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根据我们的长期观察，你的国内舆论也是支持你的。球迷支持你，你们的足协没有征召你，我们在中国的团队也和有关部门的官员接触过，上面的态度非常明确，就是希望你能不受政治正确因素的裹挟，以正常轨迹成长，好激励后来的孩子们选择踢球。”
——14亿人选不出一个会踢球的？谁说的！那个最会踢球的不就是从14亿里选出来的？以后看谁敢质疑！
“没有阻碍因素，那么，你迟迟不能做决定，难道只是因为选择恐惧症吗？”
诶，你就说对了。
林悄不光有选择恐惧症，还有拖延症呢，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系统让他去踢球的时候，因为没及时选择球队登记而差点被抹杀。
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没有选择的时候，才是林悄最强的时候。但凡有得选，他都得耗费80%的算力在到底选哪一个上。
在经纪人的热情监督下，林悄终于叹了口气，拿出一张A4纸开始做排除法。
“英国足协有点讨厌。”林悄道。
“确实，他们抽了你那么多血。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不是想检测你是否服用违禁品，而是想克隆出几个你来组一支足球队……”
“德国……德国、法国、西班牙都是同样的问题，他们在我来之前就很强了。”
“这确实。”经纪人点头承认，“你的考虑很有道理——假使今年欧冠属于巴黎，那姆巴佩就是最尴尬之人。因为皇马可以说‘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是冠军了’，而巴黎可以说‘你离开我们之后，我们马上拿到了冠军’。”
“为了避免成为这样的尴尬之人，我们确实应该避开一些大热门球队。”
“我以为你会劝我加入德国队。”林悄道。
经纪人甚至因为林悄的怀疑有一点委屈了。“因为我和他们面谈过几次吗……我确实为此惋惜，但是你才是我的主顾，一切以你为中心，你是第一位的，Lin。”
林悄挑眉当做是对此的回应。
“那么，线索就很清晰了？”经纪人说着，和林悄的目光一起注视向最后一个选项“意大利”。
“祖上阔过，前几年还拿过欧洲杯，有争冠的底子。然而最近连续两届无缘世界杯正赛，在上半年的世界杯预选赛中更是表现糟糕，一胜一负0：3完败给挪威，现在距离榜首的挪威9分，虽然少赛两轮但依然处境堪忧。”
“大概率是要去踢附加赛，甚至稍有差池会连附加赛都进不了，那就要连续三届踢不了世界杯。”
“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选择。”经纪人心驰神往，难掩兴奋却也有所忧虑，“但你确定？当然，如果你官宣加入意大利队，足球世界将会高度关注，只要你拿出有说服力的表现带领意大利逆袭挪威、假设那个最好的可能——不用去踢附加赛，而你是阵中的关键先生，那我们甚至可以一搏今年的金球奖！是的，不是明年，而是今年！用世预赛上的逆转换来，金球奖的逆转！这不是不可能！”
他用手重重捶了两下桌子来表达激动，然后深呼吸，缓缓说出他的忧虑。
“但——这是一个只能做一次的选择。”
“意大利的阵容并不像世预赛战绩呈现出来的那样糟糕，大比分输给挪威很大程度上是教练选择的问题，而斯帕莱蒂早就在输球后离开了球队，这几个月来带队的已经是拉捏利，他的能力值得信服……我相信有你加入，球队必有一争之力。”
“可这里面有太多偶然因素，如果万一意大利不能进入世界杯正赛，那我们就全盘皆输！”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怎么选？
“嗯……”
在经纪人的注视中，他的主顾似乎在安静的思考，在他提出的疑问中陷入长久的考量。虽然他的主顾场上的表现无比热血，但当他沉下心来考虑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却像一位真正的绅士。
听说中国人都很爱学习，像他的主顾就考上了大学，似乎还是个很不错的学校。
不得不说学历高的主顾就是好带啊，和那些身体素质万里挑一，却总是在犯浑的家伙相比……
在经纪人畅想万里、神游天外、为林悄感到无比自豪的时候，林悄实际上是在系统里满头大汗地找东西。
系统奖励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最后他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了那个——
