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一个区域，稻妻是这样的。”荧摊了摊手。
“但对手是深渊。”甘雨摇了摇头，“帝君曾说过，如今的璃月绝非靠那一个人才能走到现在，而是无数响应契约的璃月子民一同构建了如今的璃月。”
“我，降魔大圣，甚至是帝君，都称不上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璃月子民才是。”
“也就是说，核心可能已经碎成千千万万片，化成了无数璃月人？”迪卢克瞳孔一缩，这要他们怎么凑？之前稻妻也就碎成了五块就花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时间真的够吗？”荧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之前是她惯性思维了，以深渊的狡猾程度，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简单就拿到核心？
“时间？”甘雨敏锐的抬头，“什么时间？”
“行动一旦开始，深渊和钟离先生他们的力量便会形成拉扯，短时间钟离先生他们还能抵御深渊，不至于让深渊彻底入侵世界，但时间长了……”荧没有说下去，但面上的担忧之色却狠狠地让甘雨和“魈”心中一沉。
“没时间再耽搁了，我马上带你们回璃月港，向凝光说明情况。”甘雨当机立断，气势陡然变强，事关重大，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在自己信任的人和尊敬的前辈面前暴露软弱了。
“好。”荧点了点头。
这一次有了甘雨带路，众人很轻松的便进入了璃月港，虽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璃月人和千岩军的注目。
来到玉京台，甘雨让荧众人在此等候，她去向凝光说明情况，并且留下几位千岩军守着。
过了一会，甘雨便带着凝光回来了。或许是对抗深渊的事情过于让这位天权星费心劳神，此时的她眼下的乌青非常严重。
“凝光，你辛苦了。”看着凝光眼下的乌青，荧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果然如甘雨所说。”凝光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如果一切正如你们所说……我们绝不能拖帝君大人的后腿。”
“哪怕我们只是地脉中的记忆所化，并非真实的那个人。”
“只是我虽为天权，但此事涉及璃月全体上下性命，我只能负责我自己的性命。”凝光闭上眼睛，“所以我会发布公告，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璃月子民，让他们自己去做选择。”
“也好。”荧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必须要先收集到核心然后再将其毁灭，但也实在不好让凝光去当那个恶人，哪怕这仅是地脉记忆的显化。
璃月的行动力还是很快的，不过几十分钟，消息便传遍了璃月，无数碎片自璃月各地飞来融合——显然已经有人付出了行动。
一同到来的还有碎片原本的意识的最后一个念头。虽然说的话都不一样，但最核心的意思都没有变化，那便是——若能用我们的虚影换帝君真身自由，就算再被撕碎千万次——那也是刻进我等璃月子民的契约！
恰斯卡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核心，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深渊不懂人心，不知道人心齐，泰山移的道理。”
深渊原本的打算恐怕很是险恶——碎片化作璃月万民，如果他们要摧毁碎片，那便势必要把武器对准璃月万民。
哪怕明知这些街巷里的身影只是记忆织就的虚影，甚至算不得完整的生灵，他们又真的下得去手吗？
尤其是荧。
她作为旅行者，恐怕对璃月的一切都很熟悉，这当中更有不少她的朋友。
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对于荧来说还是过于残忍了。
而且那么多人，一个个杀过去的话也很浪费时间，大家并不知道钟离他们能坚持多久。
所以在深渊的算计下，无论他们杀或不杀祂都不亏。
但祂偏偏算漏了一点。
富有智慧的深渊永远也学不到人类身上的某一种东西，那便是——情感。
深渊能模拟提瓦特的山川肌理，能复刻魔神战争的地脉波动，却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为何愿意为一束光、一句承诺，将灵魂燃成飞蛾。
人是情感生物，记忆和情感更是难以分割，人会因情感驱动做出不同的事情。
