定会更偏向自己的学生。
几个人的性子虽然都不怎么样，可都是正常人。
但总监部那边却是...
“说说吧，什么情况？”
-
与此同时，京都郊外外，某个小巷子里。
“呕，呕，快，臭死了。”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进入小巷子里，就能看到十分荒唐的一幕。
一个娃娃头的少年？又或者少女正捧着一个脑子，一边干呕一边擦拭。
仔细看去，能发现那脑子上还有一张嘴，现在正口吐芬芳，什么难听骂什么。
也不知羂索在下水道里待了多久，又臭又脏。
因为实在擦不干净，娃娃头少年放弃了，将脑子装进手提袋里装着，又拿出湿纸巾擦手，每个指头缝隙都没落下。
“你好惨啊。”
他感慨。
“呵。”
一想到自己是被谁逼到这个份上的，羂索就很是恼火。
但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冷哼一声。
“武器长大了，翅膀硬了。”
少年面无表情吐槽。
“武器长大，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羂索没应声。
少年低头看他一眼。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总监会那边的线暂时不能用了，”他话语顿顿。
“你这里的受肉情况怎么样，里梅？”
娃娃头男生，里梅应声。
“一切顺利。”
有人在背后调查，险些真给他们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他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好歹有一个方向是顺利的。
回想自己刚才的狼狈，羂索心头一阵恨。
1、0、0、7！
五年前，他有意放任事情发展。
实验室被曝光封查，几十个实验品出逃，这些都是他计划里的一环。
原本以为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哪成想他最看重的实验品，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幅模样，还混进了咒高里。
这次的任务安排，主谋不是他，他只是顺势推一把，没想到真就让他发现了大问题。
1007，这个他最看好，预期值最高的实验品，生了异心。
哈。这怎么可以？
武器就是武器，不需要有自我意识，只要顺应主人的心意行动就好了。
既然武器失责，不再是一把称心的刀，那他也不必再留。
想想，怎么物尽其用。
-
等绿弥从办公室回到医务室，七海已经醒了。
脑袋上缠着绑带，正和家入硝子灰原雄说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三人一齐回头。
家入招呼。
“哟，来了。”
绿弥一心扑在七海身上，只简短应了个声，随后快步走到七海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他身后一同进进入，对上几人的目光，夏油杰晃晃手中的袋子。
“时间不早了，我买了饭，一起吃吧。”
-
吃饭吃到一半，七海收到消息，和他一起做任务的前辈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知道这个消息，几人都有些不好受。
五条悟湛蓝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冷意。
“还是揍轻了，就应该让多点人去给他赔罪。”
他们去总监部这件事，七海灰原并不知道。
灰原看看在场其他人，挠挠脑袋。
“什么？学长们要揍谁？咒灵吗？”
绿弥夹菜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五条悟。
五条悟正想打哈哈应付过去，七海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是高层那群人吧。”
“高层..”
灰原雄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反应过来意思，他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看向桌子一圈的人。
“你们，你们，”
他环顾一圈，是错觉吗？只有他对此表示惊讶。
就是其他人都知道且默认这件事发生的意思吗？
天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同伴们都做了些什么。
七海说着，抬头看向绿弥。
明明很关心他，进了医务室，第一眼就看向他，却又不过来和他说话，关心他，为什么？
“是啦，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接受惩罚，我们就是正义的使者。”
五条悟嘴里是一大口饭，嘟嘟囔囔的，话语有些含糊。
但他的话很好理解。
灰原捧场点头，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一枚炸弹。
“是了，他们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人，绿弥刚入学那会儿，就总找我和七海，话语里满是陷阱，就想我们说绿弥的坏话。”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灰原就很不高兴。
当时他就有感觉，总感觉总监部这些人怪怪的，不是什么好人的感觉。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那些人真的是坏人。
话语说完，世界都安静了，察觉到异常，灰原抬起头。
面前人都在看他。
灰原摸摸鼻子。
“怎么了？都这样看我？”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夏油杰敲了两下桌子。
“灰原，你刚刚说，绿弥刚入学，你们就被找了对吧？”
灰原点头。
“对。”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沉声。
“和绿弥说的没错，有一双眼睛，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盯着绿弥。”
每所学校招人确实要查看履历，核对身份，但这都是入学前的事情。
“绿弥，说说你当时第一次遇到七海灰原的场景。”
绿弥放下筷子。
“我当时在找那人渣，察觉到那附近有他的气息，我就去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帐，什么咒术师。
只是循着气息找人。
“绿弥，你感受到的气息就是在那片山上吗？”
“是啊。”
绿弥记得很清楚。
“就在遇到七海灰原不远处的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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