圆圆的，硬硬的东西。
一个硬币。
他获得“键盘侠杀手”称号的奖励，长得像头号玩家里的复活币的东西。
既然长得像复活币，那它应该就是复活币。
“——这注定是一个只能做一次的选择？”
真的吗？
林悄摩挲着那枚圆圆的硬币，在经纪人逐渐变得崇敬的目光注视下露出了林悄的微笑。
多么神秘、多么令人敬畏、多么胸有成竹、多么注定伟大的，他的主顾啊……
将来我写回忆录的时候，一定会狠狠在这个下午、这次某种意义上决定着足坛未来走向的闭门长谈、尤其Lin的这个笑容上着墨的……经纪人如是想。
*
林悄和经纪人这次谈话还需要一些时日才会被世人知晓，在那之前，曼联需要先去往酋长球场，战胜这支新赛季的阿森纳。
上赛季阿森纳最终联赛排名第三，虽然各线都展露出较强的竞争力，但赛季最终四大皆空。球队新赛季的首要目标仍然是争夺英超冠军，为此在各线都进行了补强。中场方面签下了皇家社会的后腰苏比门迪，锋线上引进了莱比锡前锋谢什科，以及葡萄牙体育前锋维克多约克雷斯。值得一提的是，维克多约克雷斯原本也是曼联考虑引援的对象，但在阿森纳加入后曼联最终放弃了竞价。而相对应的，曼联先签走了阿森纳也传出过有意的尼科威廉姆斯。
足坛就这么大，曼联和阿森纳在引援上的定位也有些相近，两支球队都不是什么土豪球队，也不像皇马巴萨能靠会员制和在西超的霸主地位、对南美球员的吸引持续引进风头最劲的那批妖星。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竞技成绩嘛，要慢慢来。
这阵子足坛最为关注的是世界杯预选赛，于是这两支英超老牌劲旅相遇，最受关注的，居然还是……曼联食堂。
【家人们，检验曼联食堂到底是＋buff还是-buff的时机到来了啊，买定离手，这场曼联球员们到底是会因为增加的脂肪在球场上迷失，还是会因为想早点赶回基地吃晚饭而迅速结束战斗？】
【别太夸大了吧，这才几天，能有什么变化啊。要看也等欧冠小组赛再看呢。我觉得曼联应该踢不过马竞的。】
【皇马都踢得过踢不过马竞？】
【踢得过皇马很了不起吗，皇马典型的神经刀，专爱输弱旅。马竞就不一样了，全是硬汉，而且个个都是体能狂魔，要是曼联照那个网传菜单吃下去，不出一个月战斗力就得下降至少20%，拿头踢马竞？】
【……我厂球迷很受伤，还是给我厂一点关注吧。这场有没有机会蒙进两个啊，不指望赢曼联了，平局就是胜利！】
【下半年我厂阵容的磨合可以说就是为了打曼联，还抢了曼联想买的约克雷斯……这回看看有没有希望把曼联从连胜的宝座上拉下来？】
【抢了约克雷斯恐怕不够，要不努努力把那个叫林悄的抢过来吧，那样包准就有戏了。】
【算了，算了，连弗洛伦蒂诺都被怼自闭了，我厂就不想了……哎，真馋哪！这曼联咋就那么好命呢？？】
【哎曼联，哎林悄，足坛还有没有比他们更幸运的球队，应当没有了罢……】
在一片闲极无聊的吹水声中，英超第四轮，曼联对阿森纳的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曼联一直保持连胜，阿森纳虽然也取得了英超三连胜，但状态和如火如荼的曼联还是有差距。于是这场球开始前，大部分球迷都看好曼联，连阿森纳球迷在投票时都更倾向于选择吃瓜选项——就当攒人品了吧。
但关注盘口的人却发现，菠菜公司似乎意外地看好这场的阿森纳。
[理性讨论这次的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好阿森纳至少平局？是有什么内部消息，林悄不能上场吗？]
[不进大名单不可能，阿森纳毕竟也是强队，曼联要是有这么托大也没法连胜这么多场。]
[替补！如果林悄替补的话，阿森纳上半场猛攻多进几个球，等林悄上来死守，那守个平局……我去，感觉曼联记录就终止在今天了！]
[这个不寻常的盘口肯定有原因，我也倾向林悄替补。他就算是铁人，也总得休几场吧？上赛季他替补的那几场，曼联都赢得很艰难。那还是对弱旅，这回对阿森纳，平局太保守了，我看好阿森纳赢！]
[看好阿森纳赢＋1。但阿莫林可不敢把林悄按在板凳上，他要是不能首发，肯定是自己选的轮换。]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下一场就是欧冠小组赛的硬仗，但四天的恢复时间对正常21岁前锋来说完全够，何况林悄。到底是什么让林悄重视到选择踢阿森纳的时候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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