而深渊，祂只会模仿，祂没有情感。既无主观善意，亦无主观恶意。
入侵世界之于祂更偏向于本能与玩乐。
所以祂不懂人心，也不会想到璃月人会为了钟离选择牺牲自己。
当然，如果当年真有这样的选择，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这般坚定地选择牺牲自己，毕竟人都有求生欲和私心。
但，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璃月人只是真正璃月人的记忆化身，拥有的只是璃月人对帝君的信仰与热爱，并没有生命体本能所拥有的求生欲和私心。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机会翻盘。”荧同样望着核心，语气里带着庆幸，“深渊这招，过于狠毒了。”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一件事。”空看向荧，“我们快要成功了，祂正处于狗急跳墙的阶段。”
闻言，荧笑了出来，她笑得非常恣意，“确实。”
“祂越疯狂，越说明我们成功的离终点——近了。”
第205章
不过数十分钟, 核心碎片已收集大半。
凝光是最后选择消失的，在消失的前一刻, 她看着荧，“拜托了，请一定要拯救我们的神！”
“我会的。”荧看着凝光所化的那块碎片融入了核心当中，喃喃自语，她将那块凝聚了璃月所有记忆的核心握在手中，随后将其摧毁。
……
几乎是同时, 整个地球早已变作炼狱。魔神遭难，死气，死域以及深渊之力肆虐在整个地球上。由深渊所化的魔神化身天灾为人类降下恐怖的灾祸——如同魔神战争再临。
发生了什么？
三十分钟前的主战场，原本还在控制范围内的裂缝此刻却突然扩大了十几倍。
同时天上原本状态尚可的五神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更有甚者竟直接吐了一口鲜血，气息瞬间变得萎靡了起来。
纳西妲擦了擦自己嘴角处的鲜血，“深渊，狗急跳墙了。”
是了，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大势将去, 深渊又怎么会突然不顾一切的想要冲破他们的封锁。
“那边结界要抑制不住了。”玛薇卡略带担忧的看着已经出现裂纹的结界, “再这样下去，深渊将真正踏入这个世界。”
到时候无论是他们的处境，还是地球的处境都会非常危机。
“应该是摩拉克斯前辈快要回归了。”雷电影猜测，“如果摩拉克斯前辈回归, 深渊必将败北，所以祂才会选择最后一搏。”
“那我们更应该撑住。”冰神开口, “我们全力抵御深渊入侵，说不定可以在岩神前辈回归之前阻止深渊彻底入侵世界。只是……”说完，冰神悄悄看了一眼正在战斗中的愚人众。
“只是我们将难以顾及人类, 彼时的伤亡恐怕难以估计。”雷电影眉峰紧蹙，指尖在刀柄上碾出青白指节。
她闭上双眼，似在纠结，许久，雷电影的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把千年孤寂都压进了这道褶皱里。
“我会全力支持还魂诗，届时还魂诗的范围应该能够覆盖全球。”玛薇卡开口，只要能减少伤亡，哪怕拼到她这条命都要用来交付代价她都愿意！
“深渊带来的伤害并不止于□□，更有精神。”雷电影看向玛薇卡。
纳西妲叹了一口气，“但如今，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人类自身足够坚强。”
“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的啊。”雷电影语气里带着怅然，虽然她相信人类足够坚强，能够抵御深渊带来的伤害，但……总是会担心的啊。
……
从主战场开始，硕大的紫黑色裂缝逐渐向主战场外蔓延，原本为了隔绝深渊而建造的结界，此刻竟也有些支撑不住的架势。
透明的结界上爬满了裂纹，最后，随着小小的一声咔嚓，结界破碎，战场范围扩大，魔物出现在主战场之外。
而裂缝中，之前众人所面对的独眼大宝、流血狗、黄金王兽、翠翎恐蕈等诸多魔物在此时却如同最低级的炮灰一般被丢出来。
在上一层便是数以万计的魔兽。
而这当中最强的，当属那一个个或记录在案，或不知其名的魔神。
不认识的不知道，但认识的那些魔神竟都曾是岩王帝君的手下败将。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撕裂云层坠下，九道水龙卷如远古巨蛇破土，数只由水元素凝聚而成的头颅俾睨着看着与他对峙的众人——那是魔神战争时期便刻进地脉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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